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京城。
溫府。
夜色來臨,天空又飄落起了雪花,軟軟坐在屋裡看書,房間裡燒著炭火,讓人感覺甚是溫暖。
采荷站在一旁,時不時注意著炭火的情況,又瞧了瞧軟軟,看有沒有需要自己的地方。
夜漸漸深了起來,等著軟軟喝了小一壺茶後,采荷才出聲道「小姐,天色不早了,可要休息了?」
最近自家小姐都沒睡好,采荷當然希望她能夠早些休息了。
軟軟沒有回答,而是抬頭透過窗戶看了眼外面,隨即才緩緩回了一句「不急。」
就這麼兩個字,說完她又接著看書了。 ✴
采荷見軟軟這樣,也不再說什麼話勸她了,只是在旁邊適當的添些熱茶。
約摸等了兩炷香的時辰,采荷在屋裡便聽見院子裡有了聲響,她立馬警惕了起來。
雖然她們府邸,不是誰說想進就進的,不過警惕一些總沒有壞處的。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采荷一臉的緊張。
今兒晚上院子裡的人被軟軟早早打發去休息了,所以並沒有人會守著。
她想若是有歹人來了,她該如何是好。
只是還沒等采荷多想,這糰子倒是先飛奔了出去,嚇得采荷連忙往外看了去。
好在,沒有什麼歹人來,就是自家公子與陸公子來了。
「公子,陸公子。」采荷畢恭畢敬的對著兩人行禮。
她這會兒明白了軟軟為何現在還不睡了,應當是在等這兩人,恐怕是有事情要說。
采荷也習慣了,她領著人進了書房,一人倒了一杯熱茶,便準備出門去守著。
「采荷,你回房休息吧。」軟軟抬眸看著她說道。
這外面下雪,可想而知是冷的,哪怕采荷穿得再厚,也經不起凍的,再者他們恐怕有得說。
所以這才讓她回房裡去休息,而不是在外面守著。
聽見這話,采荷有幾分猶豫,不過看著軟軟的神情,她最終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小姐有事叫我便可。」采荷說了一句,隨後才關了半扇門,接著回了自己的臥房。
采荷的臥房在軟軟院子的小角落裡,雖然不是很寬敞,不過一個人住也是足夠了。
等著采荷離開,軟軟才收回了視線。
坐在她跟前的溫以帆與陸遇寒頭頂都積著雪,可見是忙完後就來尋她了。
這風雪這麼大,也未曾撐一把傘。
「哥哥,遇寒哥哥你們先喝杯熱茶暖暖吧。」軟軟看著兩人還未喝茶,這才出聲說了一句。
兩人倒是不冷,就是有些口渴,所以聽見軟軟這話,他們也不再客氣,端起眼前的小茶杯,就喝了一口茶。
等著兩人放下茶杯後,軟軟才問道「南宮弘諶的事情可解決完了?」
「差不多了。」陸遇寒回答著軟軟,把大概能說的都說給了她聽。
軟軟倒是不關心細節,她聽見陸遇寒說差不多了,隨後才道「若是差不多了,我們後日一早就出發去大盟吧。」
軟軟望著兩人出聲。
她還沒收到雲衍的消息,也不知道雲衍到底救到姐姐沒有,所以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比較好。
陸遇寒沒想軟軟還惦記著這個事情,他神色微頓想說些什麼,可最後卻只說了一個字「好。」
「遇寒。」溫以帆聽見陸遇寒答應下來,他立馬皺起眉頭,看著他一臉不贊同的神情。
可陸遇寒卻道「以帆哥,南宮弘諶的事情已經解決完了,後面自然有人處理的,也不需要我們去插一腳。」
「而且,若是我不陪著軟軟去,她估摸要自己一個人去了。」
陸遇寒淡淡的說著,同時看了眼軟軟,眼裡有些無奈,更多的卻是寵溺。
聽見這話,溫以帆沉默下來了,他也看向了軟軟。
只見小姑娘就安安靜靜聽著他們說話,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顯然,陸遇寒說的是真的,若是不陪她去的話,她勢必會自己一個人跑去的。
擔心她一人出門在外,倒不如多個人陪著她。
「我便不去了,你隨軟軟一起去。」溫以帆知道陸遇寒的能耐,這才敢放心把軟軟交給他。
陸遇寒點點頭應了下來。
到約定的時間,軟軟便同陸遇寒一起離開了。
此事除了溫以帆知曉以外,軟軟還同溫金山說了。
最初溫金山不同意,不過在陸遇寒再三保證下,他才勉強的同意了。
軟軟是女扮男裝,她的個子也不算矮,這一身男裝倒是有些小公子的模樣。
兩人自然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去大盟,而是一路喬裝打扮的往大盟走。
一路上都不知道換了多少造型與衣服。
只是在臨近北國與大盟交接的小鎮時,卻出了些意外。
「可真慘啊。」
「誰說不是,這一家子好好的,誰知道就死於非命了。」
「聽說他們是吃了醫館的藥才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應該不會吧,這從沒聽說過曹大夫醫死過人。」
「……」
小鎮上,軟軟他們剛準備尋個地方吃飯,就聽見周圍的人在說著這些事情。
零零碎碎還是聽明白了。
這鎮上有一戶富貴人家,一家子都死了,好像都是中毒死的,說是死的時候都吃了這鎮上大夫開的藥。
軟軟眉頭微蹙,只覺得此事有些奇怪。
不過她還有要緊事,哪怕覺得事情不對勁兒,也沒有去了解什麼。
畢竟找到姐姐才最重要。
兩人進了小食肆,這老闆立馬熱情的過來招呼著。
「兩位客官吃點兒什麼?」
「兩碗面便好。」陸遇寒坐下後對著老闆說了一句。
出門在外也沒那麼多講究,兩碗熱騰騰的面填飽肚子就好了。
這面很快就好了,老闆端上來放在了他們跟前,這才離開的。
看著碗裡的面,軟軟還算滿意,瞧著還算不錯。
她拿起筷子擦了擦,也沒太講究,就吃起了面來。
陸遇寒也是如此。
就當兩人吃著面的時候,卻又聽見食肆老闆與自己的媳婦兒說起了剛剛他們聽說的事情。
「要我說肯定是張家那養子想陷害曹大夫,這家裡人死光了,可不就他一個主子了嗎?」
「娘子說得有道理,不過這張家對張大柱也不錯,倒也不至於……」
說起張大柱,老闆就搖了搖頭,那孩子是個好孩子,平日裡聽話懂事又孝順,應當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當然,他也不能肯定,畢竟人心難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