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要奪掌家之權

  雲棠溪心下奇怪,容雪懷孕了,按理說每日只會服用安胎藥,不會服用旁的藥。

  花盆裡怎麼會有藥渣?難不成容雪將安胎藥倒掉了?為何?

  雲棠溪思量片刻,「那花盆可還在?」

  青荷回道,「還在,和容雪的其他東西一道被堆放在後院,夫人可是要看看?」

  雲棠溪點頭,「花盆倒不用,你將那藥渣全部收起來,給福伯看看,到底是什麼藥?」

  青荷領了命,趕緊去收藥渣。

  這廂林潮眠忙活了一下午,又是說好話,又是給銀子,安慰了林老夫人兩個時辰,直到天黑了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林府。

  「姨娘,老爺來看你了。」金鸞面帶喜色匆匆入內,「老爺一回府,連大夫人那都沒去,就直接到你這來了,老爺果真對姨娘是極好的。」

  蘇婉連忙放下手中的葡萄,往面頰上撲了點粉,飛快脫了外衣鑽進被子裡,「快!趕緊將這些吃食都收拾了,就說已經找大夫瞧過了,我感染了風寒又受了驚嚇,身子虛弱得緊。」

  金鸞快速將桌上的東西收了,剛停手,林潮眠便推門而入。

  見床上的蘇婉閉著眼睛,面色有些發白,眼中閃過憐惜之色,快步走到床邊坐下,牽起蘇婉的手握住,看向金鸞,「婉兒怎麼樣了?可有找大夫瞧過?」

  他下午忙著母親的事,無暇顧及蘇婉,此時瞧見她虛弱的模樣,愧疚鋪天蓋地涌了上來。

  金鸞福身道,「回老爺,方才已經請了大夫,大夫說姨娘受了驚嚇,又染了點風寒,要休息兩日才能好。」

  林潮眠撫上蘇婉的臉頰,「還好沒將你送入獄,你身子骨這般嬌弱,如何受得住牢獄的陰冷潮濕。」

  林潮眠又嘆了口氣,「林府雖應由母親掌家,可母親懶得費心,府中大小事宜這些年皆是由溪兒在管,這次她實在不像話,將歲白慣成了那副樣子,還將母親送入牢獄,我本想藉此機會將掌家之權交與你,沒想到你竟病了,此事只能緩緩再說。」

  蘇婉睫毛忽然一顫,睜開了眼睛,「老爺......」

  她本打算裝睡到底,可聽到林潮眠要將掌家之權交給她,忙醒了過來。

  如此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怎麼能錯過?

  蘇婉心跳如鼓,拽著林潮眠的衣袖便要掙扎著起身。

  「婉兒,你醒了?莫要著急,趕緊躺著,感覺如何?」林潮眠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回了被子裡。

  蘇婉擠出一抹笑,目光盈盈如水,「多謝老爺關心,妾身已經好多了,老爺,方才我好像迷迷糊糊聽你說到什麼掌家之權?」

  林潮眠攬住她,「哦,這掌家之權我思量著交給你,可你病了,府中瑣事多,你暫且不宜操勞,等你好了再尋機會。」

  蘇婉紅著眼眶,楚楚道,「老爺,妾身無事,姐姐辛苦了這麼多年,妾身卻幫不上什麼忙,心中一直很過意不去,老爺既然有這個想法,那妾身正好為姐姐分擔一陣子,往後再將掌家之權還給姐姐。」

  等把掌家之權拿到了,她才不會還回去,定要牢牢握在手裡。

  「婉兒,你總是如此貼心。」林潮眠欣慰不已,忽而又蹙緊了眉,「你倒是處處為溪兒著想,還對歲笙格外好,她卻不領情,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才會容易被人欺負。」

  蘇婉搖搖頭,「老爺莫要如此想姐姐,妾身知道,姐姐都是為了妾身好,能為老夫人分憂,為老爺和姐姐分憂,是妾身的福分。」

  「那便如此定了,我回去就同溪兒說此事。」林潮眠將她的一縷碎發撥至耳後。

  蘇婉緩緩抬起臉,眸中水霧氤氳,雙頰染上了些微紅,未施粉黛,我見猶憐,林潮眠看得痴了,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金鸞自覺退下,林潮眠猴急地放下帷帳,將蘇婉衣服脫到一半,忽然聽見「咕嚕咕嚕」的聲音。

  動作一滯,那聲音消失了,林潮眠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又吻上蘇婉的鎖骨。

  還沒進行下一步,「咕嚕咕嚕」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蘇婉面露尷尬之色,這檔口她的肚子怎麼響了?

  腹痛猛然襲來,蘇婉臉色大變,臉都憋紅了,還是沒將遊走的氣流憋回去。

  林潮眠驟然聞到一股惡臭,胃裡翻江倒海,捂著鼻子爬起來,心中的旖旎蕩然無存。

  緊接著一個響亮的「噗」聲直接讓屋內曖昧的氣氛一掃而空。

  空氣凝固了幾秒,林潮眠慌忙後退兩步,「婉兒,我忽然想起來有急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轉身奪門而出。

  守在門口的金鸞看著步履如飛的林潮眠,一頭霧水,而後便聽到屋內傳來蘇婉的喊聲,「金鸞,快,我要出恭!」

  林潮眠被熏得暈暈乎乎,直犯噁心,一路跑回了寢屋,狠狠吸了兩口桌上的薰香,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些。

  經此一遭,林潮眠也無心再找雲棠溪說交出掌家之權的事,在客房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雲棠溪帶著糖糖到外間用膳,便見林潮眠已經坐在桌前了,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夫君今兒個沒去上早朝?」

  林潮眠道,「今日休沐,不上朝。」

  雲棠溪抱著糖糖坐下,林潮眠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溪兒,你這兩日將掌家之權交給蘇姨娘罷。」

  雲棠溪給小糰子穿圍兜的手一頓,「為何?」

  林潮眠面色嚴肅,「歲白犯了如此大錯,你當娘的責無旁貸,還有母親下獄這事兒,你著實做得有些過了,你暫且靜心一段時日。」

  雲棠溪面容冷了下來,「如此牽強的理由也拿來苛責於我,這掌家之權,我不交!」

  林潮眠怒氣頓生,「雲棠溪!你還不知反省!」

  雲棠溪胃口全無,當下就覺得飽了,「一則,我並沒有錯,二則,這掌家之權再怎麼也落不到蘇姨娘頭上,我要交,也是交給二弟妹!」

  林潮眠手在桌上一拍,「雲棠溪,你簡直不可理喻!」

  掌家之權怎麼能交到溫書瑜手上?蘇姨娘好歹是他這邊的人,掌家之權若是被二房拿了去,那就是往狗嘴裡塞骨頭,還能要得回來嗎?

  林潮眠深吸了兩口氣,又要跟雲棠溪掰扯,金鸞急匆匆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蘇姨娘她......她好像脫水暈厥了,奴婢怎麼叫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