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燃是在挖黃泥巴的時候發現背後有人鬼鬼祟祟接近的。
季昌明說了,這種黃泥可以混合著石灰和沙子,做成黏合劑,可以用於房屋建造。
其實更好的是用糯米灰漿,不過這玩意兒造價高,季星燃他們準備悄悄弄。
院牆做成里外兩層的,外面一層就用黃泥黏合劑,不露富。
裡面一層用糯米灰漿。
聽季昌明說,長城,還有一些屹立數百年不倒的寶塔等重要建築都是用的這個,能夠扛七級地震。
用於抵抗荊石道的風吹日曬,那還是相當合適的。
雖然造價高,怕露出來礙人眼,那咱就在院子裡用嘛。
人家的面子工程都是外面光鮮內里爛。
季星燃他們家得是外面爛泥遮光鮮。
季星燃正吭哧吭哧地挖著黃泥巴呢,眼角餘光就瞥見了鬼鬼祟祟的人影。
呵呵。
這也是太小看她高級狩獵技能帶來的全幅度體質、精神增強了吧?
說鷹眼可能是誇張了一點兒,但是視力二點零加上敏銳的觀察力,高強度警戒,那就是日常本能。
季星燃一邊挖土,一邊嘆氣。
看看這些人啊,千辛萬苦折騰進了城,費這麼大力氣,非要把自己弄成一日游,何必呢?
季星燃在這裡唉聲嘆氣,旁邊玉米優哉游哉地吃著嚼子裡的草料,渾然不覺危險的靠近。
只有炒米,渾身緊繃,死死盯住那幾個接近的人。
那人見炒米只是個八九歲的小孩子,也不以為意。
見他瞪著他們,還做了個兇狠抹脖子的動作。
炒米急了。
喉嚨里嘶嘶作響,急切地去拉季星燃的袖子:「沖!沖沖!啊!」
季星燃低頭安慰他:「淡定一點,還不到沖的時候呢。」
這可把炒米急壞了。
要是按照炒米的性子,這會兒早就衝上去咬人了。
但是跟著季星燃這麼久,季星燃怕他惹事,早就給他下了禁令——季星燃不開口,炒米的是絕對不能上去撲人的。
炒米急的可不是這些壞人要靠近了,他們要危險了。
他急的是季星燃怎麼還不開口讓他沖!
季星燃淡定地把一筐黃泥巴給裝滿,這才拍了拍手,站起來。
「炒米。」
炒米脊背緊繃,蓄勢待發。
「上!」
炒米大聲嘶吼:「沖沖——」
直接上去逮著一個人,飛快地爬到那人背上,雙腿死死鎖住別人,直接照著脖子上的嫩肉下嘴。
蠻人的撕咬能力,那可不是吹的。
旁邊幾人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這咋還吃上人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上去要收拾炒米,可炒米根本沒在怕的。
季星燃緩緩抽出籮筐里的西瓜刀,溫柔出聲:「炒米,撤——」
炒米二話不說,鬆開那人。
也沒下來。
直接踩著幾人的頭頂往遠處一竄,再次扒住一個人,下嘴咬。
——早在第一次抓炒米的時候,季星燃就已經見識過了蠻人這堪比青蛙的健碩肌肉跟衝刺能力。
溫柔是給炒米的。
炒米一撤,季星燃的臉色就瞬間冷然。
三四十公分長的西瓜刀,最適合她這種溫柔乖巧的小姑娘用了。
季星燃的刀是衝著人家的脖子去的,那人沒想到自己脖子這麼緊俏,頓時慌了,連忙捂住脖子要跑。
季星燃刀刃一轉,一刀砍在對方的手上。
炒米飛快撲人,一個都別想跑!咬上一口就撤,換目標,季星燃快速移動,跟上炒米的步伐,趁人病,要人命!
如此不過片刻,一共五個不法分子,一個都沒落。
季星燃扯出麻繩把人綁住,都墜在玉米身後。
還給人嘴裡塞了一大坨黃泥巴。
十分溫柔體貼地伏下身子,說道:「你們真應該感謝這是在新城,還沒有明確的治安條例,不然,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喲。」
季星燃可是真見過血殺過人的。
玉米對於這種身後墜著「小弟」的感覺十分欣慰,不由得更喜歡季星燃了。
這邊季星燃倒水幫炒米漱口,一邊給炒米講道理:「炒米你看看啊,可千萬不要跟這些蠢貨學。」
「西寧城雖然是城,可這城裡的人,有幾個是真正的平頭老百姓啊?能被流放的,除了像咱們這樣單純無辜又可愛的連坐之人,剩下的那可都是罪大惡極殺人越貨的。」
「什麼情況都不弄清楚就敢出手瞎比比,真是沒腦子,炒米我們不要跟他們學哦。」
炒米跟個小狼狗一樣,精神地點著頭:「蠢!」
說那些人呢。
他們這邊這麼大動靜,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些人後怕,鼓搗季星燃:「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正好趁在城外,給咔嚓了吧。」
季星燃笑道:「那可不行,我可是要用他們換功勞的。」
說完,就把採集到的物資綁到玉米背上,拎著一串收穫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