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兩穴凹陷,眉尾尖銳破損,下顎凸出,明顯的奸惡之相!」
白神婆一點也不畏懼顧國林,見他一副要對自己動手的模樣,也依舊挺直背脊站在原地,冷笑著看著他開口道。
「你這個老虔婆在胡說八道什麼?!」顧國林聽到白神婆的批相,頓時氣紅了臉,舉起拳頭就要打過去。
白神婆看著瘦弱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但是在顧國林的拳頭打來時,卻只輕飄飄地抬了抬手就將他整個人推了出去。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清楚,心思惡毒欲殘害血親,還縱容隱瞞兒子做的禍事,有你們這樣的父母,這娃娃被神獸審判也不難理解!」
顧國林被推得倒退了好幾步,腳步踉蹌直接跌到在了地上。
白神婆見他摔倒,臉上的嘲諷更甚,拄著拐杖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開口道。
「你……」
「國林你別說了!!」
顧國林被白神婆說中,心中大駭,下意識想要反駁,卻是被陳文秀給打斷了去。
後者將懷裡的顧宇樂暫時交給了趙晶晶看著,自己則是跑到白神婆的面前,直接跪下來給她重重磕了個響頭。
「白神婆,您說得對,是我們做父母的沒有當好榜樣,求您救救我兒子,他才六歲,什麼都不懂!」
「趕緊起來出去吧,這樣的大禮我一個騙子老虔婆可受不起!」白神婆低頭瞥了陳文秀一眼,冷哼了一聲道。
「國林,你快給白神婆道歉!難道你真的想看著樂樂死嗎?!」陳文秀聞言臉色一白,伸手拽了拽一旁的顧國林道。
「對不起,剛才是我言重了,請白神婆救救我兒子。」
顧國林被陳文秀催促,一百個不樂意,但因為白神婆說得實在是准,顧宇樂又已經疼得昏迷,只好沉著臉,不情不願地開口道歉。
「白神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幫樂樂吧,樂樂是我的外甥,他小時候我也經常抱他的。」
白神婆繃著老臉沒有說話,趙晶晶見到懷裡的顧宇樂閉著眼睛一臉痛苦的樣子也有些不忍,於是走上去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地幫忙勸道。
「不用我幫,他是孩童,身上的審判之力只會讓他痛苦兩日,兩日後便會自動消散,不過既然是晶晶的外甥,我就給他做一碗符水提前消去痛苦。」
白神婆跟趙晶晶婆婆的姐妹關係很好,連帶著對她也愛屋及烏,所以見她來勸,態度也有所鬆動,邁步走向客廳柜子前。
眼前的大櫃有很多格子,白神婆從其中一個格子裡抽出了一張空白黃符,又從其他幾個柜子里取出了幾種不知名的材料。
將材料全都放進碗裡搗碎,摻了硃砂和水混合在一起,然後用毛筆蘸取,開始在黃符紙上畫符。
「嘩啦!」
白神婆畫符一氣呵成,畫完之後閉眼念叨著什麼,很快符紙底部便生出一簇火焰,自燃起來。
「這碗符水給他灌下去,一刻鐘便能見好。」
符紙剛開始燃燒白神婆就將它扔進了早就準備好的一碗清水裡,火碰到水神奇得沒有熄滅,反而燃燒得更加劇烈,很快就將符紙燒化成灰徹底融進了水中。
白神婆就將這碗符水端給了陳文秀,見她伸手端住立刻縮回了手,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一樣。
陳文秀心裡記掛著顧宇樂,也沒有去計較白神婆的態度,端過碗就來到了趙晶晶的面前,和顧國林一起,三人合力將符水給顧宇樂硬灌了下去。
「咕嚕咕嚕……」
顧宇樂正昏迷著,被捏著鼻子強迫張開嘴巴喝了一碗味道奇怪的符水,也是醒了過來,咳嗆著就要吐出去。
「樂樂,這是白神婆給你調的符水,喝進去就能治好你手上的傷,你千萬不要吐出來!」
陳文秀見兒子要吐,顧不得他難受,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喊道。
顧宇樂疼了快一天了,疼得連意識都昏昏沉沉的,聽到媽媽說這是能治傷止疼的藥,立刻忍著將符水咽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
陳文秀看著兒子將符水都咽下去才放手,一放手顧宇樂就漲紅了臉,猛地咳嗽了起來。
「表姐你看!樂樂手上的黑色開始褪了!」
見兒子咳嗽咳得這麼厲害,陳文秀正心疼地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誰知還沒順幾下,一旁的趙晶晶就驚喜地喊出了聲。
陳文秀和顧國林聞言立刻低頭看向兒子的手腕,果然看到上面的黑色如同潮水般肉眼可見地變淡褪去。
「媽媽,我的手不疼了!」
黑色褪去後,顧宇樂的意識也變得清明了起來,手腕上只有普通的淡紅色傷痕,而且已經開始結痂,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疼得死去活來。
「快樂樂!過來謝謝白神婆,是她救了你!她是你表姨婆婆的姐姐,你應該喊她一聲姨婆!」
之前白神婆算準她和丈夫的心思時,陳文秀就對她有所敬畏。
此時親眼瞧著兒子喝了她調的符水好起來,心中的敬畏更加重了幾分,拉過兒子就要給她鞠躬道謝。
「不用和我攀親戚,我只幫你們這一回,下次過來我就連門也不會給你們開了!」
白神婆見狀後退兩步避開,臉上肉眼可見地嫌棄,轉身背對著他們,送客意思明顯。
「白神婆您放心,我們沒事不會來叨擾您的,只是樂樂現在身體還虛,我想再問問您還有沒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陳文秀知道對方的本事後不甘心就這麼離開,舔著臉上前搭話道。
「沒什麼要注意的,只要你們兩夫妻以後不要再心思不正,自己做壞事也縱容兒子做壞事就行,要不然再來幾次,大羅神仙就救不了!」
白神婆語氣冷淡地開口道。
「趕緊走吧,累了一整天,你不想休息樂樂也要休息!」
陳文秀聞言一梗,還想要說什麼,一旁的顧國林卻是忍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拉過她快步地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