第187章 萬蛇狂舞，龍群之怒
「諾亞殿下，青銅龍蛋找到了！」
當大妖精興沖沖地向諾亞匯報這則消息的時候，青銅龍群還圍繞在諾亞身邊，等待消息。
雖然他們都是年紀比諾亞還要大的龍，但他們相對於諾亞而言，也只剩下這點優勢了，除去年齡以外，不論是實力，關係，信息渠道等，全都不如諾亞，也正是因此，他們才會成為效忠於諾亞的領主。
「找到了？」
諾亞聽到大妖精的匯報，也是略感吃驚，
「怎麼找到的？」
他已經動用過超凡層面上的力量，去追查龍蛋下落，他還跑去找了養母瑟琳娜，請這位傳奇法師出手，動用預言術，定位龍蛋的位置。
可非常遺憾的是，也令諾亞都感到慎重的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屏蔽了與之相關的一切，因此諾亞只能夠通過凡俗偵查的方式去尋找龍蛋。
不過，這就有些慢了，但雖然慢，可這種原始的追查方式，也確實有用。風過留聲，雁過留影，再怎麼縝密的行動，也會留下蛛絲馬跡。
偵查需要非常細緻入微的觀察力以及縝密的思維能力，才能夠從現實層面上，追查出結果。
可沒有想到，還沒有等偵破，龍蛋就已經回來了。峰迴路轉，確實是讓龍有些猝不及防。
「是一位看起來非常奇怪的人類，他主動送回來的。」
帶著龍蛋的人類很快就被送到諾亞面前，而當諾亞看到這名人類的第一眼，便一眼看破了他的偽裝。
「奧爾夫·肯伯克·卡斯托魯，拜見諾亞殿下！」
帶著三顆青銅龍蛋前來的「人類」，在一眾青銅龍的目光之下，對諾亞行大禮參拜。
「奧爾夫？我對這名字有些印象，但我記得，那是一位非常蒼老的人類戰士，而你連人類都不是。」
諾亞注視著下方，在他的龍威之下，再也難以維持變形術的蛇人，剛剛進來時，還擁有人類之貌的他，此刻雙腿直接合併，化作一條粗長健壯的青黑蛇尾。
「可我依舊是奧爾夫，諾亞殿下，我雖然拋棄了人類身份，但我並沒有拋棄我的姓氏，背叛我的家族，更沒有忘記您與青銅龍給予我的幫助。」
看上去沒有受任何傷勢的蛇人奧爾夫，語氣誠懇道。
與金屬龍族有過多次的他，知道與龍類交流的注意事項，首先就是不要試圖撒謊，每一句話必須是真的，哪怕不說，也好過欺騙。
當然，也令他感到激動與振奮的是，這位已經被尊為聖龍的存在，還記得他的名字，對奧爾夫這不過有過一面之緣的蒼老人類，依舊留有印象，而且還將他認定為戰士。既然如此，那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看來你經歷了許多事情，既然你已經站在了那裡，那麼你應該願意將這一切與我們分享，我的同伴們，現在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誰敢將他們的孩子偷走。」
「賽特拉蛇人帝國！」
奧爾夫當場給出答案，隨後便將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事無巨細地匯報給了諾亞。
那些原本帶著敵意，注視這名非人異族的青銅龍們，聽著這名原本是為了延續生命而選擇成為蛇人的貴族，在看到青銅龍蛋之後，毅然地選擇二次反叛，眼神也漸漸發生變化。
「你考慮過，將青銅龍蛋帶出萬蛇殿，把它們送回來，所需要承受的後果嗎？」
諾亞並沒有因為奧爾夫所闡述的內容而感到驚訝，別說他不可能因為這種沒有驗證的事情驚慌。
即便真的是帝國又如何，聽起來也就是一支先遣隊而已，還沒有發展出足夠的力量，處於藏頭露尾的階段，有什麼可怕的？
「我考慮過，但我相信，將龍蛋送回來，不僅能夠報答您與青銅龍的恩情，您也一定會給予我足夠的回報，庇護我的家族，令我的家族血脈得以延續，而不會覆滅。」
奧爾夫語氣堅定道，賽特拉帝國或許很強大，可是帝國部署在西蘭蒂亞大陸的力量並不強，他都已經從萬蛇殿中殺出來了，可是還沒有一位傳奇現身阻攔，這足以證明。
