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意被嚇了一跳,急忙掛斷了電話。
轉頭看著已經推門進來的聞祁,聞知意臉色難看,急忙快速從床上下來,「哥,早啊。」
一聲哥出聲,她看著聞祁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聞知意很清楚他很是厭惡自己喊他哥哥。
也許是看不上她吧。
覺得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他聞家的血脈,更不配喊他一聲哥。
但是這些聞知意並不在意,一般情況也不會去故意惹惱他。
今天是怕他糾纏追問佛珠的事情,擔心林梔的事情被發現,所以她故意惹惱了他。
可是看著聞祁轉身鎖上房門的那一刻,聞知意雙眼還是因為恐懼而變得通紅。
這會已經是晨起時間了。
聞家老宅的作息的時間很是苛刻,要是到點了她還沒起,就會有傭人過來催她起床。
若是再遲了,下去輕則一頓數落,重了還得罰跪。
所以這種時候她根本不想跟聞祁有什麼牽扯。
被罰跪是小,若是被他們知道了她和聞祁之間的事情,聞知意根本不敢去想自己和母親會被怎麼對待。
聞祁是天之驕子,是聞家老爺捧在手心裡認準了的未來繼承人。
世家比一般家庭更注重名聲,更在意人倫綱常,所以哪裡會容得了她跟聞祁之間有什麼。
這樣的醜事一旦被發現了,聞家自然不會把聞祁怎麼樣,但是她只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這麼想著,聞知意眼底的恐懼不由得越發深了幾分。
早知道聞祁這麼偏執難惹,她當時就不該把希望寄托在這個男人身上的。
若是沒有招惹他,她和母親在聞家雖然也不好過,但是至少還不至於像如今這般,隨時隨地都要懸著一顆心。
「聞祁,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要下樓了,我要是再不下去,張嬸就要上來叫我了……」
聞知意說著,看著聞祁走近,下意識地步步後退。
但是這個房間就這麼大,很快她就退無可退了。
看著眼前的人,聞知意眼淚盈滿了眼眶,「聞祁,放過我吧好不好?」
可是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他一把扯了過去,按在了床上。
「放過你?」聞祁的聲音冰冷到了極點,「聞知意,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年是怎麼爬上的我的床?」
「機關算盡,甚至不惜給我下藥,不就是想要這些嗎?」
「像你這種生性浪蕩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說不要?」
是啊,四年前為了算計他,她機關算盡。
原以為他紳士溫柔,如果他們之間有了親密接觸,他說不定會看在這一點上護她們母女周全。
可是沒人告訴過她,有些人就是衣冠禽獸。
聞祁紳士俊逸的外表之下是爛臭的靈魂。
這兩年,他把自己當成了他情緒的垃圾桶,在她身上發泄所有的情緒。
這兩年,聞知意覺得自己在他面前連人都算不上,只是一個工具,任由他擺弄的工具。
她無數次的求饒,卻沒有換來過他一次的放過。
他好像認定了她是一個放浪不堪,水性楊花的人,所以理所當然地覺得這一切都是她該承受的。
「乖一點?」聞祁看著身下躁動不安的人,語氣帶著幾分冷意出聲道。
聞知意知道自己躲不過的。
在他面前,不管自己怎麼哭怎麼鬧都沒有一次躲過過。
乖一點日子還能好過一點。
這麼想著,聞知意不由得狠狠閉上了眼,沒有再掙扎推搡。
可是即便是她這副任由他擺弄的模樣也沒能掃了聞祁的興,沒能讓他放過自己。
雖然裝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聞知意此刻還是害怕地要命,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微微繃緊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房間門口停了下來,隨即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知意小姐,你起來了嗎?」
張嬸的聲音傳來,聞知意本就緊張的情緒瞬間就被拉扯到了極致。
感覺到她的身子因為緊張而起的變化,聞祁不由得悶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開口道,「聞知意,放鬆點。」
聞知意喉間哽咽了一下,雙手攀緊了他的雙肩,根本就沒法放鬆。
敲門聲再次傳來,聞知意知道自己不能再不理了,不然等下不知道還要鬧出什麼事端來,所以只能強撐著忽視了面前的人沉聲對著外面出聲道,「張嬸,我有點不舒服,馬上就好。」
聞知意此刻的聲音確定嘶啞而又帶著哽咽,聽上去確實像是不舒服的樣子。
門口的人沉默了幾秒之後,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開口道,「好,麻煩知意小姐還是快些下來。」
「好。」聞知意趕忙應聲,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滾落出眼眶了。
在聞家她的待遇一直都是這樣的,哪怕是不舒服的時候也得按時起床,按時去給聞老爺子請安,然後跟著他們一起用餐。
聞家其他的姐妹都可以跟聞老爺子撒嬌耍賴偶爾賴床,不舒服的時候更是理所當然的不早起。
只有她不可以。
聞知意覺得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就必須按照聞老爺子的意思去做。
看著聞知意此刻的樣子,聞祁到底還是沒了興致,撐著身子起了身。
聞知意這才跟著起身。
沒有去看聞祁,她撐起身子就快步走進了衛生間。
快速洗漱好沖了個澡就換好衣服走了出去。
聞祁看著她的模樣,眉頭緊縮,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跟著緩緩下了樓。
結果才走到了樓下就看著餐桌旁不遠處跪著的聞知意。
眸色跟著沉了沉,聞祁放在身側的手不由得跟著緊了緊。
「起來了?」聞老爺子看著聞祁下來,隨口道。
「嗯,爺爺早。」聞祁應了一聲,目光還是落在了聞知意的身上,「這是怎麼了,一早上就犯錯了?」
聽著聞祁開口問了,聞老爺子這才掃了一眼聞知意,冷聲道,「敗壞門風,昨晚不知道去哪鬼混了,留著那些痕跡一大早的膈應人,還謊稱生病了。」
「聞家的門風豈容她這種人敗壞?」
「罰她跪著都是輕的!」
隨著聞老爺子的這番話出口,聞知意身子輕輕晃了晃,咬牙抬眼看了過來,正好對上了聞祁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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