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情怯,越是靠近自己的家,士兵們的心中就越發的難以自抑,從那疲憊而又興奮的眼神中,凌笑能夠感到一絲以往自己不曾注意到的溫情。【記住本站域名】
「看來即使成了仙神級的高手,也沒有不食人間煙火的說法啊!」凌笑如此自嘲說道。
「呵呵,我是不知道你這種想法從哪聽來的。成仙成神也不過是能力的進化,一個人的改變是經過長時間的生活沉澱,絕不存在什麼突然改變性格的事。在這一點上即使是天道也不行!」鐵扇公主微微笑道,其實嘴上說的漂亮,但一雙玉手將韁繩抓的死緊,而心跳更是一反常態的蹦個歡實。
越是靠近京城,鐵扇公主對那種感覺就越是敏銳,那種源自於靈魂之中的召喚,那種甜蜜甚至讓她一度把持不住流下淚來。
「哦?天道也不行?天道不是無所不能的嗎?」凌笑顯然並沒有發現鐵扇公主的不妥,只是被她的話所吸引。
「嗯?哦。」鐵扇公主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又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唯留一線生機!而這生機就是人心,天道是沒有能力改變人心的。決定你所作所為的永遠是你自己,天道可以理解成法律法規,可以對你的行為訂立規則,但你認為法律法規有生命嗎?你做什麼都不會被天道所在乎也不會被天道約束。所以,即使是仙神級高手從本質上說也不過是厲害一點的生靈罷了!」
「嗯。這種說法倒是也並不陌生,只是我從來就沒在意過,畢竟咱就沒想過跟天道對著幹!」凌笑撇了撇嘴說道。
鐵扇公主一樂。「跟天道對著幹?呵呵,目前為止,除了毀滅全人類這種事是天道禁止的以外。從古至今也沒再發現其他事是天道不讓做的了!你就算是想跟天道對著幹也得有那個本事啊!」
凌笑嘿嘿一笑,繼續跟鐵扇公主閒聊,而佛印卻在這個時候和張三丰一起走了上來,「阿彌陀佛,如今貧僧的任務已經完成。也是時候回金山寺報導了。」
凌笑倒是想拉著佛印回京城喝兩杯,但是也知道這不現實。自從朝廷的力量越發強大而姬家也衰落之後,佛印就很少回京城了。這從另一種角度來說,是法海已經承認了朝廷的實力,不需要他再給予庇護了。而皇上對此似乎也樂見其成。畢竟像這種不能夠隨意調動的力量是不為掌權者所喜的。
「好吧,一路順風,等哪天我有空了去金山寺找你喝酒。」凌笑擺了擺手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是出家之人,酒肉之事再也休提。」佛印的表情很堅決,只是凌笑卻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只說喝酒可沒講過吃肉啊!」
「沒講過嗎?艹,光有酒沒有肉你也好意思來找我!」說著佛印滿臉鄙視的與張三丰一起漸行漸遠。
「這死禿驢,竟然敢鄙視我!咱好歹也是仙神級的高手唉,難道不該尊敬一下嗎?」凌笑歇斯底里的罵道。
「呵呵。這小光頭有點意思,跟當年的法海倒是挺像!」鐵扇公主突然開口說道。
凌笑一怔饒有興趣的問道:「怎麼?當年法海也像他這麼逗逼?」
「逗逼?呃,這詞倒是挺有趣。不過我說他有意思是看出了他的血脈中還有一絲妖力,而且這妖力竟然不含妖氣!」鐵扇公主解釋道。
