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世有太極,北斗西移

  乾皇眉頭微皺,眯起了雙眼。

  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黑線,浮現在大陣屏障上下,形成了一座巨大無比的棋盤。

  「師尊還有這手段?」李素眉梢輕挑。

  「他把玉泉山的玉泉陣盤帶來了。」香繡傳音道,「這是陣盤映照之景。」

  「原來如此。」李素懂了。

  「金鱗門的底蘊嗎?」乾皇冷笑,手中浮現朱雀玉璽。

  「皇帝陛下想執白還是執黑?」趙玉鼎悠悠問道。

  乾皇淡淡道:「這要看江左的頭髮,是白還是黑。」

  話音落下。

  曹化疾、江左、秦無忌、蕭靈瑤一行人走進廣場。

  「既然皇帝陛下身穿黑色龍袍,那就持黑吧。」趙玉鼎淡淡道,「黑子先行,皇帝陛下請。」

  乾皇看了眼武戩。

  武戩微微頷首,走下龍台,來到廣場中央。

  李素握緊了大荒棍,雙眸冷冽地盯著武戩。

  「世有太極意,北斗可西移。」趙玉鼎悠然說道。

  李素皺眉,沒聽懂。

  「不用出手,趙玉鼎請來了真武派的高人。」香繡傳音提醒。

  「什麼意思?」李素傳音至丹田,一雙眼眸仍舊緊緊地盯著武戩。

  「傳說,真武派有一門鎮世絕學,名為太極聖訣,能夠逆轉陰陽,轉移攻擊。」香繡沉吟傳音,「簡單來說,就是能夠將武戩斬向江左的攻擊,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李素眉梢輕挑,傳音問道:「這種轉移,難道還能無視強弱不成?」

  「斬江左,武戩不至於傾盡全力。」香繡猶豫道。

  「我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李素雙眸綻動金色光芒,一道道金色小劍,集聚雙眸附近的竅穴當中。

  「咦?」武戩輕咦,抬眸看向李素。

  「伯陽,退下。」趙玉鼎的聲音,傳入皇宮。

  李素皺眉,悶悶道了聲『是』,收斂了眼眸附近的金色小劍。

  江左來到了武戩對面兩丈處。

  「要不要再戰一場?」武戩收回目光,看向江左,邀請道。

  江左面無表情,「再怎麼論,我也算是你師叔輩,豈能以大欺小?」

  武戩淡笑道:「那就直接上路吧。」

  話音落下。

  紫金長槊劃出一道紫金色的弧面,直直斬向江左的脖頸。

  似有嗡鳴泛起。

  紫金長槊停在了江左脖頸前。

  武戩冷眸,掃向東方。

  「令夫人曾欠老道一份人情。」一道蒼老的悠悠傳音聲,在武戩耳畔響起。

  武戩暗哼,轉身看向乾皇,「陛下,臣這一擊斬下,人頭落地的是曹督主。」

  曹化疾:「???」

  為什麼是咱家?

  乾皇皺眉,冷聲問道:「什麼意思?」

  「真武派來人了。」畫聖裴玄子輕聲道,「正在暗中施展太極聖訣,將武安王的攻擊,轉移到了曹督主身上?」

  聞言,曹化疾整張臉都綠了。

  咱家這是招惹誰了?在場這麼多人,這攻擊憑什麼要轉移到咱家身上?

  「真武派有人能轉移你的攻擊?」乾皇盯著武戩,眼裡瀰漫著不信。

  就他所知道的信息,即便是在祖城,武戩當年也是橫著走。

  「那臣試試?」武戩沉吟道。

  「噗通!」

  曹化疾直接跪了。

  「陛下,不能試啊。」曹化疾快哭了。

  乾皇冷冷道:「那你去斬了江左。」

  「這……」曹化疾想了想,恭敬說道,「奴才遵旨。」

  說完,站起身,直接抽出了腰間懸刀,走向江左。

  周圍的黑袍客臉上均是浮現了驚慌之色。

  「陛下,先下棋吧。」武戩提醒道。

  乾皇面色泛冷,也看到了黑袍客們的驚慌。

  曹化疾停了下來,額上滿是冷汗。

  剛剛,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身上至少有六道滿是殺機的視線。

  「還沒開始,朕就被將了一軍。」乾皇輕語,右手輕一用力,朱雀玉璽上綻放一抹金紅色光芒。

  下一瞬間。

  江左上空,一道赤焰從大陣屏障里湧現,直直轟襲向江左。

  李素剛欲出手,就看到赤焰止在了半空中。

  「靜靈符。」香繡略顯詫異的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李素眨了下眼,抬眸望向上空。

  在護城大陣之外,一片約有兩丈長的金色符紙綻動著金色光芒。

  「真是大手筆啊,一出手就是祖符。」畫聖裴玄子,望著上空這道金色符紙,一臉感慨。

  「祖符…」乾皇皺眉,知道祖符是只有祖境符修強者才能刻畫出來,要比神符更高一個等級。

  身邊的畫聖,在十年前,便已經是神符師巔峰,但似乎一直都未曾畫出過祖境之符。

  「據臣所知,每一代金鱗門弟子當中,都有一位符師。」武戩開口道,「金鱗門的底蘊,還是極為深厚的。」

  「有這種好東西,師尊居然就沒想著給我準備些?」李素心中不滿,傳音至丹田吐槽。

  「這都是底蘊,用一張少一張,你以為這種能夠長久保留下來的祖符很好畫出嗎?」香繡沒好氣,「一位符師,一生能留下一兩張這種符紙,都算不枉此生了。」

  「看來你不行。」李素悠悠回了句。

  香繡俏臉微僵,狠狠踹了下紮根於李素氣海里的鴻蒙仙氣。

  「皇帝陛下,江左只是一個小角色,何必在他身上浪費精力?」趙玉鼎淡笑道。

  江左輕呵一聲,心裡有點羨慕這位玉鼎師兄。

  「朕要殺的人,沒人能救走。」乾皇淡淡說道。

  「真不想以江左為局啊。」趙玉鼎嘆氣道,「我這條手臂,就是這混蛋砍掉的。」

  「哼。」江左輕哼一聲。

  乾皇看了眼大陣屏障上的棋盤,又看了眼江左,「以人為局,確實不如以天下為局。

  不過,如果連想殺的人都無法殺掉,朕的顏面何在?」

  「既然皇帝陛下不願在棋盤上領教山野老道的屠龍之術,那山野老道只能將屠龍之術用在皇帝陛下身上了。」趙玉鼎輕聲說道。

  語氣平和,卻蘊含殺機。

  乾皇臉色一冷,輕語道:「朕倒是很想知道,你一區區山野老道,怎麼殺朕?」

  「聽說皇帝陛下手中有一璽,名為朱雀玉璽。」趙玉鼎微笑道,「山野老道亦有一璽,還請皇帝陛下觀觀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