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幼兒園出來,季星燃就去西城巡視了。
官府的事兒並不多,現在最大的事兒就是打仗,魏三郎領著軍隊跟民兵在訓練、對戰呢,季星燃倒是不用時時盯著。
她現在的心思要比從前更分散一些,從前只需要聽從系統的指引,讓提升威望就提升威望,讓賺錢就賺錢,但現在,不光幼兒園的孩子要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西寧城也要全面發展。
季星燃先去看了水井,西城如今已經不算缺水了,原先的三口井眼經過連年的養護,有效控制取用量,都養得不錯,現在都成了大水源。
而依附著三口井眼滋生出來的大大小小的水井,如今也投入使用了。
季星燃對於水井的管理依然還是選擇了派人看管,並且收費。
橫豎西寧城的人其實不缺掙錢的法子,季星燃讓他們掙錢,也要推動他們花錢。
水價已經從一文錢一碗,變成了三文錢一桶了,比起來從城外打水,現在城內不光近、便利,而且還便宜。
所以幾乎所有的百姓都願意在城內打水洗衣做飯,甚至還有一些土豪,願意買水澆灌。
「俺就是覺得城裡的水好哩!澆出來的莊稼都長得比城外好!」
「真不是你們說的城外有野獸破壞的緣故!我同樣在城內種的小蔥,就是澆井水長得好些哩!不信你們來看看!」
別人去沒去看季星燃不知道,但季星燃是偷偷看過了的。
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這也是系統一直都在的證明。
季星燃猜測系統救活她應該是違背了它之前一直強調的時空法則,或許是這一仗西寧城勝不了,季星燃強行勝了,又或者某個重要的人物不應該死,但卻死在了這場戰役里……
總之,一定是季星燃違背了什麼,而系統又為了季星燃違背了什麼,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
但,只要不是徹底消失,季星燃就有信心,系統一定會回來的。
她要做的就是,比從前更加努力,為系統爭取更多回來的可能性。
日子過得飛快,老欽差在荊石道下第一場雪之前離開了,之後荊石道就半封路了,西寧城也開始蟄伏,休養生息。
戰爭也告一段落,雖然偶有流寇馬匪侵襲,但西寧城如今人人皆兵,對付起來並不費事兒。
好多在城外採集、耕作的農婦農婦,拿著鋤頭鐵鍬也能殺了馬匪,有時候還能順手把馬匪的馬給弄回來,送入軍營當做戰馬。
學堂開辦順利,孩子們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合,現在也適應了上三日學,放一日假的日子。
上學的時候好好上學,放假的時候就去空地跟還沒有人住人的坊間踢球。
因著踢球,小孩子的體力也漸長,往年過冬總是要染上幾個風寒的,今年沈慧心還擔心呢:「有些傷者跟年紀太小的孩子只怕是有點難熬,加上我們現在沒有多少退燒藥感冒藥了,風險就更加大了。」
誰知道後來才發現,孩子們經常鍛鍊,在城裡瘋跑踢球,體質好多了,這一批孩子沒事兒,更大的孩子自然也不會有事兒。
有些更小的,也因著家裡的爹娘爺奶能夠將大的送去學堂,而得到了更好的照顧,自然也就少了一些病痛。
季星燃拿到衙役官差們的統計數據之後,心裡有些為自己驕傲。
她在統計的錄簿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官印,然後才輕聲對著虛空說了一句:「你看到了嗎?即便沒有你,我也能做得很好,所以,你再回來幫我,也不算是違背時空法則,對不對?」
虛空中沒有回答,季星燃也不著急,她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兒。
既然系統遵守時空法則,以邏輯規律作為行事準則,那麼她只要做好自己應做的事,讓所有人知道她的的確確是一個合格的城主,那系統也就不會被法則強硬隔絕了。
季星燃將自己的猜測寫到一個小本上,妥善收藏。
即便這個猜測是錯的,她也不會氣餒,會繼續嘗試,反正她擅長這種事情,跌倒了,再爬起來,再跌到,再爬起來。
老天也一定不會忍心為難努力拼搏的人的。
……
時間匆匆而逝,等到學堂的孩子已經能夠熟練地背誦百家姓、千字文之後,西寧城也重新恢復了繁榮昌盛的景象。
就是耿老闆他們還是有些鬱鬱寡歡不死心。
雖然已經將西寧城的特產裝滿了一車隊的馬車,但還是忍不住拉著季星燃問道:「季城主,當真沒有之前的那些好貨了?」
「您跟我說實話,就算給了別的商隊也告訴我一聲,好歹叫我心裡有個底兒,萬一我們也出得起那個價呢?」
耿老闆知道他們不算是大商隊,也沒有很有資本,以前好多次都是季星燃照顧他們,才給他們賣貨的。
耿老闆有自知之明,自然也猜到等到西寧城繁榮起來,他們未必就是獨一份兒了。
所以現在也不肯相信季星燃是真的沒有那些東西了。
季星燃笑道:「是真沒有了,上次最後一批貨都給你們了,我現在手裡除了自己用的之外,也沒有了。」
耿老闆看了半天,還是不死心地壯著膽子問道:「季城主,我看你器宇軒昂風度翩翩,也不一定需要這些個,要不……把你手裡用的也勻給我?」
季星燃:「……耿老闆你這是真不想要西寧城的通行證了是吧?」
你不想要,外頭搶的價格高著呢!
耿老闆連忙閉嘴:「想要,想要,當我沒說,當我沒說,現在這些貨就挺好的,季城主請回,不必送了,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