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燃趁機說道:「這茅草屋都快被你們折騰爛了,趕緊想辦法修復修復啊。」
大家有點疑惑:「這茅草屋也沒啥用啊,又沒人住在西城,修復啥?」
季星燃說:「誰說沒人住在西城?阿旺這餛飩攤兒不就擺在西城了?說不定明天就有別人來擺別的攤子呢?」
「再說了,以後來西城的人多了,萬一要是碰上颳風下雨,有個茅草屋遮風擋雨,不是挺好的嗎?」
大家一聽,覺得有道理哎!
何況這茅草屋本來就是他們扯壞的,所以大家倒是也沒多抗拒,七手八腳地把茅草屋給修復起來了。
季星燃可以清楚地看到茅草屋的耐久度從51%,又重新回到了87%,最後落定在91%。
看來,被破壞的東西,哪怕經過修復,也不能完全修復成原樣。
不過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技能大賽已經比到第五項——鞣製野兔皮了。
十多個男女老少,坐在地上,用沙土對新鮮的兔子皮進行鞣製。
此前,第一項是建茅草屋,第二項是搓麻繩,第三項就是逮兔子,第四項是庖丁解兔。
雖然還是幹活,但是帶上「比賽」兩個字,就讓大家的熱情分外高漲。
尤其是獲勝者還有獎勵,這就讓比賽的人跟觀賽的人都激動滿滿。
遠處,兩隊官兵喘著粗氣道:「呼哧——這群人是不是有毛病!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玩鬧!是東城不好玩還是怎麼的!」
他們早上起來巡邏,就發現不對勁。
城裡的人少了許多!
原本西寧城這邊投靠的人口已經將近三千人了,雖然依舊不算太多,但是因為城內百廢待興,所以大家每日裡出出進進的,還算是熱鬧。
結果今天早上起來,就發現人少了一多半!
一打聽,說是都往西城去了!
官兵們嚇得半死——好端端的,都聚集到西城去做什麼?難不成要暴動了?
畢竟這些人可都是流放到這裡的罪民,那能幹出什麼事兒來,可不是好預測的。
所以官兵們急急忙忙趕過來,生怕完了,一個不察,那就是集體咔嚓的事兒。
結果來了之後一看——
這邊蹲著一撥人在吸溜雞湯餛飩,咂摸著嘴說「好吃啊真好吃」。
那邊一群人不知道從哪兒學的詞兒,嘿咻嘿咻地給另外一撥人加油。
還有什麼「獲勝者」,被大家簇擁著,面帶傾慕地請教著技能……
總之,就是一片和諧。
連良民的區域都沒這麼和諧。
官兵:「……我不理解。」
跑這麼遠,就是來著趕大集找樂子來了?
在哪兒不能找啊?非要趕十幾里路到這麼荒涼的西城來?
西寧城是邊防城,外牆長達是二十多里,並且還在持續修建、擴大範圍。
城牆內,除了已經修建了內城牆,並劃分好了各個坊市的東城之外,哪兒不能玩啊?
哪怕直接從東城出城去郊外,也比跑來西城近啊!
官兵們又是生氣又是無語——他們也跟著跑了十多里路啊!
而且還是非常緊張地跑了十多里路!
太坑人了!
一個官兵氣沖沖地說:「不行!不能讓他們在這裡聚集!」
不然以後難道每次都要跑這麼遠來確認這群新入駐的城民沒有搞事情嗎?
但是很快,這個官兵就被人拉住了。
「等會兒,別衝動……你們記不記得入城抽籤那天,有人說請高人看過,不能讓西城太冷清?」
官兵停住了腳步,有些猶豫:「記得是記得,但是今天這……」
另一個官兵說:「要不,要是別管了吧?橫豎他們也沒做什麼,還把西城整熱鬧了,興許,還給咱們避免了一些不可說的麻煩呢。」
子不語怪力亂神,他們對這個的態度也不好說。
官兵們討論一番,只能認了。
「算了,來都來了,要不我們也去搞一碗餛飩吃吃吧?總是吃軍營里那些大鍋飯,我嘴裡都能淡出鳥兒來了。」
「就是啊,這餛飩聞著還挺香的,今天我請客,大傢伙兒都來上一碗!權當咱們也趕大集了!」
官兵們放鬆了許多,來到阿旺這裡,豪氣地說:「有沒有一百份?給咱們上一百份!」
兩個小隊,一個小隊五十人,兩個小隊就是一百人。
阿旺又驚喜又意外——他是個老實的徒弟,雖然昨天晚上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季星燃讓他準備多兩倍的餛飩,他還是照做了。
一百份?他還真有!
阿旺立馬撬開爐子下面的通風口,加大火力,倒了一大盆餛飩進去。
一邊笑著對官兵說道:「有有有!這就給官爺們煮上!」
官兵們聞著香味,甚是滿意,這才問道:「多少錢一碗?放心,咱們不差錢!難得你這裡有這麼多,咱們弟兄們能一起吃上一吃。」
憨厚的阿旺帶著憨厚的笑容道:「回官爺的話,三十文一碗。」
「多少?」官兵的話都變調了。
三十文一碗!這也太貴了吧!
可老實的阿旺只知道這是季星燃定下的價格:「沒錯啊,就是三十文一碗。」
說完,甚是貼心地推薦道:「要是沒錢的話,也可以用物資換呢!」
沒錢?
官兵的鬍子都氣歪了。
這下就是不給也要給了!
憑啥說他沒錢!看不起人似的!
官兵把角子碎銀放回去,摸出一個大銀錠子來,啪的一聲拍在阿旺的小推車上。
「官爺說了給錢就給錢,不給你整那些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