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時辰對於軟軟來說過得分外快,這很快便到了臘月二十六,再過幾天便是年三十了。
林氏帶著溫卿卿出門置辦年貨了,軟軟則窩在家裡,無聊的擺弄風雨樓送來的小玩意兒。
當然,能讓她這般上心,還是因為是陸遇寒派人送的。
軟軟正玩兒著的時候,外面又飄起了雪,采荷趕緊走了進來,將軟軟房間的窗戶關上,同時嘀咕了起來「今年這雪還真是奇怪,都斷斷續續下半年了,再這麼下下去,北方恐怕會有雪災……」
聽見采荷的話,軟軟緩緩抬起了頭,她明亮的眼眸有些疑惑。
「采荷姐姐,什麼是雪災啊?」小錦鯉想了想,才開口問到了采荷。
剛把窗戶關上的采荷聽見軟軟說話的聲音,她轉過身去,頓了頓才解釋說「這雪災就是雪下得太多,堆積得太厚就造成災難了……」
采荷簡單的和軟軟解釋了一遍,小姑娘臉上的表情有些似懂非懂,不過卻也沒有再問。
采荷當軟軟是隨便問問的,所以便沒有太在意,她轉而去把碳火架上,免得軟軟冷著了。
軟軟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小眉頭卻緊蹙了起來,她就說為什麼最近老是做些奇怪的夢,現在看來可能和那雪災有什麼聯繫了。
林氏和溫卿卿她們提著大包小包的回來,雖然撐了傘的,不過身上還是有落在身上的雪花。
兩人趕緊抖了抖身上的雪,同時還念叨著冬日的天氣無常,說下雪就下雪了。
「娘,軟軟想去護國寺。」軟軟聽見林氏的聲音,趕緊從房間裡跑了出去,拉著林氏的衣角出聲說著。
「是該去護國寺瞧瞧寂圓大師,再送些年禮過去。」林氏低頭看著身旁的軟軟,她只愣了片刻,便點著頭同意的嘀咕了一句。
「軟軟,若是明兒不下雪,娘便帶你去護國寺。」林氏回了軟軟一句,不過卻說了一個前提。
這下雪天路不好走,林氏這是怕馬車跑出去,到時候會遇到什麼危險。
軟軟聞言,忽然一臉認真的說了句「明天一定不會下雪的。」
小錦鯉雖然話語肯定,不過林氏卻沒有放在心上,只當自己聽岔了。
她揉了揉軟軟的腦袋,便與溫卿卿回房換衣裳去了。
軟軟回了房間,而這會兒溫銀山和溫以舟也一起回來了。
兩人出門得太匆忙,也沒有帶把傘去,所以這會兒從頭到腳都是雪,發梢都有些濕潤,模樣可見是有些狼狽。
「今年這雪下得太不正常了。」溫銀山一走進府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同時忍不住的吐槽了起來。
溫以舟倒是沒有說別的什麼,他只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不過聽著溫銀山的話,卻是認真思索了一下。
他也覺得今年的雪下得有些不正常,這斷斷續續的都快要下半個多月了,好在下得不是很大,若是大了的話,恐怕北方都得遭遇雪災。
想到這裡的時候,溫以舟的眉頭緊蹙了起來,他忽然覺想這雪災會不會已經來了,只是他們還沒察覺到?
「以舟,你想什麼呢?」溫銀山自言自語好一會兒,側頭看見溫以舟在愣神,於是伸手輕輕拍了他一下。
聽見溫銀山的聲音,溫以舟這才收回了思緒,他輕輕搖了搖頭,對於自己的猜測並沒有提出來。
畢竟朝堂上並未聽說過雪災的事情,京城裡也沒看到什麼流民,興許他的猜測是多餘的。
等著溫金山回來,這一家子才正式開飯。
「大哥,最近鋪子生意這般好嗎?」溫銀山吃著飯,問了溫金山一句。
平日裡都是他早出晚歸的,現在早出晚歸的人可變成自個兒大哥了。
溫金山的臉上雖然疲憊,不過神色卻是高興的,他側頭看著溫銀山說「最近年關了,京城比咱們鎮上熱鬧多了,這買東西的人自然也多了不少。」
其實除了京城人多外,還有個很重要的緣由,便是許多人達官貴人得知那裡是溫府的鋪子,想著軟軟的面子,便去照顧了一下生意。
雖然之前軟軟揍得那些人不敢貿然討好,不過大家總歸是有別的辦法表現的,就比如去溫家的鋪子買東西。
這些溫金山都是知道的,不過他卻不想說什麼,說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大哥,咱們今年回去嗎?」聽溫金山提起了村里,溫銀山猶豫了片刻才問了這麼一句。
雖然村裡的人欺負過軟軟,他們這才搬了出來的,不過他們的爹娘終歸是埋在村裡的,不管怎麼樣他們也該回去祭拜一下了。
聽見溫銀山提起這個事情,溫金山面色一頓。
其實這個事情他早就有所思量,就是還沒想好該怎麼辦。
「老二,你不是說去宮裡吃完宮宴就能休息約摸半個月嗎?」溫金山瞧著他說道,「若是這樣,你便同我還有以舟一起回去一趟吧。」
溫銀山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他聽見溫金山這麼說,於是點了點頭認同了下來。
只是旁邊的林氏卻皺了皺眉頭,她對溫金山說道「相公,我尋思著今年咱們一起回去。」
林氏說著還頓了頓,才繼續的和溫銀山說著「如今軟軟會說話了,定然少不了爹娘在天上的保佑,怎麼著軟軟也該去祭拜一下……」
「可村里……」溫金山有些猶豫,想著村里那些長舌婦,他的眉頭就皺得死死的,整個人都是不悅的。
軟軟可是他心尖的寶貝,可卻被村裡的那些長舌婦欺負了去,他又怎麼能高興。
「爹,你現在應該擔心軟軟回去,會不會給村里那幾個孩子揍哭。」溫以帆淡淡的提了一句,隨後視線落在埋頭吃飯的軟軟身上。
現在的軟軟,可不是之前那個任人欺負的軟軟了。
溫金山愣了愣,突然笑了起來,他覺得溫以帆說得很對啊。
就沖他們家軟軟現在的樣子,不把他們揍哭都算好的了。
「好好好,那咱們一家都回去,讓爺爺奶奶好好看看我們的軟軟。」溫金山一臉的高興,臉上的笑容分外燦爛。
至於軟軟抬起頭來,她吃得嘴角掛著一顆米,圓圓的大眼睛透露出茫然來,似乎是沒有聽懂溫金山剛剛說的話。
小姑娘這模樣,又惹得大家笑了起來。
她搞不懂大家為什麼要笑,不過她也跟著一起笑了,笑得格外燦爛與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