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清晨。
「小姐,小姐,公子他回來了!」一大清早,采荷的聲音就在軟軟房門口響起,聽著有幾分激動。
軟軟從小就愛睡懶腰,聽見采荷說的話,她根本沒什麼反應,而是翻過身又繼續睡。
采荷在門外說了半天,也沒見軟軟有什麼反應,她趕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說「小姐,是二公子他回來了啊。」
采荷以為自己的話沒說清楚,進了房間在軟軟的床跟前,她還強調了一下回來的是溫以帆。
這幾天軟軟都睡得很晚,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聽見采荷在她耳邊念叨,她伸手捂住耳朵,眉頭緊蹙起來說「采荷,我知道了,等我睡醒再說。」
「小姐…」采荷看著軟軟這模樣,她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沒說什麼,由著軟軟繼續睡覺。
明明小姐之前還很期待公子回來呢。
只是采荷不知,早在前兩日進宮時,她就見過溫以帆了。
「采荷,你派人去將軍府和甜甜說一聲。」軟軟在采荷出去時,吩咐了這麼一句,這才繼續的睡覺。
她可不能忘了甜甜,這畢竟有關自家哥哥日後的婚姻大事呢。
采荷不知道軟軟是什麼意思,不過軟軟吩咐了,她自然也是照辦。
出去時,采荷還貼心的幫軟軟把房間門給帶上了。
正廳。
「行了,行了,以帆趕路回來也辛苦了,讓他先休息休息吧,你也趕緊去鋪子。」林氏心疼的看著溫以帆,然後出聲和溫金山說道。
「爹,你去忙吧。」溫以帆也站了起來。
溫金山原本還想和溫以帆聊聊呢,結果聽見這兩人都趕自己走,他有些無奈的起身道「好好好,我先去鋪子,下午早些回來。」
母子二人目送著溫金山離開後,這才收回了視線。
林氏對溫以帆說「先去洗個澡,待會兒吃了你嬸嬸做的飯菜再睡。」
聽著林氏溫柔的聲音,溫以帆嘴角揚了起來,這就是家的感覺,讓他想念的感覺。
溫以帆沒有拒絕,笑著和林氏點了點頭,這才邁步走回了房間。
任莞甜一收到軟軟的消息,就趕緊收拾了一番才來溫府的。
她到的時候府里都沒什麼人。
「采荷,軟軟呢?」任莞甜看了一圈,都沒有瞧見軟軟,於是拉住院子裡的采荷問了一句。
聽見任莞甜問話,采荷趕忙回答說「任小姐,我們家小姐還沒醒呢。」
說起這事來,采荷還有些不好意思,這太陽都出來了,她們家小姐還捂著被子睡大覺呢。
不過任莞甜倒也不意外,她乾脆坐在了院裡的石凳上說「沒事,我等等她,你去忙你的吧。」
看著任莞甜這模樣,采荷還頓了頓,卻也沒打擾她,轉身出去忙活自己的了。
任莞甜把自己的丫鬟也支走了,一個人留在院子裡。
雖然是在等軟軟,心思卻不知道飛哪兒去了呢。
約摸一炷香的時辰,任莞甜依舊沒有等到軟軟醒過來,不過卻等到了自己想見的人。
「公子,小姐她還沒起呢。」采荷在院子門口看見了溫以帆,見他要進院子,連忙說了一句。
溫以帆有些疑惑,他的目光落在院裡的任莞甜身上。
「那是任將軍府的小姐。」采荷怕溫以帆不記得了,還出聲和他解釋了一句。
聽采荷這麼一說,溫以帆腦海里就浮現出一個小姑娘的身影。
而任莞甜聽見門口的聲音,也轉過頭來看看一眼,正巧與溫以帆四目相對。
她漸漸愣住,而溫以帆也將她的臉,與記憶中那小丫頭的臉重合了起來。
「以帆哥。」任莞甜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一下站了起來,客客氣氣的叫了他一聲。
聽見任莞甜的聲音,溫以帆這才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思緒,他衝著任莞甜客氣的笑了笑,隨即才和采荷說道「既然軟軟還沒起,有朋友在,那我便先回房,等她空了我再過來。」
說著,溫以帆就準備離開,不過這腳步還沒邁出去,就聽見軟軟的聲音在屋裡響起。
「哥哥,你在院子裡坐著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起來了。」軟軟揚著嗓門從溫以帆喊了幾句。
無奈,溫以帆只能進院子裡站著。
「采荷,你快進屋幫我找找衣裳。」不過片刻,軟軟又出聲叫著采荷。
軟軟有丟三落四的毛病,這家裡人都知道的,所以采荷一聽這話,趕忙走了屋裡幫忙找衣裳。
屋裡有些吵吵鬧鬧,院子裡就顯得有些分外安靜了。
任莞甜坐在石凳上,時不時偷偷看溫以帆兩眼,在他快要察覺的時候又收回視線,她只覺得自己心砰砰砰快要跳出來了一般。
「任姑娘,除了小時候,我們是不是還曾見過?」溫以帆知道任莞甜看了自己好多次,他覺得干站在那裡也不太好,於是走過去坐下主動找起了話題。
聽見溫以帆和自己說話,任莞甜還頓了幾秒呢,隨後她立馬點了點頭回答說「兩年前,我隨我爹去過北國邊境的軍營。」
她這麼一提,溫以帆還真想起來了,兩年前任將軍身邊跟了個女扮男裝的丫頭,那視線就時不時的往他們那邊看。
現在想來,溫以帆還覺得有些好笑呢。
「女扮男裝的是任姑娘?」溫以帆難得帶有幾分笑意的說話。
瞧見溫以帆笑,任莞甜這小心臟砰砰砰跳得更快了,她把腦袋往下埋了埋,隨後才點頭回答「是我。」
當時她有三年未見過溫以帆了,所以聽說她爹要去那裡,便死皮賴臉的要跟著去。
她爹被她煩得沒有辦法,於是只能帶著她一起去了,不過也有要求,便是不能喊苦喊累,還得女扮男裝。
當時任莞甜也沒想那麼多,就直接答應了下來,她還以為自己扮得很成功呢,沒想到還是被溫以帆看了出來。
「演得很像。」溫以帆看她埋頭,就知道恐怕是不好意思了,於是出聲誇讚了她一句。
可這卻讓任莞甜更加的害羞,畢竟是被喜歡的人誇獎,她是會害羞的。
任莞甜明白,她與軟軟不一樣。
軟軟不明白情愛,對陸遇寒的感情還如同小時候一樣純真,可能還比小時候疏離了一些。
而她對於溫以帆,小時候可能說來是崇拜他厲害,能被高將軍收為徒弟。
後來,等她漸漸長大了,這種崇拜就演變成了愛慕。
她很確定,自己就是愛慕溫以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