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2章 尋找

  生物總是要遵守規則……不管是自己給自己定的規則，還是別的生物和環境給自己定的。

  當一個生物被大量規則所包圍，它們又去準確地遵守時，就代表這個生物很有秩序。

  而領隊發現……這個新生的『秩序之主』，會讓生物失去秩序，無視規則。

  比如說『一般情況下不攻擊同類』，對不少生物來說都是很常見的規則，而當秩序之主飛了過去之後，它會讓所有生物開始攻擊同類。

  實際上，秩序之主會讓生物無視的規則不只是這一條而已，可以說它能讓生物無視所有的規則。

  也就是瘋了差不多的狀態。

  但硬要說的話，和瘋了是有些不同的。

  瘋狂狀態一般都是自己的神經系統，思維意識難以自我控制，而這個『秩序之主』帶來的這種違反規則的狀態是生物進行思想後決定的。

  比如說一個生物在受到它影響後見到了一個同類……這個生物會在思維里想『我攻擊它是不對的，但我就要違反這個規則！』

  然後和同類打在一起。

  也可以說是讓一個生物變成了類似相反思維的狀態。

  如果這個生物原本見到同類就要打，那受到『秩序之主』影響後，它會不遵守原本規則，在見到同類就不會去打它。

  它會讓生物刻意地去違反自己的規則。

  領隊覺得，這個東西不能叫秩序之主，應該叫做毀序之主了。

  它的日常似乎就是在這附近飛來飛去，弄得周圍的生物難受不已。

  為什麼會這樣？領隊決定直接抓住它調查看看……於是，在對方下次飛過來的時候領隊就用武器城市對它發動了攻擊。

  它直接用大樓轟中了這個毀序之主，在轟擊之下，它的表皮被打裂開了。

  領隊當時覺得有些像是以前的情況。

  而後來發生的事情，就讓它更覺得像以前的情況了。

  因為這個毀序之主直接就向領隊的武器城市撞了過來，在吃了幾次攻擊，身體要崩潰的那一刻撞到了城市上。

  巨大的爆炸摧毀了整座城市，而領隊這次沒有遭受到波及，因為它本身就在遠距離控制這座城市的。

  而這次爆炸威力沒有能把什麼都炸碎，不管是城市的碎塊還是毀序之主的碎片都剩下了不少。

  領隊研究了一下它殘留的碎片。

  領隊發現，這的確是之前的秩序之主。

  準確的說是秩序之主的殘渣構成的一個生物，但研究這些碎片領隊還不知道為什麼它會這個樣子。

  可能它已經在這裡遊蕩了很久，影響了不少的生物。

  ………………………………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領隊這個時候忽然告訴琳，它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因為，它表示它並不算是領隊本身。

