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險遭陷害

  積累多日,那要害她的人,定是籌謀已久了。

  婆母吩咐廚房熬湯,是在半年前。

  她從半年前就被盯上了!

  「青荷,方才福伯給我列出了永嘉城內出售秦羅散的點,共有兩處,你去查查一年之內,尚書府有沒有人去這兩個地方買過秦羅散,這事兒,莫要告訴娘。」雲棠溪將手裡的地址遞給青荷。

  毒藥,符紙……

  雲棠溪捏了下眉心,面露疲色。

  進了雲府,雲棠溪便看見雲夫人和糖糖在捉迷藏,母親年近五十的人了,還像個孩童一樣,小孩子家家的遊戲也能玩得不亦樂乎。

  恍惚記得她未出嫁前也是這樣活潑,只是在尚書府待久了,染上了拘束。

  用過午膳,就有家丁入內稟報,說雲老爺提前回來了。

  雲老爺逗弄了會兒糖糖,雲棠溪哄糖糖睡了,便將早上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雲夫人掏出了符紙,「老爺你看,從黃花梨盒子裡搜出來的,就是這東西。」

  雲老爺接過符紙,仔細瞅了瞅,又呈給了一旁的寄月道長。

  寄月道長一看,就變了臉色,「這是咒怨符,雲老爺,你家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林棠溪不懂,忙問,「大師,咒怨符是何物?」

  「簡單來說,咒怨符就是咒人的符咒,跟巫蠱之術有異曲同工之效。」寄月道長指了下上面的生辰八字,「你們看,被咒的就是這個人。」

  「竟是如此陰毒的符!」雲老爺一想到這咒怨符陪伴了自己無數個日日夜夜,涼氣就從腳底竄到了頭頂。

  打了個寒顫,又問道,「那這是何人的生辰八字,大師你可知曉?」

  寄月道長閉眼,手指捏了個訣,「稍安勿躁,請容貧道算一算。」

  雲棠溪屏息凝神,等了片刻,寄月道長睜開了眼,「生於夏至,烈焰如火,位居皇宮之東,是長公主!」

  什麼?長公主?!

  三人都齊齊嚇了一跳。

  「咒長公主,那可是死罪啊,還是滅門的死罪!」雲夫人膝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雲棠溪忙把母親扶起來,雲夫人靠著女兒,才堪堪穩住了身子。

  雲老爺冷汗一顆顆往下掉,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還得了!

  雲老爺方才還覺得這盒子碎了,有些可惜,現下只道自家外孫女幹得實在是太漂亮了!

  這咒怨符藏在黃花梨盒子裡,就是個懸在雲府上空的利劍,什麼時候沒拴住掉下來,全家人都得被咔擦掉。

  「溪兒,林尚書他,可知道此事?」雲老爺聲音有些沉。

  雲棠溪知道父親是在懷疑夫君,可夫君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

  她搖了搖頭,「爹,還沒來得及告訴夫君,可這事絕不是他幹的,夫君的為人,你們是知道的。」

  寄月道長笑道,「林夫人,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莫要太相信一個人,否則是要吃大虧的。」

  雲棠溪心中咯噔一下,抿緊了唇,夫君他……

  不,絕不可能是他。

  雲棠溪穩了下心緒,「道長,這咒怨符對長公主有什麼影響嗎?」

  「這張咒符法力低微,最多是有損健康,不會致命。」

  聽了寄月道長的回答,雲棠溪鬆了口氣,若是將長公主咒死了,就算將符咒毀了,雲家也難逃一死。

  查清了符紙的事,雲老爺給了寄月道長酬勞,就恭恭敬敬將人送了出去。

  「到底是誰和我們有這麼大的仇怨,要陷害於雲府!」雲老爺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娘親,外祖,外祖母,你們想抓到放符紙的壞人嗎?」

  軟乎乎的小奶音入耳,雲棠溪就見青荷抱著睡醒的糖糖走了進來。

  她接過糖糖,撥了下她額前的碎發,「糖糖聽到我們說話了?」

  「對啊,娘親,想抓到壞人很簡單,對窩許願就行了。」糖糖睜著兩隻烏亮的葡萄眼,短短的小手指指了下自己。

  雲棠溪一拍腦袋,自己光顧著發愁,倒將這事兒給忘了。

  雲夫人和雲老爺不明所以,雲棠溪給他們解釋了一下糖糖會實現願望的事。

  兩人雖然吃驚,但疼愛糖糖的他們很快就接受了。

  「糖糖,那麻煩你幫娘親找到放符咒的壞蛋。」

  雲棠溪許下願望,糖糖小手指轉了個圈,「好啦!」

  雲棠溪手上的咒怨符瞬間不見了蹤影。

  雲夫人眨巴眨巴眼,「糖糖,符咒呢?」

  她是第一次看糖糖實現願望,覺得分外稀奇。

  糖糖拍拍小手,「跑去壞蛋那裡啦,藏得好好的,壞蛋發現不了。」

  糖糖這是將計就計了?雲棠溪又驚又喜,女兒這小腦袋瓜真是靈活。

  雲老爺和雲夫人叮囑了幾句,雲棠溪便帶著糖糖回了尚書府。

  「溪兒,你怎地在雲府待了這麼久?」林潮眠掩去眼中的不滿,接過雲棠溪的外袍,「也不叫上我,讓你一個人回雲家,多不合適。」

  他一回來就聽說雲棠溪回了雲家。

  「我許久未回了,便多待了一會兒,你近日政事繁忙,哪有時間陪我回門。」雲棠溪給糖糖脫了披風,又餵她喝了些水。

  「夫君,我今日回門……」雲棠溪本想將符紙的事告訴林潮眠,卻被敲門聲打斷。

  「老爺,有急事!」

  外面傳來竹青的聲音,林潮眠將門打開,呵斥道,「吵什麼吵,我正和夫人說話呢。」

  「老爺……」竹青附在林潮眠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林潮眠臉色一變,看了眼裡屋的雲棠溪,「溪兒,我有急事,先去一趟,稍後就來。」

  雲棠溪想叫住他,林潮眠人已經走遠了。

  今日一波三折,雲棠溪想到符紙的事仍心有餘悸,頭昏腦漲,也沒有力氣再關心林潮眠,看了下林歲白恢復的情況,便早早用了膳歇下了。

  這一夜,林潮眠依舊徹夜未歸。

  第二日,雲棠溪便全心投入了林老夫人壽宴的準備。

  自從她嫁入尚書府後,林老夫人的壽宴,皆是她在操辦,她做事周全,又捨得花錢,每回壽宴都辦得妥妥噹噹,讓林老夫人十分滿意。

  雲棠溪定好賓客座次,回房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匆匆而來的青荷,「夫人,查到了。」

  雲棠溪環顧了下四周,進了裡屋,青荷也跟了進來,將門關好。

  雲棠溪語氣急切,「秦羅散是何人去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