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雲衍帶著曹大夫起程回瀾州,而瀾州已經打了起來。
大抵是秦懷硯等得不麻煩,便對著瀾州發起了進攻。
最初他沒有拼盡全力,約摸是覺得不用全力也能拿下瀾州,不過到底是他想多了。
瀾州現在有高將軍還有陸遇寒與溫以帆鎮守著,他們硬碰硬依舊是五五開的傷害。 ✰
營帳里,陸遇寒與溫以帆坐在一起,兩人眉頭都緊鎖著,似乎有什麼心事一般。
「你可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溫以帆自己思索片刻,這才抬頭問起了陸遇寒。
聞言,陸遇寒抬眸看向了溫以帆,他抿了抿嘴唇點頭後才道「軟軟與任姑娘許久沒來了。」
說起這事,陸遇寒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他只覺得不應該。
平常軟軟經常來城外的,雖多是來送藥材的,可總歸會想辦法來。
但是現在他已經有三日未見過她了,心裡隱隱有些擔憂。
瀾州城裡出現了瘟疫,陸遇寒和溫以帆都是知道的。
他們也沒想過軟軟和任莞甜會剛好在染瘟疫的藥鋪里,只是想著軟軟恐怕不會坐視不理,應該會去幫忙瞧瞧。
「今夜我回趟城裡。」陸遇寒想了許久,最終有了決定。
「行,你自己小心些。」溫以帆沒拒絕,只是囑咐了陸遇寒一句。
等著夜色來臨,陸遇寒便騎馬快速回了趟瀾州城。
好在瘟疫只在那藥鋪附近,而那藥鋪四周都有人看守的,所以這瘟疫並未傳播開。
陸遇寒也能順利進城。
他快馬加鞭回到了風雨樓,這會兒雲知節與雲夫人都去睡了,只有管事與他的侍衛在。
侍衛看見陸遇寒回來的時候有些驚訝,他連忙上前道「公子,你回來了。」
陸遇寒有些冷淡了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在風雨樓里看了看,好一會兒才問「軟軟姑娘可歇下了?」
聽陸遇寒問起軟軟來,侍衛臉上的神色微變,他一臉糾結,不知該講不該講。
而陸遇寒看到侍衛這神情,心裡便有了猜測,他眉頭緊蹙起來問「軟軟姑娘她在哪裡?」
他的聲音有些冷,眼裡也有擔憂,就這般死死盯著侍衛問著。
侍衛被陸遇寒嚇得有些腿軟,他也不想隱瞞了,連忙和陸遇寒說道「公子,軟軟姑娘和任姑娘被困在藥鋪裡面了。」
「什麼藥鋪?」陸遇寒還想說什麼藥鋪敢扣留軟軟,可隨即他反應了過來問,「有瘟疫的藥鋪?」
陸遇寒那張臉此刻冷得有些可怕,寒光凜冽的感覺,比這冬日下午的時候還要冷。
侍衛看著陸遇寒這樣,只得點了點頭說「瘟疫便是軟軟姑娘發現的……」
侍衛還在說話,不過陸遇寒一點兒也不想聽,他緊拽著侍衛道「帶我過去。」
此刻,他只想趕緊見到軟軟。
哪怕她會醫術,可陸遇寒還是會擔憂的,他害怕小姑娘會出什麼事情,他都不敢相信她若是出事了,自己會怎麼樣。
侍衛的話被打斷,他也根本不敢氣惱,帶著陸遇寒趕緊往藥鋪的方向而去。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兩人便到了藥鋪附近。
在藥鋪附近看守的衙役都認識陸遇寒,看見他來了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畢恭畢敬的行禮「陸將軍。」
陸遇寒根本不想說話,邁步就越過了他們,走了幾步阿嬌便出現了。
「主子。」阿嬌擋在了陸遇寒面前,臉上沒有一絲神情,卻半跪的道,「屬下沒有保護好軟軟姑娘,還請主子責罰。」
這事說來,其實和阿嬌他們這些事情暗衛沒有關係。
畢竟誰也不可能提前預知,軟軟進藥鋪買藥材,居然會遇到染瘟疫的人。
可阿嬌也是死腦筋,就覺得讓主子被困在藥鋪里,就是自己的過錯。
好在陸遇寒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並沒有責怪阿嬌的意思,可對於軟軟他還是擔憂的。
「軟軟可睡了?」陸遇寒問著阿嬌,他往前面的藥鋪看了看。
「應當沒有。」阿嬌聽著陸遇寒這麼問,還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才回答了一句。
聽見這話,陸遇寒抿了抿嘴唇,好一會兒才出聲衝著藥鋪說「軟軟,你可歇下了?」
陸遇寒的聲音不大,不會吵到周圍的人,可也足夠讓軟軟聽見。
這會兒正一臉憂愁,和任莞甜烤的軟軟聽見了陸遇寒的聲音,眼眸里閃過了驚喜來。
她把給了任莞甜,快步跑到了藥鋪門口回答說「遇寒哥哥,我還沒睡,你怎麼回來了?」
說話的時候,軟軟倒是沒有帶著笑意,反而有些嚴肅的說「你切莫靠近藥鋪,雖然冬日裡這瘟疫傳得不快,到底也是瘟疫……」
軟軟一本正經的與陸遇寒說著,交代他不要靠近,然後又與他說在軍營里,也得注意衛生。
聽著軟軟的話,陸遇寒的眼眶紅了起來,不過他卻一直在隱忍著。
「軟軟,我都知道,你且放心。」陸遇寒雖然也想毫不猶豫的衝進藥鋪,可他這會兒卻是不能的。
他還肩負著責任。
可就是因為責任,他這個時候不能陪在自己小姑娘身邊,他便覺得自己有些無用。
兩人隔著門說了一會兒話,軟軟這才催促著陸遇寒趕緊離開。
陸遇寒口頭上答應著,可卻並沒有行動,站在藥鋪外面沉默了許久,心裡對軟軟是心疼和擔憂的。
可他擔憂著的同時,卻發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這瘟疫一般都是炎熱的時候比較容易出現,怎麼冬日裡還出現了。
而且這麼湊巧還是在大盟要與大武交戰的時候?
他眼眸微眯起來,只覺得此事不對勁兒。
藥鋪里,軟軟嘆了口氣,又坐在了任莞甜的身邊,看著她這羨慕的神色,軟軟抿了抿嘴唇。
她也不安慰任莞甜什麼,反正她清楚在陸遇寒回去之後,溫以帆便會來了。
這麼大的事情,陸遇寒不可能瞞著溫以帆,而且溫以帆知道也不可能還坐得住。
兩個姑娘坐著把紅薯吃完,洗了一個手之後,任莞甜便回屋睡覺了,至於軟軟則去尋了於大夫。
雖然之前於大夫不讓他們進去,可後來他自己病了起來,軟軟便進了後院。
好在於大夫沒染上瘟疫,所以也放心讓軟軟替他看了看病。
雖然他自己也是大夫,可有句話卻是醫者不自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