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大白天見了鬼,萬副總管只怕也不至於像眼下這麼恐懼。閱讀М
霄山先生給了他不少好東西防身,一般的鬼物邪祟還真未必近得了身。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面那人在一陣虛空波動後,竟然變成了他萬某人的樣子,整個模樣神態,竟是一點都沒有區別。
連他本人甚至都找不出任何破綻瑕疵,就恍如照鏡子一般。
如果不是對方似笑非笑的樣子跟他眼下的心情截然不同,他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照鏡子。
眼花了?
萬副總管閉著眼睛晃了晃腦袋,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可惜,等他艱難再次睜開雙眼時,視線所及看到的情形,還是跟先前如出一轍。
萬副總管徹底慌亂了。
「你……你到底是誰?是人還是怪物?」
如果之前他只是擔心眼下的處境,擔心霄山先生,擔心兒子萬一鳴,那麼此刻,那些擔心都變成次要的了。
他發現,自己最需要擔心的,是自己個的安危!
腦海里忽然想起一種奇怪的邪祟名稱,霄山先生還特意跟他提到過。
複製者!
萬副總管此前對這些邪祟怪物的奇談怪論,一向不是特別感興趣,甚至有些牴觸。
架不住身邊有個霄山先生,他本身最擅長的就是操控詭異力量,對各種邪祟怪物津津樂道。
萬副總管耳濡目染,總能聽到一些的。
尤其是這個複製者,還有一個食歲者,這是連萬副總管都感到特別好奇的存在。
尤其是聽說,組織正致力於提取這些邪祟怪物的基因,與人類基因結合,或許能讓人類擁有這些邪祟的技能。
這讓萬副總管怦然心動,曾不止一次幻想過,如果自己擁有這些神奇的技能,那該多麼美妙?
食歲者的食歲技能,簡直意味著長生不老啊。
這簡直是古代帝王夢寐以求都無法實現的美夢!
而複製者的技能,同樣優秀,尤其適合去干一些不為人知的齷齪事。
產生這些聯想的時候,萬副總管難免會跟一些優秀但又得不到的女性產生相關聯想。
堂堂中南大區副總管,也曾像屌絲一樣產生過各種yy,並且樂在其中,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為此,他曾多次詢問霄山先生,這方面的研究進度如何了?進展到哪一步了?
由此可見,萬副總管對這些技能的期待。
因此,他腦子稍微冷靜下來,便聯想到了複製者。
想到站在自己對面的,竟極有可能不是人類。
當然,萬副總管也知道,組織那邊複製者基因的提取,其實已經實現,只不過這項技術還不是很成熟,目前只用於實驗,實戰當中運用不多。而且對人體目前而言還有極大的副作用。
那麼,眼下這個人,他到底是邪祟複製者,還是組織那邊的基因戰士?
之前可沒聽說,滄海大佬那邊已經用上基因戰士。目前只有霄山先生這邊,才偶爾會用到啊。
頭大了。
萬副總管此刻真有一種腦袋炸開的感覺。
江躍此刻卻輕鬆得很,基本上,他此行的目的已經大致實現了。
行動局那邊給的偷拍裝備,他一直是開啟的,該錄的,該取證的,已經全部取證完成。
這種視頻,有頭有臉沒有馬賽克,再加上萬副總管說到的那些內容,足以讓他萬劫不復,完全不可能翻身。
根據主政那邊的需求,他需要控制萬副總管,切斷他跟官方的同黨的聯繫。
短時間內,這肯定無需擔心。
不過,一旦主政那邊開啟行動,調兵遣將,終究會露出一些痕跡,多少會驚動一些人。
萬副總管目前對星城官方的控制,還是比較有力的,再加上有謝輔政這些得力幹將的輔佐,真要唱反調,確實有極大的破壞力。
對此,江躍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玩把大的,搖身一變,來個鳩占鵲巢。
「朋友,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怎麼能變成我的樣子?這是複製者的技能嗎?你是霄山大佬的部下?」萬副總管是真的慌了。
他從對方嘴角溢出的詭異笑容便能判斷出,對方變成他的樣子,絕對是有重大陰謀的。
事情可能比他想像中還更複雜,更危險。
江躍悠閒一笑:「萬副總管,我看你做這麼大的官,挺威風的,我也想威風幾天,嘗嘗當大官的滋味啊。」
「朋友,這可使不得,這玩笑開大了。我這個位置,可不僅僅是一張臉就能擺平的。」
「擺平什麼?」江躍好奇,「有什麼好擺平的?你擺平過什麼?我家滄海大佬的事你擺不平,霄山大佬失蹤,你也擺不平。我看你什麼都擺平不了。還不如我替你擺平一下。」
萬副總管簡直要哭了,還有這麼不講理的麼?
