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 長生懷念，兩道影子

  大氅下亮起一雙眸光，「聽聞人族的長生教主，眼中沒有紅塵，只會輔佐大帝。→」

  「不曾想，竟會為我亂古兄弟，而回首遙望紅塵。」

  卓凡溫和問道，「何出此言？」

  「自我離開太武山，你就在隔空關注我，現在還在我面前現身，難不成我區區一個小聖猿，還能換來堂堂長生教主的青睞嗎？」

  「你此舉，自然是因為亂古。」

  卓凡不語。

  「我不知你與我亂古兄弟，有著怎樣的過往，但自東嶽天之別後，亂古提到你時，臉上就有遺憾。」

  「老爺子也是很悲傷。」

  「這對爺孫，是在懷念一個已經變得陌生的朋友。」大氅下傳來話語聲。

  「是啊，懷念。」

  「小道見過太多風景，有太多經歷，但時而也會想起一些人和事，他們待我為朋友，為我喜，為我憂，為我怒，稱我臭道士，的確很是難忘。」

  卓凡並未隱瞞自己的心境。

  咚！

  亂流之中，大氅下的身軀，對卓凡屈膝，「長生教主，若日後亂古有難，還請你施以援手。」

  「我百隱，若未來還活著，願為長生侍從，不求長生法，只希望亂古能平安。」

  「長生侍從？」

  「早年間，你身後就有兩道影子，這長生侍從，小道收不得。」卓凡抬手一點，扶起了百隱。

  「小道在尋找舊我時，聽聞有一上古秘地即將現世，小道亦有幾分興趣，到時候會過去取一物。」

  卓凡說完，與百隱擦肩而過，漸行漸遠，讓百隱錯愕。

  「早年間，我背後有兩道影子？」百隱沉吟，旋即繼續上路，消失在亂流之中。

  ……

  太武山。

  這些年過去，這個新晉中級聖地，光是聖人的數量，林林總總，快要接近十萬眾了。

  人族天關走上正軌。

  除卻帝儲外，各方聖地都要出力。

  太武山便有修者受令，遠赴天關進行鎮守。

  現在。

  還有大批聖人，與從九宮聖地俘虜來的修者，在三大諸天中行走，尋找百隱蹤跡。

  人族高層，各個聖地之間，也知曉亂古諸雄中的百隱，離開了太武山，不知蹤跡。

  但這影響不到太武山的實力。

  因為武瘋子、太一、葉正，亦為新晉聖君，楚南更是在史書世界，完成了百戰成就。

  在最近幾日。

  奔赴史書世界的聖君，更是迎來了一波高潮，是因為上古秘地人選之事。

  武瘋子等人無心關注此事，為百隱的不告而別悲傷，也勾動了他們野心。

  百隱的未來，他們必須參與，首先要變得強大。

  三人下令，一旦有百隱消息，立刻上報，便與楚南一起，進入亂古府閉關。

  亂古府，二十倍的時間領域。

  楚南端坐在一間密室中。

  此刻。

  深淵皇經和大衍帝經齊涌，讓他予以觀想，藉由兩種無上經文，持續進行深入剖析。

  對這四種上等法則，第一種變化的領悟，楚南全部達到小成地步，按照境界衡量，位於聖君一層天中期。

  法則領悟，非朝夕之功。

  世間的聖君，領悟法則的過程中，很容易迎來困頓、瓶頸，如在黑暗中迷失前路。

  但楚南卻很順遂。

  一是因為他的天賦超絕，二是因為在史書世界論戰百場，他對皇胎霸體四大上等法則，有了新的領悟，此刻在戰後消化，進行論證。

  楚南如在歲月中不朽，皇胎霸體本源起伏，氣息都變得朦朦朧朧，沉沉浮浮。

  在他體內。

  丈長的毀滅之刀鏗鏘而鳴，它真的擁有了生命，因是九鍛之法而成，成為楚南身軀的一部分，緊密相連，楚南甚至能清晰聽到，毀滅之刀每一絲律動。

  他的命宮中，都蒸騰起另一種法則紋理。

  一種刀道磅礴的內容，也在楚南心間閃現。

  這是毀滅刀典中篇。

  此刀典，等同一卷始法聖經，下篇為執刀獲取意志威能，轉化為毀滅刀氣，為叩開毀滅法則大門而鑄基。

  中篇，已涉及到毀滅法則起步的幾種變化，據此觀摩大天地眾多毀滅之態，由此演化出刀法。

  「我若不修刀，不可能領悟毀滅法則，或者說，不可能再領悟一種法則。」

  楚南暗道。

  皇胎霸體，的確變態，是稱皇稱帝雙果位體質，但也相當於囚籠，禁錮住了他。

  這也是世間，大部分頂尖體質的寫照。

  特殊體質，上天寵兒，天生蘊含法則碎片，勾動之後，便走對應的法則之路。

  想超出體質之外，打破囚籠，再領悟其他法則，會和體質本源相衝，自是千難萬難。

  而九鍛之法塑造出的聖器，像是另一種新生，直接立於囚籠之外。

  「我於真靈大陸修刀，是一種積累，以九鍛之法鑄就出的聖刀，和我完美契合，如擁有一具天賦超絕的刀客化身。」

  楚南時而執刀問道。

  「什麼是毀滅？」

  「宇宙中順應時代變遷的萬物凋零，非毀滅，提前將其終結，才為毀滅。」

  楚南的心境，在五大上等法則中暢遊。

  「當日白罡能以兩種法則，將寧域打成虛無，靠的是修為，而我只需要出刀，刀出既為毀滅，能讓聖君形成難愈之傷。」

  「只要我刀法夠強，什麼都能強行毀滅。」楚南輕語。

  論攻擊性。

  力量法則、殺戮法則，在上等法則中，都非常強。

  但毀滅法則，卻能將萬事萬物，從根源斬滅，這一點特性，在毀滅刀氣時，就有展現。

  在時間流逝中。

  四間密室，除了楚南閉關之所外，陸續茶香裊裊。

  亂古府內，楚稚駐足觀望。

  是因為百隱離開也好，是為了上古秘地也罷，三位叔叔，都開始動用慧淨茶碎末了。

  看樣子。

  不久後，父親也要動用了。

  「百隱那小子，還沒消息？」一陣腳步聲傳來，身穿粗布麻衣的楚無敵行來。

  「還沒有。」

  楚稚搖頭。

  百隱為他叔輩，外出尋找百隱的太武山修者，楚稚親自對接。

  「這小子！」

  楚無敵嘆息一聲，為孫兒感到心疼。

  亂古妖孽，前世孤獨。

  結交的英傑，大部分都在血雨中逝去，前世故交中，幸虧還有四雄活著，慰藉那顆冰冷的心。

  現在連百隱，都是離開了。

  楚南回來雖然沒有多言，但他能看出來，孫兒心情很低落。

  「曾祖，這次進入上古秘地，你要萬事小心。」楚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