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貪念
二人跟在蕭遠道後面進入宅子。
狗開始狂叫。
藏獒已經長得半大,野性盡顯,朝兩人齜牙咧嘴,隨時可能撲上來。
二人害怕後退。
李綿綿:「不許咬哦。」待狗狗走後,她說:「兩位大哥,一早時間趕,沒來得及給你們說,我們家雖然好多房間空著,但裡面沒有住宿條件,我已經在附近的招待所訂好了房間,待會兒吃過飯,我對象帶你們過去住。」
兩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料到李綿綿做的這個決定。
但兩人也未說旁的。
一路跟著李綿綿直走。
宅子的過道又深又長。
所經過的房子,借著月光往窗戶里看,確實是空的,院子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在寂靜的晚上格外滲人。
韓淑靜正等著李綿綿,見家裡多了兩個人,笑了笑。「來客人了啊。幸好今天買的饅頭,要是蒸米飯肯定不夠吃了,你們稍等啊,我再加兩個菜。」
餐廳一直沒有裝修。
李綿綿在廚房放了一張矮桌,四個人吃飯剛好,現在多了兩個人有點擠。
一頓飯下來。
蕭遠道幾乎沒怎麼動筷子,就看兩人狼吞虎咽,把原本屬於李綿綿的排骨湯喝得一乾二淨,還連夸味道不錯,甚至叫他們一家趕緊吃,不用見外。他忍著掀桌子的衝動輕輕放下筷子。
李綿綿也覺得兩人屬實過分,初來乍到的怎麼能把反客為主呢?但她始終未多言。看向蕭遠道:「你吃飽啦?」
蕭遠道:「嗯。」
兩人把吐出的骨頭扔給狗吃。
只有黃狗會吃。
藏獒不動,凶神惡煞的盯著兩人。
程雙道:「這隻狗居然挑食。」
李綿綿:「單獨的骨頭它不吃的,得帶肉,而且要生的,再拌上狗糧。」
程雙並不懂李綿綿所說的狗糧的意思,追著問。
李綿綿解釋是寵物店專門賣的狗狗食物。
程雙和程河互相暗暗交換眼神。
李綿綿只當兩人稀奇她餵狗過於講究。
婆婆和婆奶奶一開始也不理解,念叨了好一陣子,後來見她我行我素,才閉口不言。
.......
飯後,蕭遠道送兩人到附近的招待所。
路上兩人詢問蕭遠道和李綿綿的上下班時間。
蕭遠道心思敏銳,並未正面回答,含糊其辭的說:「比你們做零工的時間長。」他記得他爹做瓦工,早上七點鐘走,天黑才回家。
按照綿綿的說法,早上她走的時候遇到溫新偉,晚上他們下班,這兩人已經等在門口了,這是幹活的樣子?
零工打得正自在啊。進他家宅子,左顧右盼不像好人。
他又留了個心眼。
回家學著李綿綿的樣子交待藏獒看緊今天上門的兩個人。
狗狗一直汪汪,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次日中午。
蕭遠道趁著午休回家。
家裡並沒有人。
母親和奶奶對附近熟悉後,經常會到離此不遠的廣場遛彎,和當地人聊的不亦樂乎,街坊鄰居的一點破事她倆都知道。
他收回思緒,喊一聲犬霸。
是李綿綿為藏獒取的名,它最護食,牽出門吼聲震天,威風八面,其他狗見了遠遠躲著它,因此有了這個名。
藏獒倏地從過道另一頭出現,飛奔到蕭遠道跟前搖尾巴。
用嘴咬著他的褲腳,隨後往前跑。
蕭遠道立刻懂了,這是要他跟著。
到主院門口,才發現黃狗吐著白沫倒在地上,四肢僵硬。
藏獒從角落裡銜出一片布料。
蕭遠道接過後,一眼便把布料和程雙的褲子聯繫在一塊兒。
他心頭有個念頭。
姓程的兩兄弟知道白天家裡只有兩個女人,其中還有一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便想來偷點東西。
藥死可他家的狗。
好啊!