相比之下，金屬龍族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力量以及不可冒犯的權威。
近在咫尺的龍族，以及遙不可及的帝國，作為一名被蛇人所鄙視的愚昧短生種，他很自然地選擇了貼合自己原生種族的選擇。
「你沒有考慮過你自己的下場嗎？」
一條青銅龍目光奇異地詢問道，
「你選擇成為蛇人，現在卻又背叛蛇人，已經成為背叛者的你，恐怕要面臨來自蛇人的報復以及血脈反制，或許是我們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坦然迎接死亡，這是我本就應該面對的結局，我原先選擇了逃避，但這一次，我願意去面對。」
奧爾夫坦然道，他的確貪戀生命，不願意接受死亡，但他不願意活得如此扭曲。
放棄人類的身份，忘記他人的恩惠，丟掉家族的信譽，捨棄戰士的榮耀，那他最後還剩什麼？
「我會派遣龍群，去保護你的家族，將他們遷移到阿特拉斯王國，不僅如此，作為對你選擇的嘉獎，我會從我名下劃分一處侯爵領，賜予你。
至於你，你可以留在這裡，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邀請一位傳奇法師，研究你的蛇人血統，試一試能否解決你身上可能存在的隱患。」
對於棄暗投明的反叛歸來者，任何統治者都一定不會吝嗇賞賜，諾亞自然也不例外。
其實諾亞可以直接解決奧爾夫身上的隱患，既然蛇人血統有問題，那就用更強大的血脈覆蓋就可以了。
或許那位循環之蛇非常古老強大，但被蛇人拿出來賞賜給人類，用於轉化儀式的原血，能有多強？
能夠壓制對抗來自祖代龍的真血？諾亞覺得不可能，那條循環之蛇未必是蛇神，或許只是可以比肩神靈的存在，幾滴不知道傳承了多少代的原血而已，能壓制祖代龍？
因此，諾亞的真血，完全可以作為最終解藥，不僅可以再次轉換這名蛇人的生命形態，還可以令他的生命層次再次升華，會賦予他更多的潛力。
可這只是一名反叛者，雖然還記得當年的恩情，將龍蛋送了回來，但在諾亞眼中，還沒有資格得到如此賞賜。
諾亞可不會如此輕易地將蘊含自己力量的真血賞賜出去，雖然對於他而言，真血是可以恢復的，但會給他帶來短期的損傷。
「願意，我當然願意！」
奧爾夫聽到諾亞的賞賜，大喜過望，更是堅定了自己的選擇，他原本也沒有太高期待，只要龍群願意庇護他的家族，他就非常滿足了。
「不過在解決你身上的問題之前，我想請你作為嚮導，帶我去參觀一下萬蛇殿！」
諾亞對於奧爾夫描述中，那座深藏於地下，可以將萬物生靈，任何強大種族，都轉化成蛇類的魔法宮殿，非常感興趣。
因為從描述中來看，即便是龍族也無法逃過這樣的扭曲與污染。
「這正是我所希望，但不敢提出的要求，我願意成為您的嚮導，為您指引萬蛇殿所在！」
眼前的場景正是奧爾夫所設想過的，即便是他將龍蛋給送回來了，但金屬龍族丟失龍蛋的憤怒絕不可能如此簡單消除。
龍族一定會報復，哪怕是將他撕碎，他都不覺得奇怪，他這一趟唯一的訴求就是保全家族。
現在得償所願，拿到了超出預期的回報，剩下的事情，如何發展，他都不是非常在乎了，哪怕此番戰死，他也是滿意的。
「那就出發吧！」
諾亞沒有召集更多龍群，只是領著一群憤怒的青銅龍，以及一批精銳的雲巨人戰士，再度前往南方。
事實上，如果可以，諾亞更只想單獨領著奧爾夫前往，並不想帶上太多附庸，因為對於他而言，無論是這些追隨他的龍，還是他麾下的勢力，基本與他脫節了。
可惜，青銅龍們都不願意，如此諾亞也只能夠帶上更多的雲巨人，就連龍精靈都招來兩位，只是為了在發生傳奇級別的戰鬥時，可以將這些傢伙保住，順利撤退。
「來晚了，我們的動作還是太慢了！」
沒有任何失望以及不滿，奧爾夫所指引的萬蛇殿位置，只是一處坍塌的地窟而已，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目標遺留。