「嗯,這很正常,這禿驢的娘就是那種能夠變化人身的妖族,他爹則是正八經的人類。至於沒有妖氣,呵呵。這我也能解釋,因為她娘前世可是青龍的傳人。若非後來出了變故,如今怕也是仙神級的強者了。」凌笑想起少羽曾經說過的事笑道。
「原來如此,看來法海在這個世界上做了不少事呢!」
「鬼知道他都幹了什麼,反正總是神神秘秘的。」凌笑撇了撇嘴接道。
……
佛印並不知道凌笑在他走後如何評價他呢,兩人晃晃悠悠一路上東遊西逛,一僧一道倒是好不自在。沒有幾天行至一處小鎮,缽盂突然一顫發出微弱的金光。
佛印一怔將其從懷中掏出,只見缽盂之中突然光芒大放形成一片光幕,法海那淡定的身影緩緩自光幕上顯現了出來。
「師傅,你咋蹦出來了?」佛印驚訝問道。
只見法海摸了摸光頭不耐煩的道:「你娘纏著我非要跟你通信,切,女人真是麻煩,所以我才一輩子不找婆娘!」
佛印大囧,「您是和尚,是高僧啊!敢不敢有點大師的風範啊!」
「反正又沒外人,再者你就是說出去也沒人信。」法海說著摳了摳鼻子,放在眼前看了眼隨意的朝光幕一彈。
佛印嘴角一抽,雖然明明知道那髒東西不會到這邊來但還是下意識的感到噁心,最後無奈道:「好吧,我娘要幹嗎?」
「哦,你媽叫你回家吃飯!」
「……」
師徒兩相對無言五分鐘,法海突然間恍然大悟,「哦,對了,是團圓飯!你那個書生爹出關了。」
「這才對嘛,我娘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靠,你吭哧癟肚的不早說!」佛印放下缽盂就開始朝著金山寺飛奔而去,身後的張三丰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腦袋裡還回味著法海之前的話。
許仙出關了?!想不到真的有人能夠從入魔狀態自己醒悟過來啊!這得有多大的毅力跟思想境界啊,不愧是曾經的大儒,話說如今他是什麼境界呢?
……
世界總是在不停的發生著變化,一個個高手與敵人的出世似乎預示著一個紛雜的亂世即將到來。不過這一切凌笑還沒有發覺。他還在為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而傷腦筋。
不知為什麼,最近無情的情緒似乎不是很高,就算是兩人耳鬢廝磨的時候也總像是強顏歡笑的樣子。
「你怎麼了?」凌笑如是問道。
「沒什麼。只是有些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有些東西不捨得,有些決定做不了!」無情這麼回答。
好吧,這幾天這種形式的回答總是在不停的上演,凌笑除了苦笑就只剩下哭笑不得了。話說你到底哪來那麼多的排比句啊?問題是你能不能告訴我有啥事想不明白,有嘛東西捨不得。有什麼決定下不了,汗。凌笑也快魔怔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與無情的感情是那種水到渠成充滿包容的,畢竟一起經歷過了那麼多,可誰知道當這姑娘彆扭起來一樣能將你逼瘋啊!
好在宏偉的城牆已經遠遠可見,等到了京城之後。凌笑有的是時間慢慢跟無情培養感情。哥就不信了,我聖旨都交出去了,這到嘴的鴨子還能跑了!
「這城牆……」
凌笑正在兀自鬱悶卻聽到鐵扇公主的感嘆,循聲望去只見其難以置信的望著那雄偉的城牆發呆。
「怎麼了?這城牆還有什麼玄機不成?」凌笑問。
鐵扇公主表情怪異的搖了搖頭,只是視線卻一點都沒有離開城牆一眼。凌笑見此也不再多問。
隊伍繼續向前,士兵們的臉上都浮現出了喜色,終於到家了!