他媳婦好心留他們吃住,他們竟然把壞主意打到他家裡來了。
他喊了兩聲糰子。
糰子慢慢悠悠從旁邊的屋頂上跳下來,溫溫落地,在他跟前伸了個懶腰求撫摸。
蕭遠道這才放心。
一下子藥死他家兩個寵物,小娘們兒下班不知道會怎麼哭。
他把黃狗裝到編制袋裡,鎖上門離開。
徑直到招待所找人。
到門口從門上的玻璃處往裡看,瞧見程雙的腿被藏獒咬得血淋淋,程河手也被狗牙劃破了。
兩人互相埋怨。
原本出來上工,卻起了貪念,想不到只藥倒了一條狗,他們估摸著只剩一條狗好對付,哪曉得狗看著不大,那麼難對付。
他們兩個都掛彩了。
蕭遠道原本想出手教訓,此刻放下手裡的編織袋,默默離開。
兩人出門發現門口的編織袋,左右望一圈,伸手提了提,有點重量,還以為別人落下的東西,拿到房間打開袋子見僵硬的黃狗嚇得魂飛魄散。
拉著招待所的負責人問知不知道袋子誰送到門口的。
負責人說自己剛從外面回來,不知情,櫃員說沒注意。
兩人戰戰兢兢,本來打算裝作沒事人一樣到李綿綿那吃個晚飯,再藉口被狗抓傷,訛一點,這會兒他們完全不敢登門。
韓淑靜因為昨天為李綿綿煮得排骨湯被那兩人喝了,她今天專程煮了一大鍋。
但那兩人沒來。
蕭遠道:「估計在外面吃了,不等了吧。」
李綿綿也說先吃。
又不欠他們的,她吃飽飯餵狗,如何也喊不到春卷。
李綿綿找到韓淑靜。
韓淑靜:「你不說我也沒發現,一下午沒見了,上午還在。那條黃狗會從狗洞出去,可能在外面玩了吧?」
李綿綿:「不可能,天晚了,它不會在外面。」
李綿綿準備向街坊鄰居打聽。
蕭遠道對此心知肚明,但他不忍心告訴她。「我陪你去找。」
李綿綿:「好。」
李綿綿一家家敲門詢問,大家都說沒見。
到了林大娘家,林大娘說,上午十來點的時候,碰見兩個男的從李綿綿家旁邊的巷子裡出來。
這座大院子兩邊留了走道,後面一排的住戶,經常會從李綿綿家的巷子抄近道上馬路。
李綿綿不以為意,但林大娘說兩個年輕人,引起了她的關注。
她便形容兩人的長相穿著。
林大娘說對對,有個男的腿上還有血。
李綿綿心頭升起一抹不詳的預感,告別林大娘後,她哭了,把心裡的猜測告訴蕭遠道:「那兩個人肯定看上了我家的狗,想要捉走了吃,犬霸太兇了,他們被咬了。春卷溫柔,被他們抓走了。我要去找他們要狗。」
蕭遠道心疼的不行,丟了一條狗她哭鼻子,前世他把她養得所有寵物全部處理了,怪不得她要拼命。他說:「我陪你。」
李綿綿:「嗯。」
到了那。
程雙程河兩兄弟已經離開,房間只有一個編制袋,李綿綿認出是自家的,打開一看大哭。
她報警有人偷狗。
做完筆錄後,將狗狗找地方埋了。
平靜下來,才感覺不對勁:「他們捉狗為了吃,怎麼把狗給藥了呢?他們是想來我家偷東西的吧?挨著菜阿姨家的那條巷子只有兩尺,很方便爬。」
蕭遠道心想,你才發覺啊,笨蛋!這麼笨的媳婦也不知道會不會拉低小孩智商。他裝模作樣的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家裡沒少東西。」
李綿綿捂住胸口一陣後怕:「幸好奶奶和媽沒事,氣死我了,我好心供他們吃住,他們竟然恩將仇報!這件事沒完。」
蕭遠道目光幽幽,泛著寒光,傷到長輩,他們更該死。嘴上說:「算了吧,你把事情鬧大,你堂哥的親事,不得告吹?你小嬸要你賠她兒媳婦怎麼辦?」
李綿綿說被動了。但讓她吃啞巴虧,她心裡憋屈,準備告訴溫立香。
讓溫立香回家和溫新偉說這件事。
這樣一來,溫家能掌握退親的主動權,那個程招娣,同族的堂兄弟人品差,她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壓下心頭的火氣。「我聽你的。」
蕭遠道嘴角微微勾著,他今天盯著那兩兄弟一中午,他們待在屋子顯然沒有去打狂犬疫苗的意向。
不發病,算他們命大。
發病,就是他們的報應!
夫妻倆回家後,韓淑靜問狗的事。
李綿綿說沒找到。
韓淑靜:「可能跑出去玩了,你大伯母家有條狗,經常三五天不歸家。」
李綿綿又想哭了。
她倒是希望春卷只是貪玩,她喉嚨有些發堵,輕輕的嗯了一聲。
次日李綿綿沒有上班,找到溫立香把事情告訴她。
溫立香氣得跳腳:「我哥和我媽兩人都喜歡瞎顯擺,然後自己還沒有能耐管,總是麻煩別人。我哥之前和我說過這事,我一個女的自然不能答應。然後這個話被爺爺聽到了,爺爺罵了他,他這才又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的狗,我重新買......」
李綿綿接下她未完的話:「你買的也不是我原來那個。」
溫立香沉默片刻:「那你打我一頓消消氣吧。」
李綿綿這才笑:「打死你我的寵物也回不來啊。我是想說,程招娣家堂兄弟人品不行,她的人品也得打個問號。」
溫立香反應過來李綿綿的用意,她哥的行為固然招人厭,但他不壞,如果娶了一個是非不分的媳婦進門,遲早把他帶偏。
就像父親。
她記得小的時候,父親不像現在這樣總聽母親的擺布。可漸漸的,父親就變了。
雖然嘴上依舊不認同母親的所作所為,但態度上,是放任的。
大哥也已經被母親教的總想占人便宜,再多一個人品不行的媳婦,她哥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她能想像到。
她說:「我得回家和爺奶說,讓他們拿點主意。」
李綿綿:「那你忙吧,我回去了。」她的畫稿還差一點,今天不上班了,弄好正好明天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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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