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4章 鄺師兄

  江躍倒也不是假惺惺,他的確是去意已決。Google搜索

  他也知道,一直躲在此處,未必能保證絕對安全。而此次的任務,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代為執行,還得他親自出馬。

  所以,滯留在此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看江躍去意堅決,俞思源臉上滿是歉意:「小躍,你會不會誤解,是我們趕你走?」

  「不至於,思源姐是什麼人,我之前在生態園就很清楚了。不然我也不能指名道姓找你不是?」

  俞思源聽他提起這個事,不由得有些隱憂:「說起這個,校門口執勤的那幾位,他們是知道你進了學校的。一旦調查起來……小躍,你終究還是會暴露的呀!」

  江躍微笑道:「那幾位收了我一大包東西,私自放我這個外人進來。他們一定會替我們保密。而且,估計糾察隊的人,也想不到我是從校外進來的,他們估計我是學校內部的學生吧?」

  「這倒是有可能。不過為了安全起見……」

  「思源姐,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相反,我倒是有些擔心你們的安危。」

  俞思源臉上露出一些惆悵之色:「我們都已經習慣了,如果真有那一天到來,我寧可死。」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俞思源眼眸中閃爍著決然之色。

  顯然,她也猜測到了阿霞會把鄺師兄的事告訴江躍,當然,她也不介意被江躍知道。

  阿霞僅僅摟住俞思源的手臂:「思源姐,就算是死,我也願意陪你一起。我知道的,沒有你幫我,我一定會活得比死還慘十倍!」

  江躍嘆一口氣,沉默片刻,目光嚴肅地望著俞思源:「思源姐,你們沒想過離開嗎?」

  「想過,我構思過無數次。但是在我的推演中,一次都成功不了。推演都成功不了,付諸行動肯定會更糟糕。」俞思源十分坦然。

  「當我們下樓的時候,就會有無數眼光盯著。這裡走出學校最外面一層防禦,至少要過四道關卡。這些關卡也許阻攔不了我們,但可以第一時間預警。戰鬥組和學生會的大佬,他們可以在五分鐘內就趕到現場。換句話說,只要這四道關卡能阻擋我們五分鐘就夠了。」

  「按照這個難度的話,我們頂多只能沖一到兩道關卡。」

  「一旦逃跑失敗,死是最不可怕的一種下場。比死更可怕的是在死之前遭遇的那些羞辱。」

  江躍默默點頭,他大致明白。

  按俞思源和阿霞說的這種狀況,的確幾乎沒有逃離的可能。

  阿霞忽然嘴巴動了動,似有什麼想說。

  「阿霞學姐,你想說什麼?」

  「其實,其實思源姐是風屬性的覺醒者,她的速度其實是有希望逃離的。我也勸她先逃離,可……可她就是不答應。」

  俞思源冷冷道:「閉嘴,我要是走了,你這丫頭什麼下場,伱自己清楚吧?」

  「可你不走,我們兩個人最後都會很慘的。」阿霞其實也矛盾,她確實做不到一個人應對這一切。

  可她又不希望俞思源留在這裡受罪,她更不想那麼自私,因為她的羈絆,讓思源姐無法逃離苦海。

  「思源姐是風屬性覺醒者?」江躍有些意外。

  「沒用的,我的速度天賦還沒覺醒到那種程度,可以直接化為一陣風。不管速度多快,肉眼還是可以察覺的。那些關卡,也都是覺醒者把手。他們的眼力聽力都遠超普通人的。就算我用極限速度強闖,要連過四關也幾乎不可能。畢竟,對方不一定要戰勝我,只要牽扯我幾分鐘就夠了。學生會那幾個大佬隨便哪一個,都有把握打敗我的。」

  「假設你走出了四道關卡,你有多大把握逃離?」

  俞思源認真想了片刻:「要是走出四道關卡,純速度取勝的話,我絕對有九成把握成功逃離。」

  「阿霞學姐呢?」

  「我……我的話,我也不一定呢。我是水屬性的覺醒者,如果能逃到河邊,我相信自己可以順利逃脫的。」

  一個風屬性,一個水屬性,都還是有明確屬性的天賦覺醒者。

  即便如此,這樣的人才,在星城大學居然還是活在夾縫中,朝不保夕的感覺。

  「真要逃亡的話,也不一定要從這裡開始吧?總有防禦更薄弱的區域。就比如校門口,思源姐今天不是順利抵達那裡麼?那裡到校外,也就一道關卡吧?」

  「對,正常的話,是可以抵達防禦薄弱區域的。但是,越外圍的防禦,防禦鏈越緊湊,人數也越多,逃離難度也就越大。」

  「不一定就得硬闖。」江躍微笑道。

  俞思源跟阿霞都有些面面相覷,不硬闖難道還能飛出去?