「你是不是在欺騙我們？」
在沒有找到目標的情況下，難免有青銅龍將敵意放在領路的奧爾夫身上，這名棄暗投明的大貴族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二十天前，我從這裡闖出來的時候，那座宮殿還在這裡，可是……」
奧爾夫揮動手中的大劍，輕而易舉地便在坍塌的地下石窟中劈出一條道路，可石頭的後面，依舊是岩石，沒有任何超凡之物。
「蛇人轉移了，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他們做出反應了！」
諾亞伸出龍爪，輕輕一勾，幾枚與岩石沙礫混為一體的破碎蛇鱗，浮現在他面前，
「不過，這裡先前的確有大批蛇人活動過，他們的轉移還是太匆忙了，遺漏了很多痕跡。」
「一定找到他們，我要撕碎這群毒蛇！」
噼里啪啦的電閃雷鳴聲此起彼伏，青銅龍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將他們的雷霆之怒傾瀉在蛇人身上。
「去你的領地看一看。」
不過，諾亞依舊控制著青銅龍，沒有讓他們胡亂發泄，而是趕到了巴洛夫公國中的肯伯克領。
「這是，我的領地！？」
看到眼前滿目瘡痍的領地，以及破敗的城鎮廢墟，奧爾夫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那條粗長的蛇尾之上，青黑色的鱗片一枚枚豎起，那是憤怒到極致後才會有的表現。
「他們怎麼敢？」
當奧爾夫回到卡斯托魯城時，看到的便是被死亡陰雲籠罩的家族主城，繁華不再，遍地屍骸，一條條色澤各異，體型不一的毒蛇巨蟒，遍布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吞噬殘存的血肉屍骸。
「這是叛徒的下場！」
在城主府邸中，龍群看到了用屍骸以及鮮血書寫的一行文字，一條條毒蛇在血肉之中穿梭交配，腥臭污穢的場景，即便是令與惡魔廝殺，與魔鬼交鋒的諾亞都不願意多看。
這裡不僅遭受了一場屠殺，而且城中的貴族還經歷了一場慘無人道的虐殺，地面都已經被染成了血色，不少女屍都是肢體殘缺，只剩下軀幹，一些女性身上的皮都被扒了下來，不知去向。
除去那一行文字以外，許多不著寸縷的漂亮女屍還被擺成了非常奇特且誘惑的姿勢，看起來是進行了某種血腥儀式。
「蛇人在這裡舉行了一場血祭儀式，這種野蠻殘忍的風格，屬於原始邪神！」
諾亞將賽特拉帝國中崇拜的那些偉大之蛇定性，不管祂們是蛇神，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玩意兒，但凡鼓勵接受血祭，一律屬於邪神，邪魔一流。
「邪魔！」
奉行正義之道的青銅龍們已經憤怒到極致，眼前這血腥污穢的地獄之幕，就是在挑戰他們的道德底線。
「諾亞殿下，我願意付出我的生命與靈魂，只請求您為我復仇！」
一旁的奧爾夫雙目無神的匍匐在身上，聲音乾澀而嘶啞，就如同夜梟一樣，有鮮血在他的嘴角滴落流淌。
在他反叛，選擇奪走青銅龍蛋的時候，就猜測蛇人會針對他進行報復，所以提前安排了一部分家族成員離開，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蛇人的報復，會如此殘虐。
「你們離開這裡。」
諾亞的目光定向府邸地下，蛇人在這裡進行了一場屠殺，並且進行了一場血祭儀式，不僅僅是為了報復叛徒，更是為了給他這樣的追查來訪者，準備一份巨大的「驚喜」。
「立刻！」
在諾亞的呵斥聲中，龍群與雲巨人緊急升空，因為他們也感受到了，來自地下的致命氣息，整座城市的覆滅與殘忍屠殺，只是為了取悅並召喚某一位偉大存在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