  琳在拋棄之淵遇到的這個領隊，實際上是領隊在拋棄之淵這裡放置的一個『儲藏點』。

  主要是用於接收儲藏領隊旅行探索的數據的。

  領隊遭遇到什麼都會發送到這裡來，並儲藏在這裡。

  這些儲藏數據也只有一些特別的生物可以看到，比如說琳這樣的。

  它表示……領隊在不可預見之地的探索就是在檢測了『毀序之主』的碎片後就終止了。

  也就是停止對這個儲藏點發送信息了。

  領隊在那之後遭遇了什麼？這個停止發送信息是否和毀序之主有關，這一切都不知道。

  畢竟儲藏點是不會出去確認的。

  這種信息的中斷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那段期間，儲藏點就一直待在這裡。

  它有自己的思維，不過它並不會離開，只是會一直守在這裡而已。

  然後，它在某個時候再度接到了信息。

  而這個信息並不來自於不可預見之地，而是正常虛空。

  這是正常虛空中領隊的分身傳來的信息，實際上那不算是什麼分身，也可以說是領隊的……本體。

  領隊在以前回到不可預見之地時，它就製造了那麼一個身體。

  這個身體將繼續在正常虛空行動，另一個則進入不可預見之地探索。

  實際上這兩邊的身體都是由一個意識控制的，所以也都能算是本體。

  這個在正常虛空的部分，從一開始就沒有發信息過來，不過很久後又忽然發了。

  正常虛空的這個身體，當時正在虛空某處旅行。

  它的身邊還是有很多同伴，有一些同伴已經非常的『古老』了。

  就是領隊在異界冒險時和它一起的那些同伴。

  它們似乎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去過了很多的地方。

  而這個時候的領隊正在尋找著一個特別的環境。

  一顆有著單細胞生物，但沒有更加複雜生物的翻滾者。

  因為領隊決定，給一個意識找載體。

  那個微弱的小意識，一直都跟著領隊的這個身體在虛空中漫遊。

  這個小小的意識本身雖然還不會思維，但是它『容納』了相當多的事物。

  領隊是這麼說的。

  而領隊當時正在和它同伴聊天，它表示這個小小的意識有著幾乎無限的可能性，因為它的本身是一種可以成長的意識。

  也就是能和載體一起不斷地進行生長。

  需要給它找到一個適合的載體，這樣這個小意識就能和載體一起永遠地成長下去。

  最後能成長到什麼程度，領隊自己也不知道。

  領隊一直以來，花了很長的時間來研究這個小小的意識，並為它尋找可能的載體。

  它主要是通過它的旅途來進行研究。

  為此它去過虛空的深處，見過許許多多正常虛空中的超級生物。

  像是巴士生物……創造者……奇蹟生物之類的這些琳所熟悉的生物，領隊也都接觸過。

  領隊做的主要是調查這些生物的思維，了解它們的思維到底是以何種形式存在的。

  它也調查了許多不可預見之地的生物，同時研究了虛空相撞的各種現象。

  後來它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小小的意識屬於非常偶然的一個存在。

  可以說它像是很多生物，但也和很多生物有所不同，可以說它的認知中從未有過這麼個物種。

  這是全新的種類。

  它最接近的可以說是不可預見之地的巨大思維生物，也就是像領隊自己。

  只是不同的地方是，這個意識是非常小的，它不像領隊這樣將龐大的意識放進混合空間裡，它的意識只有一點點。

  而它則具備了成長的能力，可以慢慢地……或迅速地成長都可以。

  不過要成長的話，那就必須要載體才行。

  因為這個小意識自己不會成長。

  這個情況也讓領隊想起了它自己，像是遠古意識本身不會思維，但是如果讓自己控制著一個載體活動，體驗各種事情的話，它也會慢慢地有完整的思維。

  而這個小意識也是類似的情況，它需要一個載體，一個載體讓它來體驗，探索所有的事物，它才會開始成長。

  不過，不是說什麼東西都能給它當載體的。

  找載體本身是很困難的事情。

  領隊自己是將意識轉移過來時影響到了正常虛空，這會像是鳳凰那樣使得一些物質匯聚，並形成一個載體。

  但有些意識過來的時候沒有讓物質匯聚成載體，像是遙遠之影。

  除了遙遠之影外，領隊也遇見過一些不可預見之地的生物都是如此。

  這種『自動匯聚』的載體實際上也和以前虛空混合有關係，有些特別的意識能直接影響到正常虛空的變化。

  但實際上是少數情況，多數意識只能位於特別的空間裡，無法影響正常虛空。

  這種意識要找到載體是比較困難的。

  領隊在漫長的旅途中，只知道有那麼一種生物……它原本是沒有載體的生物。

  而它在正常虛空中塑造了自己的載體。

  這種生物非常古老，而且琳也算很熟悉……那就是創造之海。

  領隊在長久的研究中了解到了創造之海這麼一個奇妙的存在，在它知道創造之海可能是很久以前虛空混合時的生物，它就想辦法用各種途徑研究它。

  在某個時候，領隊成功地找到了創造之海的所在，並接近了對方。

  它們……爆發了很激烈的戰鬥。

  實際上也不是通常的戰鬥，而是『吞噬』。

  簡單的說就是對方試著使用巨大的意識試圖讓領隊徹底消亡。

  領隊並沒有在創造之海附近待太久，不過它當時已經感受到了創造之海部分意識形式。

  它覺得這點很有意思，並把它作為數據保留了下來。

  後來，領隊又去找到了爾什，通過爾什仔細地了解了一下巴士生物的神經系統。

  爾什也願意給它了解。

  接下來，領隊又進行了更多的一些研究，它認為它能給這個小意識找到載體了。

  於是……它現在開始找適合有適合載體的翻滾者。

  最後，領隊找到了一顆翻滾者……這顆翻滾者也就是絨球世界。

  當時的絨球世界，是一顆只有微生物的世界。

  領隊回到這裡的時候，它發現原本一直待在那的遙遠之影意識已經不見了，這顆世界有著很多的變化。

  領隊將它一直以來收集到的各種生物思維形式的數據輸入到了小小的意識空間裡。

  然後，也加上了自己的一點思維數據。

  領隊相信這些數據可以讓小意識產生一些特別變化，讓它可以……融入細胞中。

