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6點不到,諾瑪就起床了,在快速的捯飭一番後,她就給趙星『昨天撥打電話的那家旅館』打電話。
雖然諾瑪之前並不知道『趙雷預定的是哪家旅館、以及旅館的電話號碼』,但好在她出於職業習慣,當昨天趙雷撥打電話的時候,就記下了這個電話號碼。
這一次等電話被撥通之後,她詢問旅館的接待員道:「請問一下,我昨天給202房間的王女士的留言,對方收到沒有?」
對方回答道:「請問那個留言的落款人是誰?」
「趙雷先生。」
「很抱歉,202客房的客人說自己不姓王,也不認識趙雷先生,對方拒絕接收這個留言。」
「能告訴我對方是什麼時候拒絕接收這個留言的麼?」
諾瑪想據此判斷一下『其是否和趙雷的失蹤有關』,可惜那接待員也是很職業的回答道:「很抱歉,我們必須保護客人的隱私,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那能告訴我你們旅館的具體位置麼?」
等對方告知了旅館的位置之後,諾瑪立刻打的前往那個地方。
而她實地調查的結果是:那住在202房間的女子並不是從華夏而來的,而且其既不會華夏語、也不曾和什麼華夏旅遊團有過交集,並且的,她就沒有來自華夏方面的熟人。
雖然事情顯得更大條了,但諾瑪對於對方這個答案,當時還是有著心裡準備了。
因為在諾瑪趕到這個旅館的位置時,她就已經意識到『在這裡很可能不會有什麼收穫了』;這是由於這個旅館距離昨天遇到趙雷的那個紅燈區,至少有個5公里遠;絕不是趙雷所說的『旅館距離紅燈區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距離』。
這就存在三種可能了,一是趙雷記錯了電話號碼;不過她感覺著以趙雷『隨身就帶著紙、筆』的好習慣,如果他對自己的記憶力沒有信心的話,他完全可以把電話號碼用紙記下來的。
諾瑪考慮的第二種可能,那就是趙雷在故意的欺騙她了;當然,欺騙肯定是善意的欺騙,因為趙雷除了救她脫離危險之外,完全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至於第三種可能,就是趙雷在她諾瑪的客房內被人綁架了;雖然她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這恰恰也是她最擔心的。
她現在開始糾結的是:到底該不該去繼續調查趙雷的狀況?
如果趙雷是出於善意而有意躲避她,那麼她去查找趙雷的話,不但有可能給她自己帶來危險,也很可能會給趙雷帶去危險。
可如果趙雷真的是被人綁架了,而她卻是不聞不問,那可就太愧對『趙雷對她的救助』了;並且的,如果這個問題不能搞清楚的話,她一定會為此糾結一輩子。
其實想要落實『趙雷昨晚是不是在身份方面對她有所欺騙』,她只需在昨晚那個紅燈區周邊的一公里範圍內,找出那些小旅館去挨個調查,就不難查出『是否有趙雷訂居過的小旅館』了。
難就難在她不清楚這麼做到底會不會傷害到趙雷,這就使得她處於了前怕狼後怕虎的境地。
鑑於諾瑪這邊接下來的故事說起來話長,此刻先暫且不表,留待以後有機會再續。
……
話說從夢境中醒來的趙星,對於這次的夢境歷程又是一番感慨。
先說趙雷的這次穿越,至少是直到他自己睡著時,他也沒有意識到他曾經是發生了穿越。
而趙星根據當『趙雷睡著時、夢境就結束』這一特性,使得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去斷定:「趙雷必定是在那個時候發生回穿了。」
要不然這個夢境,是不應該在那個節點就結束的,其至少也應該有些『第二天早上的活色生香』吧。
更何況,趙星所經歷的所有光球空間的夢境,都是與穿越事件掛鉤的,這次事件也完全不應該置身於『穿越事件』之外。
第二個讓趙星感到感慨的是,在這次夢境中,他很好奇假若他趙星不去介入的話,那趙雷將如何擺脫『在紅燈區街口』的困境。
同理,如果這一次沒有自己的介入,他趙雷又會遇到什麼讓其難以忘懷的事情呢。
總不會他趙雷真是個有大氣運籠罩的人,就算沒有趙星介入期間,也自有其他人會去為其提供助力吧。
具體到這件事的因果及邏輯關係,依然是讓趙星感覺很燒腦;按照現有的邏輯關係分析:趙雷的執念光團是先已經存在的,趙星的後期介入完全就是個隨機因素,屬於他在光球空間中、對眾多的紫色小光球的一次隨即選擇,其出現的概率真的是太隨機、太隨性了。
可就是這麼個隨機性的因素,卻改變了趙雷原本的經歷歷程;這種因果關係,實在又顯得太不邏輯了;並且的,趙星在先前數次的『掌控』穿越中,已經論證過此類事件的邏輯不合理性。
對比在《趙星介入的紐市遠足》的那段故事情節中的經歷,讓他突然覺得:「或許這累類事件中的因果關係的準則,其有效性是大於了邏輯關系所能涵蓋的範疇,更或許這類因果關係壓根就不受邏輯關係的制約。」
在那一次他附身菲利普的經歷中,已經讓他有機會證實了:由於他的插手介入,確實是引起了『從前的歷史事件的走向』。
而此刻,他還進一步的想到:「非常可能的是,那些生活在異時空的人,原本是和他趙星沒有任何關係的,可自打他吸納了他們的執念光團之後,雙方是立刻就被建立起了因果關係;甚至於這因果關係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完全是看他趙星的所作所為,他在其中起著主導作用。」
誠然,他這些的推敲和猜測,都還只能說是零散的臆想碎片,他自己都無法將其系統的聯繫起來。
而他這麼的去推敲和猜測,或者說是臆想,完全的是出於他個人在這方面的強迫症:他不能容忍自己在面對無解的問題時,一直是處在不作為的茫然狀態,所以他要去嘗試著求解。
在他看來,哪怕他的解題思路被證明是錯誤的,那也是屬於『向著成功方向前進的排異過程』,是在減少前進路上的障礙物;不是有那句話麼——失敗是成功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