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芷嫣話音落下,四周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格外緩慢,讓人無法忍受。
許父許德文坐在沙發上,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著他的憤怒與失望。
他瞪大雙眼,目光如刀,直射向許芷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
「我和你媽媽,一個是A級,一個是B級,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是F級!」
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許芷嫣的心上,不由讓她感到一陣窒息,似乎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住。
她知道,父親在懷疑她的出身,這懷疑如同冰冷的鋼針,刺入她的心臟,讓她痛不欲生。
他的懷疑並非還無根據,許家的幾個子女,無一不是繼承了父母的優秀基因,最低的也是B級。
而許芷嫣的F級天賦,就像是一顆黑色的石頭,突兀地扔進了這堆璀璨的寶石中,顯得那麼刺眼,那麼不協調。
自打出生起,許家就在許芷嫣身上傾注了無數資源,希望能培養出一位S級的存在。
在覺醒儀式前,許家更是傾盡全力,搜羅來了許多可以提高覺醒天賦的珍品。
殘酷的現實給他們上了一課,所有的努力通通化為了泡影,換來了這個令人無法接受的結果。
許芷嫣低下頭,雙手緊緊地抓著衣角,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滾落。
她不知道如何解釋,更不知道如何面對父親的質疑。
「我問你話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德文的聲音越來越大,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他步步緊逼,似乎想要從許芷嫣口中逼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爸,你也別怪六妹,有沒有可能是覺醒的時候出了問題,六妹的F級天賦其實是誤測的?」
一旁的許家長子許修竹眼見情況逐漸失控,連忙硬著頭皮站出來打圓場。
然而,許德文並沒有因此冷靜下來,他冷冷地瞥了許修竹一眼,說道。
「誤測?修竹,你當真以為我這身老骨頭老到腦子糊塗了是吧?」
「覺醒水晶本就是外來產物,準確度近乎百分百,不可能出錯!」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
「唯一可能出錯的,就只有你媽了。」
許德文的目光再次轉向許芷嫣,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修竹,你上去,把你媽給我叫下來,我有事問她!」
許修竹不敢違抗父親的命令,只能點頭答應,快步向樓上走去。
客廳里再次恢復了死寂,只剩下許德文那沉重的呼吸聲。
他就這樣靜靜地盯著許芷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許芷嫣,只能繼續低著頭,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
沒一會的功夫,一位穿著得體的少婦便帶著許修竹,從樓上緩緩走了下來。
她身穿一襲淡雅的旗袍,那旗袍貼身而裁,將她的曲線勾勒得恰到好處,既不失莊重,又帶著幾分嫵媚。
她的步伐雖然沉穩,但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種不容小覷的氣場。
少婦的柳眉緊鎖著,宛若被歲月雕刻的山峰,一道道皺紋如同畫卷上的墨痕,訴說著她內心的波瀾。
那雙原本柔和的眸子,此刻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好像兩把鋒利的劍,直刺人心。
她的雙唇緊閉,似乎在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但那微微顫抖的嘴角,恍若風中搖曳的火焰,泄露了她內心的憤怒。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仿佛要將那無形的怒火都捏碎在掌心。
她走到許德文的面前,雙眼緊盯著他,咬著牙道
「許德文,你有什麼都沖我來,別為難芷嫣!」
每說一個字,她的身體都會微微顫抖,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麼沉重,好似承載了太多的壓抑與不滿。
哪怕面對暴怒的許德文,她的身影仍顯得那麼堅貞而倔強,宛如一朵在風雨中搖曳的玫瑰,雖被摧殘,但依舊傲然挺立。
「好,那我問問你易紅瀾,你是不是在外面背著我偷吃!」
許德文不怒反笑,當即撕破臉皮,沖易紅瀾問道。
易紅瀾臉色一沉,義正言辭道。
「我易紅瀾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就是沒有!」
「許德文你別忘了,我懷芷嫣的時候,打從一開始我倆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她就是你的種!」
易紅瀾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不允許任何人質疑她的清白,更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女兒。
說是這麼說,但猜疑與擔憂一旦產生,就會如同野草般瘋長。
恐怕許德文已經從心底認定易紅瀾已經出軌了,他的眼神變得越發冰冷,語氣也越發尖銳。
「那你說說許芷嫣覺醒的F級天賦是怎麼回事?我是A級指揮官!為什麼會生出個F級的女兒?」
許德文強忍著怒氣反問道。
易紅瀾柳眉微顰,對於許芷嫣的F級天賦,確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語氣也不再之前那樣強勢。
「我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芷嫣就是你跟我的孩子!」
「你胡說!」
許德文顯然氣上頭了,大吼道。
「我許德文不可能有一個F級天賦的女兒!」
這句話徹底傷透了許芷嫣的心,她再也忍受不住這種折磨,轉頭向樓上跑去。
看許芷嫣跑走,感覺自己權威受到挑戰的許德文怒不可遏道。
「許芷嫣,你給我回來!我還沒允許你走!」
聞言,許芷嫣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許家家風極嚴,稍有不慎就會被許德文家法伺候。
即使許芷嫣小時候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沒少被許德文打的皮開肉綻。
每次都是母親易紅瀾出面,這次也不例外。
易紅瀾一把將許芷嫣拉到自己身後,輕聲說道。
「嫣嫣,有媽媽在沒事的,你先上樓休息下,今天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母親的關心令許芷嫣心裡一暖,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奈何許芷嫣的離去沒能結束這場沒有依據的紛爭,即使躲在房間中,她也能聽到樓下父母的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