「朋友,這些事不是我擺不平,我需要時間。你要是這麼一攪和,事情一旦不可收拾,那就全完蛋了。你要真是滄海大佬派來的,是組織的人,就更不應該這個時候搗亂啊。」
「你沒有時間了,接下來的時間,交給我。你沒幹成的事,我替你辦了。你沒睡的女人,我也幫你睡了。總而言之,我一定不會比你幹得差。」
「不,不!」
萬副總管簡直不敢想,一旦這個傢伙代替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不管是官面上,還是家裡,看這個傢伙的架勢,絕對是個混世魔王,一定會捅下天大的簍子。
「朋友,你千萬別被我的表面光鮮欺騙了。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每天其實都提心弔膽。我擔心我的政敵,擔心我的仇家。你要是代替我,你首先就會成為他們的攻擊靶子。」
「呵呵,那正好,我幫你除掉,到時候你不得感激我?」
「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想除就除得掉?要是有這麼容易,局勢也不至於這麼艱難了。你可不能想當然啊。朋友,你要真想做官,我可以保你一個位置。除了我這個位置,其他你隨便挑。星城輔政的位置怎麼樣?」
「星城輔政?據我所知,那個位置不是有人麼?」
「有人不怕,他是我一手提拔的,他就得聽我的。如果你感興趣,我現在就把他叫過來,你照著他的樣子變,到時候你就是謝輔政。等星城的局勢控制下來,你就是星城主政!到那時候,你想要什麼榮華富貴沒有?想睡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對了,現任星城主政的老婆和女兒,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到時候一大一小,都伺候你一個,你看行不行?還有,謝輔政的夫人雖然一本正經,骨子裡也是個騷貨,床上尤其放得開。他還包養了幾個女人,個個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
這……
江躍都聽得有點不好意思了,這老混蛋,簡直太污了。
誰能想到這看著一本正經的老東西,竟這麼不是東西。
看他這如數家珍的樣子,恐怕惦記韓晶晶的母親不是一天兩天,更可惡的是,竟連十八歲的小姑娘都yy,禽獸!
這些僅僅是yy,那也就罷了。
聽他描述謝輔政的夫人那口氣,只怕多半是親身體驗過才能有此肺腑之言。
都特麼狠人啊!
一個敢獻,一個敢睡。
睡了人家老婆也就罷了,這節骨眼上,說犧牲就把那謝輔政犧牲了,一點都不帶皺眉臉紅的。
果然,能坐到這個位置上,必須得是狠人。
「我的副總管大人,你該不會是逗我玩吧?據我所知,這個謝輔政,可是你的鐵桿死忠啊。你捨得?」
「為了大局,總要做一些必要的犧牲嘛!我相信謝輔政顧全大局,一定肯犧牲的。」
這麼厚顏無恥的話,說在萬副總管口中,卻是這麼清新自然,仿佛理所當然就應該是這樣。
江躍見過那謝輔政,記憶中那廝特別尖刻,盛氣凌人。
江躍對那廝本來也完全沒好感,可此刻也不禁為他感到悲哀。
忠犬做到謝輔政這種地步,永遠沖在第一線撕咬,到頭來還只是忠犬,要犧牲的時候,萬副總管依舊是毫不猶豫犧牲他。
江躍似笑非笑地望著萬副總管:「副總管大人,說句題外話,你是不是睡過謝輔政的夫人?」
「啊?這個……」萬副總管頓感尷尬,大家都是體面人,平時講話都極為含蓄,哪怕是這種下三路的事,那也是表達得很隱晦,很冠冕堂皇的。
哪有問得這麼直接的?