  「思源姐,我是認真的。如果你們當真有逃離星城大學的想法,我相信我能幫得上忙。」

  「當然,如果你們逃亡的念頭不強烈,或者無所謂的話,權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當然是真的啊,我們做夢都想逃離這個鬼地方。小躍弟弟,你真能幫上忙嗎?」阿霞興奮地問道。

  江躍微笑,望向俞思源。

  還得看俞思源的意思。

  「小躍,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我跟阿霞不知道推演過多少回逃離的事。如果你能幫上忙,哪怕冒上一定風險,我們也願意試一試。」俞思源態度也非常堅決。

  「嗯,我知道了。你們放心,回頭等我辦妥了實驗室的事,我一定會過來找你們。我保證,大概率能幫你們順利離開。」

  「小躍,你別看校門口就那幾個人,其實外圍防禦是一個立體的概念,十五秒內至少可以聚集二三十人。」

  「這我都計算在內了。」江躍胸有成竹地道,「思源姐,阿霞學姐,我只問你們,如果給你們三分鐘時間,所有防禦人員不阻攔你們,你們能走多遠。我的意思是建立在你們已經在最後一道防禦前,只需要脫離最後一道防禦。」

  「三分鐘嗎?」俞思源微笑道,「別說三分鐘,三十秒鐘我都能走到他們根本找不著的地方。」

  「如果有三分鐘,我也基本能走到安全區域了。」阿霞道,「我們學校外圍有很多湖泊的,直線距離四五公里外就是星城的大江。」

  「行,那你們就等我的消息。我保證,我一定還會回來。在這之前,如果有人找你們麻煩,你們儘量隱忍一二,保全自己。」

  說完,江躍身體一擰,便從地面消失了。

  「啊!?」這回是在阿霞眼皮底下消失的,這讓阿霞看得更加目瞪口呆。

  「思源姐,你說他是認真的嗎?」

  阿霞患得患失地問俞思源,她是真想離開。別看目前她們在星城大學好像日子還可以,其實這種日子隨時可能破滅,厄運隨時可能降臨。

  真要是讓那些禽獸一樣的男人霸占她們,每天換不同的禽獸來,那真是生不如死。

  俞思源輕嘆一聲:「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我們必須要有指望的人,他可以算一個。我記憶中,他不是信口開河的人。在生態園的時候,所有試煉人員幾乎都團滅了,就我們這一伙人活著回到星城。他就是我們活著回到星城的最重要因素。」

  俞思源沒有誇誇其談,而是平和地敘述這件事。

  阿霞卻聽得血脈僨張!

  一時間腦子裡充滿遐想,如果能逃離這個魔窟,就算死在外面,她也無怨無悔。

  她興奮的正想說點什麼,俞思源眉頭一皺:「這些畜生,還真沒完沒了啊?」

  她是風屬性覺醒者,對於空氣流速,對於聲音的傳播,都十分敏感。

  顯然,稍加關注,便能判斷出這些腳步聲是衝著她們這邊來的。

  正如她所料,腳步聲就停在了這個單間門口。

  聽腳步聲就能判斷出來,還是之前那伙人。只不過又多了幾道陌生腳步聲。

  咚咚咚!

