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水陸法會仍在繼續,但小鎮裡的氣氛卻越發的陰沉壓抑。♗🍩 6❾𝐬hùⓧ.𝐜𝐎m 😂😺
除了進進出出的警車外,不斷有私家車攜家帶口的朝著鎮子外面而去。
顯然是像李茂說的那樣「逃走」了。
不過根據趙有量和廖志遠的觀察,那些離開鎮子的人,身上的死氣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更重了。
這也正是「封門局」的詭異之處。
就在兩人商量要不要出面阻止居民搬走的時候,陳偉遠遠的走了過來。
一向豪爽的他,此時也顯得面色陰沉。
即便是「身受重傷」,趙有量也依舊趕忙起身迎接。
「陳大哥你今天沒上班啊?怎麼有功夫來我這裡。」
陳偉一邊示意趙有量不用客氣,一邊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邊。
「這麼接二連三的死人,我哪有心情上班。」
「過來是想問問你們哥倆,現在搬家離開這裡能管用不?」
「哥實在是擔心你嫂子跟孩子。」
面對陳偉,趙有量二人自然實話實說。
聽到搬走反倒可能死的更快後,陳偉的臉色更加凝重。
「量子、志遠,就沒啥辦法能救救父老鄉親們麼?」
「我們五家姓氏做的孽,死了活該,可別人是無辜的......孩子更是無辜的。」
提到孩子,趙有量忽然想起老劉頭說的話:學校里的高人會保護孩子們的,只是不管大人。
誰知道他把這件事告訴陳偉後,陳偉滿臉的苦笑。
「量子你不知道,從昨天開始,先生蓋得學校已經不收我們五大姓氏直系的孩子了。」
「任憑誰出面勸說都沒用......就連政府都不敢施壓。」
「這樣啊......」趙有量聞言滿臉的驚訝,同時心中暗想:看來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了,當年的恩怨即將了結。
看著陳偉那近乎於絕望的神情,又想到平時人家對自己和迎春姐的幫助,趙有量咬牙做出一個決定。
「陳大哥,我和學校里的高人有點交情,這就過去求求他,看能不能把你家孩子收進去。」
「還有李茂家和周哥家的。」
趙有量口中的周哥,指的是城管所的周所長,也就是陳偉的結拜兄弟。
陳偉聞言頓時大喜,沒等他開口說什麼,抱著同樣目的遠遠走來的周大偉和李茂已經搶先開口。
「那太好了!」
「量子,我們來找你,為的就是孩子們!」
「那啥,你先別著急過去,我們這就去買點禮物。」
「人家高人雖然不在乎咱們這點東西,但禮不能廢!」
片刻過後,趙有量強忍兩邊腰子上傳來的疼痛,蹬著二八大槓、帶著禮物朝學校而去。
二八大槓后座上,坐著同樣屬於故人的廖志遠。
因為他父親的關係,廖志遠顯然比趙有量了解學校里鎮守的墨者,因此對於此行並不樂觀。
「量子哥你不知道,馬名揚前輩屬於『墨守成規』的那種人,特別不好說話。」
「這麼說吧,當年少將軍都沒少被他調教。」
「想讓前輩答應庇護三家的孩子......難!」
趙有量從小疾苦,當然早早的就學會了看人、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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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都不用廖志遠提醒,通過上次收走黃金打火機的事情,他就對墨者馬名揚的性格,有了初步認知。
「小廖,我知道可能求不動馬大師。」
「但是為了陳大哥他們,總得試試。萬一他老人家大發慈悲呢,是不是?」
說話間,二八大槓已經到了學校門口。
警衛認識趙有量,因此聽他說找新來的體育老師後並沒攔著,反倒是開口調侃。
「咋了量子,你連個孩子都沒有,不需要托關係找老師啊?」
「這是提前鋪路了?」
趙有量聞言暗自苦笑,只能隨口應付。
「啥提前鋪路,我是欠人家錢呢,過來還錢的。」
趙有量這話一出口,獨自一個辦公室的墨者馬名揚立即有所感應。
平日裡從無表情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無奈。
「唉,你不欠我,倒是我欠你的......雖然已經是上一世的因果。」
此時的馬名揚並不是一個人待在辦公室,對面還坐著灰家家主灰六爺,白家家主白無畏。
也就是給趙有量父親治病的那位。
灰六爺一邊輕輕撫摸趴在自己雙膝上的小餃子,一邊笑著開口。
「墨者,你什麼時候欠的量子因果,我咋不知道的?」
因為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馬名揚也不隱瞞。
「那時候的趙有量還在先生身後,我有件事情需要求先生,而先生已經不問世事。」
「是他冒著風險代為稟報,馬某才得以覲見。」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啊。」灰家家主聞言輕輕點頭。
「唉,要不是得到胡家提醒,我也沒認出量子居然是......」
說到這裡灰家家主忽然停住,同時輕輕敲了一下小餃子的腦袋。
「傻孩子,有些事情不能聽,你也不要打聽。」
「總之好好跟著量子吧。」
「要是能熬過劫難,一切都會知曉的。」
小餃子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同時一蹦一跳的朝著門口跑去。
「老祖宗,我去給量子哥開門,他就要到了。」
門打開的時候,趙有量就是一愣,尤其是看到滿臉笑意的白家家主。
甚至顧不得禮節,顧不得灰家家主也在,立即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
「白老神仙,我給您磕頭了!」
「謝謝您救了我爸,謝謝!!」
白無畏是真正的大醫者,怎會接受趙有量的跪拜。
只是輕輕一揮手,趙有量便跪不下去。
「我本就喜歡行醫天下,治病救人都是分內之事,有量你不必放在心上。」
「還有你廖志遠,你父親和你師父他還好吧?」
面對滿屋子的大人物,廖志遠比心情激動的趙有量謹慎多了。
趕忙整理衣冠,對著墨者馬名揚三人深深鞠躬。
「晚輩見過三位前輩!」
「托三位前輩的福,家父、家師都平安在堂。」
說起廖志遠那奇葩的父親和師父,即便是嚴肅的墨者都不免面露笑意。
性格詼諧的灰家家主,更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都好就行,都好就行。」
「說起來有二十年沒見了,還怪想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