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兒時經常來的大樹下,腳步這才停了下來,看著周圍的一切,他們心裡頗為感嘆。
小時候不光是他們,大師兄他們也經常和自己一起玩兒,可短短十幾載過去,怎麼都變得物是人非了。
「師妹,你的意思我都聽師父說了。」十五站在那裡,頓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和子璐說道,他抬頭看著面前的大榕樹,讓人瞧不見他臉上的神色。
子璐聽見十五的話,只覺得心裡抽痛了一下,可她還是忍住難過應了一聲「嗯。」
子璐的聲音不大,卻夾雜著小小的難過與不舍,哪怕她極力隱藏,可十五都聽見了。
十五側頭將目光落在了子璐身上,他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堅定。
「子璐,我不同意。」十五語氣堅定,不容人拒絕。
聽見十五的這話,子璐的眼神才落在他身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可十五的眼神那般真摯又那般認真,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說笑的。
「十五師兄,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子璐有些話想說出口,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這太難以啟齒了。
「子璐,不論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小師妹,都是我喜歡的子璐,我只想同你成親,也只願同你成親。」十五看著子璐,說話溫柔了幾分。
可他說話的堅定意味卻是沒有變過的。
聽著十五的話,子璐心裡別提多感動了,她沒想過十五會這般喜歡她,就算這樣了也還願意娶她為妻。
「十五師兄,對不起,對不起……」子璐不知為何,忽然自責了起來,看著十五就哭了起來,那眼淚唰唰落下。
看著子璐哭的模樣,十五立刻就心疼了起來,他伸手抱住了子璐,也不管這合不合適,安撫著她說「阿璐,別怕,有我在。」
「我以後一定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傷害了。」
「阿璐……」
兩人這般溫情,軟軟是不知道的,這會兒她正在暗室里,看著清醒沒一會兒的逢時和逢育兩個人呢。
看見軟軟進來,兩人的眼裡立馬蹦出了憤恨的神色來。
在他們看來,若不是軟軟放走了子璐,又弄暈了他們,事情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他們被毒門的師弟們唾棄,還沒完成苗疆那邊的任務,就算活了下來,這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
想到這裡,他們能不恨軟軟嗎。
可軟軟對於他們恨不恨,倒是不在意,甚至也不多看他們那眼神,讓阿嬌給她搬了凳子來,便懶洋洋的坐了下來。
她也沒有立馬說話,懶懶散散的坐下,打了一個哈欠後竟然閉眼睡覺了。
看著軟軟這舉動,別說逢時和逢育兩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就連阿嬌都不知道她在幹嘛,只老老實實守在軟軟的身邊。
逢時和逢育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只覺得軟軟這樣,他們的內心好像格外的煎熬。
若是軟軟想對他們做什麼,直接做便好了,可這會兒不管不顧的,實在讓人難受啊。
軟軟倒是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她打哈欠當真是因為自己有些犯困了,所以想休息一會兒再說話的。
逢時和逢育看著軟軟的模樣,心裡忍了許久有些忍不下去了,便放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要殺要剮隨便你!」
兩人的聲音很大,而且很堅定,似乎一點兒也不怕赴死。
剛睡著的軟軟聽見這話,眉頭立馬就緊蹙了起來,渾身透露著不悅的神色。
在她睜開眼之前,逢育還硬氣的說道「就算你折磨我們,我們也不會說的。」
「我需要你說什麼?」軟軟緩緩睜開眼,一臉冷漠的看著逢育,眼眸里的神色帶有幾分殺意。
她很不喜歡自己在睡覺的時候被別人打擾。
錦鯉也是有起床氣的。
聽見這話,逢育冷哼一聲又道「你若是放了我們,我們可以考慮和你說說苗疆與大盟的計劃,否則……」
「聒噪。」軟軟眼眸里寫滿不耐煩,她伸手從衣袖掏出一個東西,然後便直接丟到了正一臉高傲說話的逢育嘴裡。
忽然被丟了東西到嘴裡,逢育有些生氣,可當他想吐出來的時候,這東西已經化在了自己的嘴裡,而後他發覺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你居然給三師弟下毒!」逢時瞪大眼睛看著軟軟,氣憤的道,「你這個惡毒的女子,還不趕緊拿出解藥來!」
「你也想試試?」軟軟不在意逢時罵她,反而冷冽的問了一句。
若是逢時真的想試試,她也不會介意給他試試的。
一聽軟軟這麼說,逢時立馬蔫兒了下來。
雖然他想憤憤不平的幫逢育,可這到底是覺得自己的小命重要一些。
逢時頓時就不說話了。
而軟軟看著逢時不說話了,也不再搭理他,打了哈欠閉眼又開始打瞌睡了。
這次,看著軟軟要打睡覺,逢時他們一句話也不敢說,就靜靜的等著她睡醒。
阿嬌一臉冷淡,目光落在逢時的身上。
這人剛剛罵了他們家姑娘,雖然姑娘沒有計較,可是她決然不會放過他的。
阿嬌想著等軟軟用完了這兩人,她要怎麼做才能解氣。
軟軟坐在那裡睡覺,其實大家也不知道她睡沒睡著,不過看著她呼吸均勻,姿勢也沒換過,那模樣似乎真的像睡著了一般。
直到快要黃昏的時候,軟軟這才醒了過來。
她眼睛看著有些淚汪汪的,不顧形象的打了一個哈欠,這才看著面前的兩人,略帶慵懶的問「當初是誰去京城的?」
雖然軟軟的話語慵懶,可卻藏著一股冷意,還有微弱的殺意。
聽見這話,逢育和逢時都沒說話,一時間想不明白軟軟為什麼要問這個話題,同樣也在斟酌該怎麼回答。
見他們不說話,軟軟又說了一句「想綁架我,卻綁架錯了人。」
她在提醒他們是什麼事。
果不其然,在軟軟說完這話後,逢育的臉色就有了輕微的變化。
興許別人看不出來,不過一直盯著他們看的軟軟倒是瞧得一清二楚。
她嘴角悄然的勾了勾,若是有人看見軟軟的神情,就會發現現在的她模樣到底有多可怕。
逢時微頓,他不知道軟軟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卻還是保護了一下逢育道「溫姑娘問的我可不知。」
「是嗎?」軟軟略帶幾分笑意,衝著逢時挑了挑眉頭。
明明帶著笑,卻有些嚇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