  以單細胞生物作為載體，開始成長下去。

  …………

  「這就是你的誕生。」

  領隊，也就是儲藏點對琳說道：「一個細胞是你最初的開始，你隨著它成長……一直到現在。」

  「但是……」琳疑問道：「它是怎麼做到的呢？為什麼能混合數據讓意識以細胞做載體？」

  「不知道。」儲藏點告訴琳：「這裡沒有詳細的記錄。」

  「而且你能感受的不只是細胞而已，一些特別的物質也能讓你通過它們感知虛空。」

  儲藏點說道：「你已經成長的非常巨大了，你的意識就像是一個小型的虛空……而且，還可能繼續成長下去。」

  「……」

  琳並沒有說什麼。

  對於了解到自己的出生，琳覺得……非常有意思。

  琳一直都想知道自己是怎麼誕生的，自己是什麼生物。

  雖然說和琳之前從一些隊伍成員那裡得知的有點不同，但這些情報本身就比較模糊。

  琳以前也做過類似的猜想，這也表示琳實際上的確算是不可預見之地的生物。

  琳也認為可能儲藏點說的不一定完全準確，但至少能大體上知道琳當時的情況了。

  琳倒不是認為它在欺騙，只是琳覺得它的信號接收不是很全面。

  接下來琳繼續對儲藏點問了一些問題。

  它表示，琳的意識的確是在正常虛空中的，準確的說是有屬於自己的空間。

  當一個空間變得足夠巨大，它就能算是一個虛空了。

  琳的話似乎也是如此，琳倒是想進自己的意識空間去看看。

  不過儲藏點表示這種和不可預見之地意識有關的混合空間是無法像普通空間那樣進出的。

  它本身處於一種特殊狀態，無法像普通空間那樣能打開出入口。

  而裡面的意識在大部分情況下只能影響載體，無法影響更多的事物。

  但也有一些例外的情況。

  領隊後來就離開了絨球世界，繼續在正常虛空中到處探索，並且沒有繼續發信息過來。

  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儲藏點是不知道的。

  那些隊員也分散了開來，在那之後過去了很久很久。

  有些隊員認為領隊已經死了，還有些則試圖找到領隊。

  直到現在也是有不少隊員還『活著』，不過儲藏點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隊員還活著。

  「你可以試著去尋找它。」儲藏點說道：「有很多個地方它都有可能在……或是留下痕跡什麼的。」

  「你覺得領隊死了麼？」琳疑問道。

  「我覺得它還活著，只是不知道在哪。」儲藏點說道：「一般只有那些比較普通的隊員會把它叫做領隊，那些和它熟悉的同伴們會叫它的名字。」

  「它的名字叫做——莎琳。」

  「……就是那個角色的名字？」琳之前有聽儲藏點說過這個名字，這是領隊在剛剛離開了夢境爾什，在異界開始探險時使用的名字。

  因為它那個時候把原本的爾什民身軀換成了遊戲角色，然後它就一直用那個造型了。

  「對。」儲藏點說道：「它本身一直使用這個名字，你也可以這麼叫它。」

  「……如果見到它的話。」

  「那麼……」琳疑問道：「這裡又是怎麼回事呢？」

  現在琳還是位於一個和夢境爾什一樣的地方。

  「這個地方就是丟失的夢境爾什。」儲藏點說道：「之前有說道，夢境爾什和別的異界都在被吸引，碰撞。」

  「但它們實際上沒有碰到一起，而是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繼續待著。

  「而且這裡的一切都被重置了，異界也是，夢境爾什也是，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像最開始那般。」

  「為什麼會這樣……我認為，是拋棄之淵弄的。」

  儲藏點表示，當時多個異界，甚至包括模擬裝置向著夢境爾什的位置匯聚。

  但它們最後是沒有撞到一起的。

  那些異界在即將接觸夢境爾什的時候就消失了。

  然後夢境爾什也隨之消失了。

  而星空模擬裝置它是停止了往這邊飄動，甚至飄回了原本的位置去，看起來沒有動過。

  夢境爾什和異界翻滾者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這個地方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區域。

  儲藏點認為這裡是拋棄之淵製造的一個地方。

  雖然說不可預見之地並沒有單獨的小空間，但是有些時候會出現類似的東西。

  這實際上是和跳躍點有關。

  拋棄之淵自己製造了一個連接到某處的大型跳躍點。

  當夢境爾什和別的異界接觸這個跳躍點時，它們就被移動到了那裡去。

  這種跳躍點也被稱之為『思維內跳躍點』。

  一般來說都是些很強大，很純粹的意識構成這種跳躍點的。

  在進入這種跳躍點後，會抵達一個很像是這個思維的內部的地方，能在裡面看到很多的……奇妙之物。

  比如說這裡看起來就像是拋棄之淵的思維內部。

  當然它的思維內部不是它感知到的那種純粹漆黑環境，而是它的『想像』。

  也就是這裡充滿了它所想像的事物。

  實際上儲藏點也不太了解這種地方。

  總的來說，這並不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而是位於不可預見之地的某個位置。

  可能還距離拋棄之地很遠，只是被跳躍點連接起來了。

  而在這裡附近的東西，和拋棄之淵的想像有關。

  雖然說琳看不出……怎麼和它的想像有關。

  實際上本身就很難了解拋棄之淵的『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

  總之，琳覺得應該可以離開這裡了，畢竟也大體了解了拋棄之淵。

  現在可以去找一下領隊……也就是莎琳的蹤跡。

  儲藏點表示，琳可以搭乘一顆翻滾者去。

  不一定是要夢境爾什，也可以是別的異界什麼的，這些東西都是可以移動的。

  而琳則想知道不知道星空模擬裝置……能不能再啟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