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著急橫穿土路,申通在快步的行走時,就沒有細思量『這地面情況已經和之前的田埂處是不一樣了』。
好巧不巧的就讓他腳底紮上一片尖銳的硬物,等他覺得疼痛難忍時,他這隻腳已經基本的落在了實處,此刻的身體重心,也已經是移到這個腳上了。
在條件反射的作用下,他是連忙弓起腳掌,另一隻腳趕緊往前緊走了一步,然後這隻被扎的腳是緊忙抬起,並隨著身體重心的快速移動、也往前邁了一步落地。
因為是倉促間的開始移動,他這會是急忙的要站穩腳跟。
哪想到其腳上所扎的銳物,居然還是粘在腳上呢,這一腳下去,更是重複的又被紮上了,而且他這一次因為是急於站穩,落腳的速度更快、更實在,也讓他被扎傷的程度是更甚於上一次。
這也讓他在肉體上是大呼『疼痛』,連忙是再抬腳、再移重心。
這一次他可是知道那銳物是還扎掛在腳上了,他可不敢讓此腳是再去落地。
倉促間,為了保證身體平衡,他只能是保持單腳獨立的姿勢、並且是連蹦幾下,以便把身體調整平衡。
因為知道那邊有馬車正在駛來,他潛意識間也不想在土路上去出洋相,那他這單腳蹦跳的方向,就是往麥田田埂處的方位蹦。
而田埂處的地面並不平整,他在連續單腿蹦噠幾次之後,不但沒有能夠讓自己站穩,反而更有要摔倒的趨勢。
迫不得已的他,又不敢讓另一隻腳再次粘地,他只好選擇主動坐倒在地的方式,這樣也免得會面對『被直接摔倒在地』的更難堪境地。
坐到在地的申通,神速的搬起右腳的腳板,去查看情況,卻見是一截很小的樹枝刺扎在了腳上。
他連忙小心翼翼的把扎進腳上的樹枝刺拔掉,又用手指按壓了一下傷處,除了稍許滲出一些血跡、以及感覺到一些疼痛之外,裡邊倒是感覺不到有異物了。
聽得背後的馬車是快速接近了,坐在距離路邊三米左右遠的申通,也不好意思站起來了,他索性就打算坐在這裡、等著對方過去再說。
只不過要是干坐在這裡又實在是有些尷尬,他乾脆就繼續研究腳丫子,也算是有個事情要做,而不是閒來無事的玩矯情。
而且他這會開始打算著:「索性就在這裡多坐一會,等傷口處的血漬乾結後,再落地行走,那樣也可以避免破傷風的危險。」
身後的馬車在接近他時,速度已經開始慢了下來,這讓申通感覺有些彆扭,他是真心希望人家『就當是看不著他,直接跑過去是最好了』。
馬車跑到他近前時,在沒有聽到車把式的吆喝聲的情況下,就直接停了下來。
然後他聽到一個男聲客氣的問道:「先生需要幫助嗎?」
申通讓傷著的右腳掌落在左腳上,扭臉對著車板上坐著的一個正問他話的少年人、客氣的說道:「不用了,謝謝,我就是腳上扎了個刺,歇一會就好了。」
申通在和對方說話的時候,眼神也是被眼前的所見所驚詫了,他的目光也因此變的很驚訝。
那坐在馬車上和他說話的少年,充其量也就是十八歲左右吧,不過看說話的態勢,倒很是有點老氣橫秋、少年老成的意思。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少年的的一身打扮,倒是非常像他在電影中看到的那種『古裝打扮』。
而且少年這一身打扮,倒顯得和這少年的坐派非常般配,看起來很是協調,讓他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再看那趕車人,大概三十多歲的光景,其穿著打扮,也是那種古裝電影中的角色打扮,這讓申通很是奇怪。
而且他還注意到,趕車人的腳上,居然是穿的一雙草鞋。
對於草鞋,他還只是在革命電影中見到過,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又見到了,難道這兩人是準備去哪拍電影嗎。
那少年這時是再說道:「看先生是腳受傷了吧,用不用捎你一段路。」
申通一聽倒是有些心動,自己這腳被扎傷了,暫時還不知道能不能很好的走路呢,能被捎上一段也好,至少是在等著腳掌傷口血漬乾結的同時,還可以離著這是非之地遠些。
他當即也學著那少年說話的腔調、客氣的問道:「不知小先生這馬車是去往哪裡?」
那少年一笑道:「我可當不得這『先生』二字,我就是一學生。」
他接著一指前方說道:「我就在前邊不遠處的祝家村,先生如果順路的話,可以捎先生一程,如果先生要去的地方不遠,一會也可以讓祝小山大哥送你一程。」
申通說道:「那我先謝謝了,我就坐一程、歇歇腳就行。」
申通兩腳落地起身,感覺右腳還真的有點傷痛的不適感,就也不敢太使勁,單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之後,就坡著腳走了幾步坐在馬車的車板上,然後把腳也挪到車板上。
那少年屁股下邊是坐了一個小板凳,他取出板凳熱情招呼申通道:「先生請坐這個板凳。」
申通怎好意思,當即說道:「你坐你坐,這個我可不能坐。」
少年是很認真的說道:「先生是有學識的人,這凳子應該先生坐,先生也完全坐得。」
申通這時明白對方一口一個『先生』的意思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連忙說道:「我可不是有學識的那種先生,而是年齡比你稍微大點的那種『先出生幾年』的『先生』,凳子你就別讓了,你就當我也是學生吧。」
那少年聽得他是如此的理解『先生』二字,倒也是覺得新穎別致,不由得有些莞爾,當下也不再糾纏此事了。
他對趕車人說了一聲:「小山大哥,咱們走吧。」
那趕車人倒是全程沒有說話,聽得讓走是立刻一抖韁繩,就不用揚鞭,那匹馬是立刻開始行動、拉起車板踏上新的征程。
少年這時是又對申通說道:「小弟名叫祝青雲,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申通為難了,他正是打算銷聲匿跡呢,怎麼好把自己的名字留在此地呢。
只能是立刻開動大腦,想出了一個名字道:「我叫田進。」
這名字起的真的是沒有啥講究,他不想在此借用熟人的名字,免得萬一被推敲到自己頭上,又一時想不出更為妥當的名字,就硬生生構思除了出了這樣一個名字。
這個『田』字,是把『申』字的字頭中,取出了其中一部分,至於『進』字,也就是從『通』字的字頭及字義中,借用了一下。
不管怎麼樣,在組合出這樣一個有個性的名字之後,申通對於自己的這急中生智的取名成就,還算是很滿意,也挺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