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吃食還得是我姑父,每次都能把我吃撐了。」小磊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就你那點出息,還總說出來,也不害羞。」
「害什麼羞啊,姑父都說了能吃是福。」
「得,你就得意吧。」
今天最高興的是大寶,家裡忽然來了這麼多的人,他興奮的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一點都不認生。
小靈狐有點認生,早早的和金良玉商量好了,躲進了金良玉的家裡,悠閒的吃著它垂涎了好幾天的美食。
吃過晚飯,舅舅們的目光才從玻璃窗上轉移到了大寶身上。
大寶坐在太姥爺懷裡,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幾個舅舅坐在地板上耍寶。
小磊正說的歡,忽然對上小外甥探尋的目光,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大大的囧字掛在臉上。
「啊啊」大寶覺得舅舅的臉與眾不同,他喜歡。
小磊不知道小外甥的真正心思,還以為小外甥喜歡他,登時就從地板上一躍而起竄到大寶面前,嬉皮笑臉的伸出手,「來,大寶,舅舅抱。」
「啊啊」大寶很給舅舅面子,伸出來小手就撲了過去。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得抱牢大寶的腰,可不能給散腰了。」
「奶,您就放心吧,在家裡我們都抱過小侄子的,您之前都叮囑過八百遍了,我們都記得牢牢的,不信您問幾個哥哥。」
「嗯嗯嗯」後面三個齊點頭。
梁老太太還是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回,「那也小心點。」
「奶,我記住了。」
「來,大寶咱們騎大馬。」小磊說著就趴在了地板上,讓小沖扶著大寶在他背上坐好。
大寶:這動作他熟悉呀,立刻就用力的蹲起來小屁股,嘴裡還大聲的喊著:「大,大大。」騎大馬做大官,這可是爹爹和他經常玩的,娘親還在旁邊幫著吆喝,小靈狐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哎呦,我們大寶這是會說話了。」
「嗯,就是還說不清楚。」
「這就挺清楚了。還不到十個月的孩子,你還想他咋樣。」
「也是。」
大寶得到了太姥姥的表揚,就喊的更歡實了。
山谷里的雪夜,似乎在奶乎乎的呼喊中,也不那麼寂寞了。
也許是今天折騰的有點久,大寶沒一會兒就開始打哈欠揉眼睛。周二郎很快抱起兒子回了西屋,哄著兒子睡覺。
梁氏見閨女也回了西屋,就問幾個侄子,「要不要讓你們姑父帶你們去泡泡溫泉。」
「姑,是洗熱湯澡麼。」
「是啊。」
「我去,天氣冷我都好幾天沒洗澡了。」
「小沖,出去別說認識我們。」
「嘁。」
幾個小子逗嘴,老爺子卻起了心思,「老二,來扶爹一把。」
「爹,您也想去泡湯子。」
「是啊,你爹我都多少年沒泡過真正的熱湯子了。」
「爹,那熱湯子還有假的?」金盛沒想到這年代溫泉就有假貨。
「有。當年我送一位官老爺去西邊上任,路過一個地界住店。那家店外面的大招牌上寫著,店裡有熱湯泡澡,消乏止癢。我一看這行啊,就跟那位官老爺推薦,那位官老爺也沒啥見識,我們就住進去了。」
「爺,然後呢。」
「等我去泡澡的時候,才知道上當了。哪有什麼熱湯子,都是大鍋燒的熱水。那店家還和我窮橫,說什麼我是鄉巴佬,懂什麼熱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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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你沒揍他呀。」
「我揍他幹啥。我啥都沒說,就亮出來我的腰牌。真當老子沒見識過那玩意兒,老子當差的時候啥沒見過。」
梁家的人都知道,老爺子有塊不離身的腰牌,就是靖王府侍衛的腰牌。
當年老爺子離開靖王府的時候,靖王府沒有收回腰牌,當時的靖王世子,也就是現在的靖王他爹,當著靖王府的人說過:「梁侍衛如果遇到什麼解不開的事情,可以拿著這塊腰牌上門,靖王府必不負所托。」
老爺子從來沒有拿著腰牌上門,但是拿著腰牌偶爾的狐假虎威一回,還是有的。
不過不得不說,靖王府的腰牌真的好使。
「那店家就老實了唄。」
「嗯,我當時讓他把那牌子拿下來,別再騙人了。」
「爺,他照做了嗎。」
「嗯。」
「爺,您真威武。」
「這不是爺威武,是靖王府威武。」
「呵呵。」
「行了,別樂了,扶我去前門口。」
「好嘞。」
呼啦啦一屋子男丁都跟著去了,就留下母女倆坐炕上說話。
老太太又左右看看,「閨女,你這屋子,娘是怎麼看怎麼稀罕。」
「稀罕您就一直住著。」
「我和你爹住這屋,你們兩口子住哪屋去了?」
「後面還有兩間空著呢。」
「沒這屋亮堂吧。」
「也差不多,就是少了一個南窗戶。」
「這不就結了。」
老太太看著窗外,雪不知道何時停了,借著雪色,夜晚也很明亮,老太太擦了擦窗戶上霜花,都捨不得拉窗簾。
忽然,老太太指著外面的一處問梁氏:「閨女,前面的那是河吧。」
「是的。」
「哎呦,這個地方是好,你們是怎麼找到的。」
「這個地方最開始是二郎找到的,帶著我們來這裡躲韃子,也為了小玉做月子。後來我和您女婿覺得這裡不錯,小玉也覺得挺好,我們就決定在這裡落腳了。現在這座山谷,和周圍的大山都歸咱們小玉。」
「我大外孫女現在可不得了,是山大王了。」
「哈哈,女大王。」
周二郎聽見丈母娘和姥的對話,偷偷的在媳婦耳邊說道:「女大王,又到了昨天那個時辰,你是不是該睡覺了。」
「嗯,我困了先睡。」金良玉知道周二郎的脾氣,出去的人不回來,周二郎是不會睡覺的。
夜漸漸深了,烏雲散去,星星也一顆接一顆的探出頭來。
一行人坐著騾車從溫泉山洞那邊回來,老爺子抿了抿還濕著的頭髮,梁二舅趕緊的把一條布巾蒙在老爹的頭上。
「誒,我用不著。」
「爹,您還是圍上點,咱們預防萬一。」
「你呀,你呀,我都不知道咋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