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陣盤畫面,一分為二,映照出了一片新畫面。😲♧ ➅9𝐬卄𝓊ⓧ.ᶜᗝΜ ♖☞
新畫面中,有一道新身影。
靈山劍宗當代首席弟子,周伏天。
此刻,周伏天正站在一座幽深的洞口前,洞口裡是一道道斜向下的幽黑石階。
「我怎麼感覺有點瘮得慌?」虬髯大漢嘀咕,他盯著這洞口,莫名地感到一陣發慌。
「千劫魔蚣。」隱在江湖客里的灰衣僧人,呢喃低語。
「這賊禿驢怎麼什麼都知道?」一直都有警惕這灰衣僧人的羲娥,心中納悶,她感覺這來歷莫明的灰衣僧人,可能比她還要了解神魔禁地。
「這洞口裡的石階,是在動嗎?」溫讀一臉驚愕,他發現周伏天身前的一些石階,竟然隱隱在動。
「那不是石階。」趙玉鼎沉聲道,「那是傳說中的千劫魔蜈蚣。」
「千劫魔蜈蚣?」眾人臉上多是露出了茫然之色。
「周公子的運氣不太好,這條路很難……」趙玉鼎正說完,頓時怔住了。
「他怎麼?」其餘人也全是驚駭地盯著陣盤。
陣盤裡。
周伏天腰間懸劍,剎那出鞘,襲射向『洞口』,似是剛接觸黑暗,飛劍急轉劍身,劍尖直指周伏天自己的眉心。
飛劍,穿透了周伏天的頭顱。
周伏天雙手微微向兩側攤開,眉心溢血,臉上露出了些許淡然超脫的弧度。
他的身影將要向後傾倒時,化作流光;有關他的畫面,在陣盤裡消散。
眾人全都震撼莫名。
一道流光自玉泉山方向襲來。
羲娥第一時間揮出一縷真氣,穩穩地托住了周伏天。
周伏天穩定身影,臉上仍舊殘留著幾分淡然的笑容,待看到周圍環境已全然不同,思緒回歸,徹底清醒。
「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嗎?還真是不甘心啊。」周伏天輕語。
「……」
眾人面面相覷,不少人都很想說:你剛剛那表情,可一點都不像不甘心的樣子。
「你是自殺?」端木從良忍不住問道。
「不算。」周伏天搖了搖頭。
「發生了什麼?」趙玉鼎問道,他猜測肯定有陣盤畫面上看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眾人全都看著周伏天,都很好奇周伏天的經歷。
「我到達的那條路,被一頭千劫魔蚣占領了。」周伏天抬頭看向天空上的陣盤,「它很強大,有它把持在哪,我無法通過。」
「試都沒試,你怎麼能確定無法通過?」虬髯大漢納悶。
周伏天看了眼這虬髯大漢,「你覺得你打得過一堅大師嗎?」
眾人皆是一怔。
虬髯大漢瞄了眼一堅大師,嘀咕道:「打不打得過,要打過才知道。」
話是這樣說,心裡卻沒多少底氣。
「一般情況下,我也會這樣想。」周伏天輕聲道,「可在那頭千劫魔蚣身前,我沒有感受到任何殺意。
相反,它給我傳音,打算傳授我一門傳說中的劍法,還說能夠幫我改善體質,鑄造無敵劍體…」
「額……」眾人都有點懵。
「你是想說,它在蠱惑你?」趙玉鼎拂須,猜測道。
周伏天道:「我是想說,它能夠看出我的體質還不夠完美。」
趙玉鼎一怔,瞧著周伏天,「然後?」
「在靈山劍宗,只有兩個人曾看出我的體質不夠完美。」周伏天道。
「其中一人,一定是你的師父孫薄涼孫宗主。」趙玉鼎微笑道。
周伏天說道:「師父不是重點,重點是另外一人。」
「靈山劍宗里,實力能夠比肩你師父的……」趙玉鼎拂須不語。
「你猜錯了。」周伏天說道,「我說的另外一人,實力可能一般的很,他之所以能夠看出我體質不完美,是因為他有一雙慧眼。」
「慧眼…」趙玉鼎頓了頓。
「周公子,您能不能直接把話說清楚些?」虬髯大漢忍不住吐槽,他都快忘記自己想聽什麼了。
周伏天點點頭,「我講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們,千劫魔蚣能夠看透我體質,要麼實力可以比肩我師父,要麼擁有一雙慧眼。
它不是我的師父,即便是我的師父,培養我也是為了光大靈山劍宗。
一頭千劫魔蚣,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對我好。
我懷疑它可能已經謀劃很久,就等著參加考核的外來者,到達那裡。」
「……」
聽完周伏天的講述,界碑周圍的江湖客們面面相覷,不少人眼裡都閃動著古怪。
「你這還是自殺啊。」溫讀吐槽道,「就這樣直接認輸……」
「他沒輸。」三皇子蕭元承忽然打斷了溫讀的話。
眾人皆是一怔。
「都自殺了還沒輸?」溫讀斜睨蕭元承。
「事實上,在這場交鋒里,應該是他贏了。」蕭元承微笑道。
溫讀皺眉,看了眼周伏天。
周伏天臉色如常。
「不懂?」蕭元承斜睨溫讀,似笑非笑,臉上的嘲諷,毫不掩飾。
「這死斷袖…」溫讀暗罵,面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在下確實更懂女人,遠不及殿下懂男人。」
周伏天看了溫讀一眼。
溫讀眼皮一跳,當即說道:「是在下失言了。」
「你說錯了。」周伏天搖了搖頭,「他並不懂我,他僅是更懂勾心鬥角。」
「你選擇自殺,不也是勾心鬥角後的選擇嗎?」蕭元承譏諷道。
「你錯了。」一直未曾說話的月魁大祭司忽然輕啟紅唇。
蕭元承皺眉,掃了眼月魁。
「這位周公子,憑的是心。」月魁淡淡道,「跟你有著本質的區別。」
蕭元承譏笑一聲,懶得回應。
「你以為你懂了,其實你並不懂。」羲娥抬眼,盯著天空上的陣盤,「其實,你更理解你的霸弟。
他的選擇,才是你最認同的。」
「……」
蕭元承渾不在意地笑了笑,眼底卻很淡漠。
「這考驗真無聊。」端木從良搖了搖頭,「想來另外五條通道,也都有著我們七人無法戰勝的妖物。
到了最後,要麼像周兄那樣,寧願自斬一劍,也不跟妖物同流合污;要麼就只能像蕭元霸那樣,身不由己,最終極大可能迷失。」
「原來如此。」
不少人恍然大悟。
「考驗……」
趙玉鼎雙眼盯著上空陣盤,拂須不語。
「很不對勁,你要小心些。」羲娥的傳音在趙玉鼎耳畔響起,「我懷疑禁地里的一些殘靈,可能跟外界有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