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厲鬼製造的迷障雖然厲害,但想要做到開啟五感卻不傷人,需要消耗大量鬼氣,消耗過頭就沒法投胎做人了。」
見到女鬼衝出去,李天龍也是有些擔憂地走到圓圓的身邊道。
「小紅姐姐連下地獄都不怕,肯定不害怕這個,而且只要不作孽,下輩子投胎成的貓狗也很幸福~」
圓圓聞言卻是不在意地道。
人死了變成鬼後會自動了解陰間的規則,老徒弟說得這些小紅姐姐都懂。
這輩子做人受到的折磨太多,做一世的貓狗也挺好的,正好可以緩一緩,下下輩子再做人。
「小紅,別殺我,別……啊!」
何偉榮離得遠,不知道女鬼和圓圓都商量了什麼。
見到小紅朝著自己的方向飄來,雙手合十就要求饒,誰知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脖子被人一扯,緊接著整個人都被扯著往前拖去。
「來了我們村就要遵守村裡的規矩,不要成天想著逃跑!」
脖子被人勒緊,疼痛窒息的感覺從被勒處傳來,何偉榮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脖子上的繩子。
結果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條皮帶便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腹部,疼得他慘叫一聲,整個身子都蜷縮了起來。
「小紅,你的丈夫這麼不聽話,要不換一個新的吧!」
「是啊,這個總是想逃跑,不如打斷腿扔去柴房,讓他自生自滅。」
「我也覺得打斷腿比較好,不然下回再逃跑,又要麻煩村長出動全村人去抓!」
「……」
何偉榮還以為自己是被女鬼攻擊了,躺在地上稍稍緩過來後正想要向其他村民求助,誰知一抬頭就看到小紅站在自己面前。
小紅並不是剛才見到的女鬼的樣子,而是她生前剛到家裡被洗乾淨換上乾淨衣服後最漂亮的模樣。
她的手上拿著自己經常打她用的那根皮帶,一副主人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站在屋前,用看螻蟻般的眼神看他。
「阿田,你們怎麼都跟她成一夥兒的了!快幫我把繩子解開!」
小紅變成厲鬼的模樣何偉榮都已經看過了,此時見她變回人只是驚訝也沒有那麼害怕。
但她身邊那些站著圍觀嬉笑的村民卻讓他感到十分驚悚,見他們和小紅一起商量如何教訓自己,立刻在人群中拉住了鄰居兼好友阿田,對著他求助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叫我的名字?滾一邊去,別碰髒了我的衣服!」
阿田被何偉榮抓住衣擺,頓時皺起了眉頭,十分嫌棄地推開他,毫不留情地抬腳踢在了他的胸口!
「阿田,你忘記我了嗎?我是何偉榮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去年還一起娶的新媳婦,你都不記得了嗎?!」
阿田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但平時這份暴躁都是衝著別人的,現在卻轉頭髮泄在了自己的身上。
何偉榮被踢得胸口的肋骨都要斷了,卻還是不肯相信,忍痛從地上爬起來,再度拉住阿田的手臂道。
「你在胡說什麼?和我一起長大的明明是小紅,你就是個從村外來的下賤玩意兒,給我們紅姐生兒育女的!」
阿田這回沒有再踢他,而是甩開他的手後退了幾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道。
「可能是被我們剛才打傻了吧,潑一盆水清醒一下就好了。」
聽到阿田的話,何偉榮的親爹何老頭也是從屋裡走了出來。
用看牲畜般的眼神看了自家兒子一眼,而後走到院內的水缸邊,舀起一盆冷水走回來,直接潑到了後者的頭上!
「爸!你瘋了?你不僅不幫我教訓小紅還拿水潑我?!!」
寒冬臘月,水缸里都飄著浮冰,一盆攙著冰渣的冷水潑在身上,何偉榮整個人都被凍住了,嘴唇都變得青紫,緩了十來秒才不可置信地看向何老頭,哆嗦著質問道。
「潑你怎麼了?你以為嫁給了小紅,叫我一聲爸,就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了?」
何老頭聞言冷笑了一聲,拖著被凍僵的兒子來到了院裡的牛棚豬圈,不顧他的反抗將他推進了裡面。
「你在我們家就和這些豬牛一樣,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裡,好好認清一下自己的地位!」
豬圈牛棚里不僅髒亂,味道也十分難聞。
作為家裡唯一的兒子,何偉榮是在溺愛下長大的,像這種髒亂的地方,從來都是他媽來打理,他每次路過都避得遠遠的。
哪像現在,脖子上捆著繩索像是牲畜般被扔在豬圈裡面,光是那臭味就要將他給熏暈過去了。
「老何做得不錯,像這樣不聽話的丈夫就要教訓!」
「我覺得光扔豬圈還不夠,應該這三天都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這樣他以後就不敢跑了!」
「不如讓他吃豬食吧,不給飯吃餓死了怎麼辦?」
「……」
何偉榮努力抬頭,就看到村民們都圍在外面,一邊笑著一邊給小紅和他爹出主意。
「是不是覺得這一幕很熟悉?你以前就是這樣對我的。」
小紅在抽完那一皮帶後一直都站在原地沒動,見他趴在豬圈裡嘔吐才走過來,站在圍欄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笑問道。
「是你搞的鬼!這些人是不是都被你控制了?!」
何偉榮在來到幻境後意識便有些混沌,此時被小紅這麼一提點才猛地回憶起來,頓時臉色大變,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沒錯,他們是被我控制了,我改變主意了,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親自體驗一下我生前的痛苦。」
小紅沒有告訴何偉榮幻境的事,而是順著他的猜測道。
「我要殺了你!!」
何偉榮聞言眼眶欲裂,瘋了般地爬起來往小紅的方向沖。
可他還沒沖幾步,系在脖頸上的繩索便繃直將他拉住,脖子一疼,差點直接升天。
「好好享受吧,等你死了你也會被符咒封印在地下,到時候你就會永遠被封印在地下,不會有人救你出來的。」
小紅看著何偉榮狼狽的模樣勾了勾唇角,不顧他在身後的撕喊,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