「好了,我還有事,就不進去了。你回家將老牛的角帶出來給我就是!」鐵扇公主突然說道。
凌笑一怔。「不進去坐坐嗎?這都到城牆底下了,要不喝杯茶再走。」
鐵扇公主搖了搖頭,「算了。七先鋒還在等我,若是回去的晚了不知又要鬧出什麼亂子。」
「哦,那你等一等。」凌笑也不反駁,那七個傢伙各個看起來都不像善茬,而且畢竟是人家的手下,他也沒資格評價。
凌笑並沒有放下軍隊飛奔回醫館。他畢竟是這支隊伍的領隊,必須先與鍾馗一起將士兵們帶回大營才行。
「最近怎麼樣?還是經常恍惚嗎?」凌笑看著鍾馗一副疲憊的樣子問道。
鍾馗耷拉著眼皮瞄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還不是你那口子做的好事!弄得我現在幻象叢生。動不動就能看到鬼魂在我面前飄來飄去,晚上還總是做噩夢夢到猙獰惡鬼!喏,你看,那裡又有一隻飄過來了,明明知道那不是真的,卻還是感覺陰風陣陣啊!」說著抬手指了指左面。
凌笑循著方向望去,嘴角一抽,靠!那哪是什麼幻覺啊,分明就是一隻冤魂在那飄啊飄呢!
只是凌笑接著又一愣繼而指向另一個方向,「那邊你能夠看見幻覺嗎?」
鍾馗轉頭望去,之後搖搖頭道:「空空如野,所以說,我現在腦袋都快炸了!」
凌笑將手放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應該不是陰陽眼吧?話說哪裡有隻能看見冤魂卻看不到普通鬼魂的陰陽眼呢!不過想一想前世所知關於鍾馗的一些傳說,似乎又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
輕輕拍了拍鍾馗的肩膀算是安撫,接著將士兵帶回大營便回了醫館。
進入醫館來不及跟零零發打招呼便衝進了自己的房間,雙手撫摸著牛角心中卻是突然湧起了一絲不舍。
從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牛角就是伴隨著他的小夥伴,對於這前身就算餓死也絕不當了賣錢的傳家寶,他是充滿了好奇與親切。也許是因為前身殘留的感情誤導,又或者是什麼別的原因,總之如今臨別之際卻突然有些捨不得了。
「牛哥,你我緣分已盡,如今也是該物歸原主了!」感嘆著收起牛角向城外走去。
鐵扇公主雙手負後,站在城外不遠仰頭看著巍峨的城牆,秀眉緊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問題。那絕世的風姿讓往來的商客一陣陣怔神,也有許多登徒子與富家公子驚為天人,正打算上前搭訕卻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就被一股凌厲的氣勢嚇得趕快遠離。
「大姐久等了。」凌笑見到了那副場景心中一陣暗笑。京城的這些公子哥啊,沒事就知道拈花惹草,這位大姐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搭訕的。
果然。那些人看到凌笑與其說話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鐵扇公主自然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只是定定看著牛角,眼中一股柔情泛濫,看得凌笑一陣動容。
輕輕將牛角接過,像是捧著一件脆弱的水晶般緩慢,一雙玉手輕輕微顫,細緻的撫摸著每一處。「死鬼!總算你在臨死之前做了件好事。否則老娘非恨你一輩子不可!」
凌笑一聽愣然,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另有玄機啊!
「呃。那個,您真不進去坐坐了?」凌笑客氣道。
鐵扇公主聞言輕輕擦拭眼角泛出的淚花道:「算了,這一次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有機會的話。會還給你的。」
凌笑聞言眼角一跳,靠!沒誠意,什麼叫有機會啊,就不能讓我隨便提條件嗎?「大姐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呵呵!」汗!自己好虛偽的說。
鐵扇公主點點頭不再說話,凌笑自感無趣道了聲別便回城了。只是他剛轉過身子卻又被鐵扇公主叫住,「之前我那麼說倒顯得我很沒有誠意,也罷。你們石家保護牛角這麼多年也不能讓你們白白辛苦。這些東西就當是我給你的謝意吧。」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包用手帕包裹的物品。
凌笑客氣的笑道:「這怎麼好意思,若沒有牛角上的*玄功也沒有我的今天啊。」嘴上說著手卻已經將包裹接了過來。
一股香氣從包裹上傳入鼻間,讓凌笑的小心肝很是跳了幾下。這玩意可是鐵扇公主貼身放置的哦!
心裡暗爽的同時臉上卻鄭重的將手帕打開,一股凌厲的劍意突然間沖天而起,劃破天空、穿過雲層!