「沒睡過,怎麼知道人家床上特別放得開?」江躍戲謔問。
「這個……姑且算是交流過幾次吧。」萬副總管矜持地給出了答案。
「那麼謝輔政,有沒有跟你的婦人交流過?」
萬副總管勃然變色,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怒道:「亂彈琴,亂彈琴,這怎麼可能?」
哪怕是做到萬副總管這樣的位置,男人還是男人。
男人那點心思,不管貴人還是草根,差別也不大。
睡別人的夫人,他眉開眼笑。
別人睡他的夫人,等同觸他逆鱗。
江躍完全無視他的憤怒,呵呵笑道:「萬一鳴是你的兒子吧?做過親子鑑定沒有?綠人者人恆綠之。副總管這輩子綠了那麼多人,可別關鍵一槍被別人綠了啊?」
「這……這……你簡直是大逆不道,你……你該死!」萬副總管就像被毒蛇咬了一樣,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幾乎扭曲起來,眼神一下子變得怨恨無比,明顯是被這番話深深刺痛。
江躍萬萬想不到,這個話題對萬副總管的傷害值竟然這麼高。
看來,這位萬副總管終究跟普通男人一樣,都有差不多的軟肋嘛。
「誰該死可不一定喲,萬副總管,要說該死,肯定你比我該死。你這輩子綠了那麼多人,多少男人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你要不是有這麼一身官皮,你上大街分分鐘能被人砍死,信不?」
這話真不是危言聳聽,想到自己平生那些荒唐事,巧取豪奪,欺男霸女,說是壞事做盡,一點都不誇張。
萬副總管打了個激靈,努力掩飾著自己的不安:「朋友,你到底是什麼來頭,滄海大佬不會那麼無聊,派你來干涉我的私生活吧?」
「沒有,沒有,滄海大佬跟你有共同愛好,他對你這方面的成就,特別有共鳴感。」
連這個都知道?萬副總管忍不住又想,難道這廝還真是滄海大佬派來的?
不然怎麼知道滄海大佬也好色?甚至還知道他跟滄海大佬這方面有共鳴?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說說這些操蛋話?」
「沒什麼,就是純粹想氣氣你,看到一方大員,跟個販夫走卒一樣氣得跳腳板,挺有樂子。」
萬副總管一時無語,敢情說這麼多,一直是在逗悶子呢?
這麼一來,他就更慌了。
搞這麼久,對方插科打諢,他完全看不出對方的意圖,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對方隱藏得太好了。
他正想再次出言試探,江躍忽然抬手看了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萬副總管,感謝你幫我解悶,猛料還挺多的。你放心,你的位置我接替了,不管你還有多少猛料,我一定會繼續發揚光大。你呢,好好歇著吧。」
萬副總管心頭大驚,還沒來得及求饒,脖子一抽,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江躍迅速將他身上一切攜帶的物品搜刮出來,然後將他綁成一隻粽子,丟到門口的車後備箱內。
然後返回屋子,將門鎖上。
隨即江躍將車子開到某個指定位置,通過特殊聯繫方式,讓羅處派人來將車子開走,並將他下一步計劃簡單說了一遍。
確保沒有被人盯上,江躍這才下了車,再次返回那個秘密聯絡點。
他此刻已經是萬副總管的身份,隨手在那幾個人身上弄了幾下,那幾人緩緩甦醒過來。
「總管,這是……怎麼啦?」
「您沒事吧?」
康主任等人見到總管大人鐵青著臉,瞪著他們,一個個既心虛,又自責。
關鍵時刻,沒能保護好總管大人,自己還昏迷了,簡直是糟糕透了。也難怪總管大人臉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