  又是毫不客氣的砸門聲音。

  江躍離開,俞思源這回底氣更足了,狠狠拉開插銷,把門拽開:「你們沒完沒了是吧?真以為我不會發火嗎?」

  果然還是那批人,那名首腦皮裡陽秋湊上來道:「俞師妹,不好意思。這是人證,此人親口說的,她看到你帶著一名陌生男子上樓,進了這間屋子。」

  說著,那糾察隊首腦將身後一名女生一把揪在了前頭。

  這女生此刻鼻青臉腫,顯然是挨了一頓暴走,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了。連牙齒都被打掉了好幾個。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根本不敢有半點反抗,對那糾察隊首腦點頭哈腰,神態極盡討好之色。

  「當著俞學妹的面,你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

  那女生連連點頭,口齒漏風,但還是努力說道:「我之前正好在過道那邊梳頭,看到她帶著一個男生,高高瘦瘦的。我只看到那個男生的背影,但我百分百肯定,那是個男生。」

  這女生被揍成這副鬼樣子,可咬起人來,卻一點都不含糊。

  俞思源對此早有心理準備,深吸一口氣,淡淡瞥向那糾察隊首腦:「我聽過一句話,叫做屈打成招。你是在跟我演這齣好戲嗎?」

  那人怪笑道:「俞學妹,這大帽子不興亂扣。她之前告狀的時候,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那你是不是想說,她這鬼樣子是自己摔的?」

  「不,是我叫人打的。我到俞學妹這裡親自檢查一番,根本沒發現她說的陌生男子。這還得了?膽子這麼肥,膽敢誣告俞學妹?這種人豈不是欠打?咱得杜絕這種歪風邪氣不是?」

  俞思源冷冷道:「那是你的事,不要表演給我看。」

  「不不不,本來打一頓也就罷了。可她死咬著說她沒有看錯,也不是誣告。這就讓我很難辦了。我們糾察隊一向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俞思源面色一沉:「你嘰嘰歪歪到底想說什麼?」

  「嘿嘿,俞學妹,我思來想去,覺得之前還是有些疏漏。所以,煩請你把門打開,讓我們再檢查一次。」

  「你這是得寸進尺?」俞思源眸光一寒。

  那糾察隊首腦淡淡笑道:「俞學妹,我知道我還不夠資格,所以,我已經派人去請鄺師兄裁決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守在門口。當然,如果俞學妹肯主動配合,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只要誤會解開,我也好向鄺師兄交差不是?」

  俞思源冷笑道:「你說得倒是輕飄飄,門我可以為你打開。可你們再三誣告惹事,要是這次還沒找到人。怎麼說?」

  那糾察隊首腦森然道:「那證明這賤人的確是失心瘋誣告,自然是要打殺示眾,徹底杜絕這種不正之風!」

  「呵呵,你倒是把自己撇清得乾乾淨淨。打殺一個豬狗一樣的人,頂什麼用?」

  「俞學妹想怎麼辦?」

  「我要你一隻手。如果你第二次沒搜到人,我斬斷你一隻手。你要是同意,我現在就退開讓你進去搜個痛快。你要住在這裡我都沒意見。大不了我搬。」

  「俞學妹,欺人太甚了吧?」那糾察隊首腦面色一沉。

  「是你欺人太甚,還是我欺人太甚?」

  「我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

  「好一個奉命行事。你是糾察隊的人,還是某些人的私人鷹犬?你如此大張旗鼓,就是為了搞這些私人恩怨,溜須拍馬?」

  「哈哈哈,思源,為什麼火氣這麼大?」樓下傳來一聲大笑,跟著一道身影瀟灑一晃,隔幾米借力一次,瞬間就如幽靈一般出現在俞思源等人跟前。

  這人中等身材,相貌只是平平,臉上間或有一些疙疙瘩瘩的痘痕,只是一雙三角眼辨識度極高,看人一眼就讓人全身雞皮疙瘩大起,如同被毒蛇鎖定了一般。

  這人正是糾察隊那位口中的鄺師兄。

  俞思源見到此人,心裡一陣煩惡。

  如果說整個星城大學她最不想見的人,此人絕對排第一。

  「鄺師兄……」糾察隊那位首腦忙湊上去,將情況低聲說了一遍。

  鄺師兄臉色一沉,如深淵一般讓人難以揣測。

  忽然,鄺師兄右手一伸,他那手臂竟好似彈簧一般,快速伸出,且一下子變長到至少三五米。

  手掌也一下子翻倍變大,一把抓在那告狀女生的喉嚨上。

  咔嚓!

  那告狀女生的喉嚨就跟薯片一樣脆,一下子就被捏碎。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半句話,腦袋一歪倒閉在地。

  「誣告者,死!」鄺師兄出人意料地開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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