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幾個在屋裡說話,虎子帶著幾個孩子跑過來,說他爹在河邊泥地里挖了個大王八出來,讓念兒去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多大的王八?」念兒咬著手指頭好奇的問,「好吃不?」
「我爹不讓吃,不過那王八有盤子那麼大,脖子一伸一縮的可好玩了!」虎子比畫了一下,就拉念兒的胳膊,「念兒你去不去?」
念兒早就心痒痒了,跑到李翠蘭跟前兒說,「娘我跟虎子哥去看王八,行不?」
蘇禾苗沒來由的心裡跳了跳,一種不自在的感覺油然而生,忙道,「念兒別去了吧,小嬸嬸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
「小嬸嬸我想去,我想去!」念兒又扯著她的胳膊撒嬌。
蘇禾苗默了默,還是感覺不踏實,就拉著她不肯讓走,一疊聲的哄著,「你剛才不還嚷著吃蒸蛋蛋嗎?小嬸嬸這就給你做去,咱在家吃……」
念兒吸了吸鼻子,有些猶豫了。
她又想吃蒸蛋蛋,又想去看王八,糾結的小眉頭都皺起來了。
李翠蘭嫌煩,把她從蘇禾苗手裡拉了過來,「讓她去吧,在屋裡老是搗蛋!別到處亂竄啊,一會兒回來吃蒸蛋蛋!」
「嫂子……」
蘇禾苗還想攔著,可惜念兒已經蹦蹦跳跳的跟著虎子跑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不想讓念兒出去。
李翠蘭不在意的擺擺手,接著說:
「娘,家具咱們打什麼料子的?我聽人家說梨花木的又好看又耐用,咱打梨花木的?」
王氏有點兒心疼,躊躇道,「梨花木太貴了,我看棗木就行……你說呢禾苗?」
「啥?」
蘇禾苗根本沒聽他倆說話,心不在焉的往外面瞅。
老是覺得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似的,心裡慌的很。
她索性站了起來,匆忙的說,「娘,要不我去找找念兒吧……」
「找她幹嘛,她在村兒里跑慣了的,還能丟了咋的?」李翠蘭一把拉住她,迫不及待的說:
「禾苗,你說咱家打梨花木的家具行不?娘聽你的,你說啊!」
「都行,都行的……」
蘇禾苗心不在焉,心裡跟撞鼓似的不安生,可又說不清道不明。
她坐立不安,實在繃不住還是找個藉口出去找念兒去了。
不會無緣無故心裡這麼亂的,蘇禾苗徑直往虎子家找去,誰知虎子娘說孩子們剛拿了王八出去玩了。
蘇禾苗只好又去找,問了人說往村口水井那邊兒去了,這個時候水井沒什麼人打水,掉進裡頭了可了不得!
她急慌慌的趕過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從馬背上跳下來,徑直的沖幾個孩子過去,好像認識念兒似的一把拎了起來,轉身就走。
念兒哇哇大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們是誰呀……」
「念兒!你們為什麼要抓念兒!」虎子嚇得直哭,大叫著追上去,卻被一個男人一腳踹翻在地。
虎子捂著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滾兒。
兩個男人都面生的很,臉色猙獰兇狠無比。
蘇禾苗嚇得呼吸都頓住了,尖聲大叫,「站住!念兒、你們放開念兒!」
「小嬸嬸,救命!」念兒哭著大叫,揮舞著小手叫她。
光天化日搶孩子?
蘇禾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拔腿就追,一邊尖叫救命,「來人啊!有人搶孩子啦,救命啊……」
村里人大多在屋裡貓著,聽見叫聲紛紛趕出來,可也晚了。
兩個面色兇狠的男人早已經上了馬,一個傢伙將念兒抓在懷裡,拍馬跑了。
蘇禾苗只來得及攔住後面那個,她死死的扯著那人的腿大叫,「把念兒還給我!把念兒……」
「他娘的,你找死!」
眼看著村里人追過來了,男人狠狠的咒罵了一聲,抬手抓住了蘇禾苗的衣領,將她拎上了馬背。
「放開我!」
蘇禾苗拼命掙扎,突然腦後重重挨了一下,便暈死過去。
男人拍馬便跑,很快就沒了蹤影。
眼睜睜看著土匪把蘇禾苗和念兒抓走,錢家村跟炸了鍋似的。
王氏驚的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陳大夫趕過來又是掐人中又是扎針灸,才算把人救了過來。
陳大夫給她餵了幾片人參,可王氏的臉已經刷白了,捂著心口不停的吸氣,哭著喊著要去找兒媳婦和孫女。
「閨女!我的閨女啊!……」
李翠蘭整個人癱在地上,又哭又嚎,六神無主。
當初禾苗不讓念兒出去,她咋還攔著呢?
就想著哄娘用好木頭做家具去了,真是豬油蒙了心!這下閨女丟了不說,還把禾苗給搭進去了!
李翠蘭越想越心塞,左右開弓狠狠給了自己一頓耳刮子,趴在地上拍地大哭,「你們這些賊心爛肺的,把閨女還給我,把我家禾苗還給我……」
村長婆娘和晨光媳婦兒趕緊拉著他,又是哄又是勸,可哪裡勸的住!
李翠蘭又跳起來,發瘋的要拿菜刀找賊人拼命去。
村長婆娘幾個好歹把她拉住了,村長也派了人去找錢長安回來,老錢家亂成了一鍋粥。
「光天化日就敢綁票,還有沒有王法!」
「誰那麼缺德啊,人老錢家沒得罪誰吧……」
「還不是看老錢家發達了,把人綁了想弄票銀子唄!」
「這可咋辦?連長安媳婦兒都給綁了……」
……
大伙兒心裡都發慌,把賊人罵到了十八輩兒祖宗上,可又能怎樣?
大半個時辰後,錢長安快馬加鞭趕了回來,周身帶著凜冽陰森的氣息直接闖進了屋裡,「娘!」
「長安吶!」
王氏心如刀割,跟死了半截似的靠在牆上喘息,看見兒子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禾苗、禾苗和念兒讓人給綁票了,快救人吶!」
「長安!長安你去救他倆呀!」李翠蘭爬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腿哭的死去活來,「她倆要是出事兒,我也不活了!」
錢長安臉色陰冷的嚇人,額頭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
心頭的怒火幾乎壓制不住,可這個時候他不能亂!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禾苗和念兒救回來的!」
錢長安聲線陰翳,安撫王氏幾句便從屋裡出來。
日色已暮,昏黃的光線照在他陰冷的臉上,寒意煞人。
他竭力壓抑了心頭的怒火,找了見過綁匪的人問話。
綁匪沒有留下什麼話,村里人說這兩人從未見過,面生的很,該不會是山上的土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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