整個京城的人,無論是普通的販夫走卒還是宗師大圓滿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甚至是有氣運護體的皇上都齊齊感到身體一陣酸軟無力。凡是可以稱得上一方高手的人物都滿臉驚恐的望向城門方向,在那裡。一道普通人不可見的通天劍意正肆無忌憚的散發著威能!
「這,這……」凌笑雙手顫抖的托著手帕。一時間瞠目結舌不知如何是好。
「用你的誅仙劍意去溝通它們。」鐵扇公主的聲音淡淡傳來。
凌笑依言而行,誅仙劍意放出,懷裡的那一塊誅仙劍碎片竟然詭異的開始震顫,同時生出反應的還有手帕中的六枚碎片!
不錯,誅仙劍的六枚碎片!這就是鐵扇公主交給他的禮物。
也許是感覺到了同宗氣息的召喚,六枚碎片終於開始慢慢收斂了威能,凌笑見狀趕忙將手帕合起望向鐵扇公主的臉色充滿了苦澀,「大姐,這禮物也太重了吧!」
鐵扇公主冷哼一聲,「那你要不要呢?不要就還我吧!」
凌笑把手帕往懷裡一收速度極快,「長者賜不敢辭!」
鐵扇公主翻了個白眼又道:「加上你懷裡那一片,這誅仙劍的碎片算是已經收集全了,只是可惜,這種先天至寶既然已經碎了,就沒有人能夠將它修好,即使是通天聖人再生也不行!你的悟性不錯,這些碎片應該可以幫助你更好的領悟劍意。」
「大姐,你這份禮物真是讓我不知該說什麼好。總之一句話,若有機會我一定還你的人情!」凌笑鄭重其事。
鐵扇公主無語的切了一聲,還說什麼有機會,真是沒誠意。接著她也失去了交談的興趣,只是低頭繼續愛撫著牛角,凌笑見此也知道該走了。
而他剛剛入城,鐵扇公主卻忽然抬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轉身離開。
人流慢慢稀少,鐵扇公主的腳程並不快,一個時辰之後終於脫離了官道,來到一片小樹林中停下。
再一次輕撫著牛角,眼中充滿了慈愛,「孩子,苦了你啊!娘不好,這麼長時間才找到你!」
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語落下,那牛角竟然詭異的開始了一陣輕顫,嗡,一片隨風蕩漾著的紅光突然間自牛角之中竄出。鐵扇公主滿臉淚痕的望著紅光想要抬手輕觸卻最終摸到了一片虛無。
「娘親,我好想你!」稚嫩的童音從紅光中傳出,搖曳之間形成了一個少年身影。
紅衣金甲、唇紅齒白,手腳脖頸各有一個金環,頭生雙角,三縷長發隨風飄揚活像一束束火焰!小小的身軀卻擁有一雙睿智而成熟的眼神,看著鐵扇公主的表情雖然同樣激動卻顯得穩重許多。
鐵扇公主喜極而泣,「算那死鬼有良心,在臨死之際保住了你的魂魄,否則老娘讓他死了也不安生!」
少年聞言苦笑搖頭,「當年的大劫隕落的又何止父親呢,如今能夠與母親再見已經是感天之幸了!」
鐵扇公主可不會這麼認為,冷哼一聲道:「孩子你不用灰心,娘親如今是修羅之王,就算是用盡所有手段也要給你再造一副軀體!」
少年聞言卻是苦笑的搖了搖頭,「娘親不必強求,孩兒受父親的庇護過了無數歲月,對於這方世界的變化再清楚不過了。那些能夠重塑身體的天材地寶早就已經絕跡了,就算是能夠找到,造出來的身體也滿足不了我的靈魂。若真如此又有何意義?」
鐵扇公主固執的哼道:「你相信娘,娘一定會找到方法的。」說著將牛角收起,正要離開,卻聞一聲呼喚。
「鐵扇公主請留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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