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已經結束半年多了,開春西寧城也恢復了平靜,隨著天氣漸漸熱起來,大家食物豐足,生活平靜,日子也漸漸好過起來了。
當然了,士兵們還是一樣辛苦。
雖然西寧城去年一戰成名,同時因為自己的「弱小無助又可憐」,變成了邊境上的一顆屎殼郎——不打,看著有點兒膈應,打吧,肉沒多少,而且感覺好像自己的損失更大。
但還是偶爾有流寇跟大遼的逃兵跟荒原上的土匪流民來犯,士兵們依舊要辛苦巡邏。
魏三郎升為千夫長之後,同韓棟樑級別相當,也成了張大旗的左膀右臂,還得負責把西寧城的成功經驗傳授給他們。
手底下的士兵跟著辛苦,但也沒有怨言。
越是這樣,季星燃就越是想為他們做點兒事。
畢竟,他們是真的靠著血肉之軀保家衛國的人。
系統回來之後,季星燃雖然收斂頗多,但是糧草到底還是進入了高枕無憂的狀態,駐軍們吃飽喝足,盔甲兵器也都有,那,還能在什麼地方幫助他們呢?
季星燃坐在前院裡,逗著家裡新抱回來的小狼狗,季昌明說了,以後家裡有個小的,養個寵物陪著小的長大,也算是個小保鏢。
小狼狗才兩個月大,精氣神足足的,咬著季星燃的手指玩兒,季星燃笑道:「要不乾脆給軍隊每個人都配條狗,湊個軍犬班得了。」
季昌明表示不行:「這小狼狗還是商隊帶過來的,真要想專門培養出來一個班,那得多少狗?而且,要多少狗才能得出這麼一條狼狗?」
商隊也不是刻意販狗的,就是在來西寧城的路上,偶然發現狼跟狗的產物,這才帶了過來。
結果集市上季星燃一眼就看中了,正好就帶了回來。
不過季昌明說得對,這會兒的狼狗還沒有批量繁育,一條都是可遇不可求呢,想湊齊一個班,太難了。
季星燃想想,頗為遺憾,正準備放棄這個念頭的時候,系統忽然主動出聲:【或許我可以幫忙。】
「啊?你可以嗎?不是不能買活物嗎?」季星燃很意外,她之前在橙色軟體里搜索過了,幾乎沒有見到活物,有也只是植物的種苗而已。
而且大多數經過系統判斷,都是不適合投放在大虞朝的,只有少部分不會引起大虞朝生物入侵的才允許購買。
系統說:【不是購買,是我可以提高繁育成功率。】
季星燃摸著小狼狗的腦袋,逗著它在自己手底下掙扎,有些心動。
畢竟系統最大的金手指就是邏輯和規則,如果她找來合適繁育的狗跟狼,未必不能成功。
雖然短期可能見效不大,但長期下來肯定有成果的,季星燃也算是半個長期主義者了,並不在乎一件事要花多少時間,只要最後能有希望,她都願意去試試。
季星燃將這事兒安排上,想想就激動。
「先前只知道支度使大人那裡有幾條細犬,說是嗅覺十分靈敏,就已經羨煞旁人了,咱們要是真能培育出狼狗來,那就真的太好了。」
季星燃高興地將這事兒跟季昌明沈慧心說了,院子裡包嬸她們也都在,雙兒跟小武今兒也來家裡了,很是熱鬧,聽到養狗的事兒,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不過,這終究是長遠的計劃,也不是短期就能夠給到軍隊的增益。
季星燃沉思道:「有沒有什麼是軍隊現在就需要的?」
大家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圍在院子裡一邊烤肉一邊討論著。
只有雙兒,一下一下地看王小武,一會兒看看臉,一會兒看看腳。
王小武被雙兒看得有些犯迷糊,湊過來低聲問道:「雙兒,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不妥嗎?」
雙兒也是小聲道:「臉上倒是沒有什麼不妥……」
「那你為何這般看我?」
雖然兩人已經成親一年了,但關係還是很親密,兩個只有弟弟的年輕人都很珍惜彼此,珍惜這個家,說話一直都是和和氣氣有商有量的。
王小武很少見到雙兒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緊張起來,擔心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兒。
季星燃他們看在眼裡,也都很好奇,沈慧心待雙兒如同自己的女兒,也擔心雙兒這模樣,不會是被王小武欺負了吧,於是便要給她撐腰。
「雙兒,你怎麼了?過來跟乾娘說說。」沈慧心招手叫雙兒過來。
雙兒乖巧依偎過來,聽見沈慧心悄聲問話,趕緊解釋道:「沒有沒有,小武對我很好,沒有欺負我。」
「那你這是……」大家都表示不解。
雙兒欲言又止,又看向王小武,王小武哪兒敢再跟她來什麼眼神暗示啊,沒看旁邊沈慧心包嬸她們都快用眼刀子剮他了嗎?
王小武只能硬著頭皮當著眾人的面對雙兒說:「雙兒你有什麼就直接說吧。」
再不說他怕誤會更大了。
雙兒十分不好意思地瞄了瞄王小武的腳,才低聲道:「我想著能不能請乾娘幫忙治一治小武他們的……臭腳。」
「啊?」眾人都是一愣,搞了半天,季星燃的劍都快出鞘了,最後雙兒這欲言又止為的是王小武的……臭腳?
沈慧心陡然想起來之前的事兒,她去軍營,軍營里的人都說聽了季昌明和魏三郎的叮囑,不洗腳不敢來見她。
原因就是季昌明知道沈慧心懷孕不舒服,加上之前幾次去軍營巡診,結果都被將士們的臭腳熏得一天吃不下東西,擔心懷孕更甚,所以才特地叮囑了。
而雙兒這邊呢,王小武自個兒本來是好好的,但是跟著軍營里的將士混了一陣子之後,也染上了這腳臭的毛病,那可真是……雙兒作為他的枕邊人,沒少受這氣,臭氣!
雙兒頗為無奈地道:「乾娘,我給他治了好幾回了,每回好不容易好了,一進軍營,同吃同住的,又染上了,這反反覆覆的下去,怕是有一天就治不好了。」
大大咧咧的余嬸也忍不住抱怨:「可不是嘛!咱們家裡的那些個護衛,自從跟著軍營里的開始廝混之後,那腳,隔得老遠都能聞見味兒!」
「我以前還說有空閒的時候幫他們洗洗衣裳刷刷鞋什麼的,我現在可也不敢了!」
余嬸嗓門大,門外站著的兩個守衛不自覺地摳了摳腳指頭,對視一眼,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