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8章 穿過

  「好像……我們到了？」

  「但是要怎麼知道到底到沒到呢？」

  一群半透明的『爾什民』正在慢慢地飄浮著。

  實際上這裡並不是沒有類似正常虛空的環境。

  就像是現在……它們就飄浮在一大片蠟燭之上。

  這一大片蠟燭實際上也是浮在空中的，也可以說這裡並沒有『地面』這種概念。

  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是到處飄來飄去，不過也有些東西會大規模地聚集在一起。

  像是這些『蠟燭』。

  它們都有十多厘米大小，外觀看起來就是一根白色的小棍，頂端不斷跳動著橘紅色如火一般的光芒。

  這些蠟燭在這裡聚集成了一道寬達一百多米的長流，一直延伸向很遠的地方。

  接近這些蠟燭的時候，似乎這些爾什民都產生了一種『嚮往』的情緒，覺得自己要沿著這裡走。

  於是，它們就一直順著蠟燭往下飛了。

  對琳來說，比較有趣的是這些『蠟燭』使用不同的思維來看的話，它們會是不同的樣子。

  現在琳可以有辦法轉換維羅尼卡的『思維模式』，也就是讓體內夢境能量的『流動』接近不同的生物。

  如果接近爾什民的話，琳就能看到這些蠟燭的場景。

  如果調整成接近骸龍的話，可以發現這些蠟燭變化成了像是一個個小型的絨球造型。

  至於別的不同生物思維，也能見到不同的場景。

  但不管以什麼生物的思維，這片『蠟燭』都是對它們有吸引力的東西，所以它們一般都是會試著跟著飄的。

  琳覺得這可能是什麼陷阱之類的，不過琳也想繼續飛下去看看，所以沒有阻止爾什民。

  爾什民在順著它飛的過程中，情緒也在持續地變化著。

  它們一直覺得，只要飛下去就能到達目標地點，有些覺得自己已經到達了。

  也就是正式進入了不可預見之地的範圍。

  但這裡到底算不算……還不清楚。

  飛了一段時間之後，可以看到這片『蠟燭之河』變得越來越寬敞，也有很多別的生物在這裡一起飄著。

  它們看上去都是半透明的飄忽不定狀態，而且它們似乎也受到了『蠟燭』的吸引，處於一種在迷糊中不斷前進的狀態。

  這些一起飄著的生物越來越多，但這群爾什民似乎沒有看到它們那般。

  它們思維中只剩下了要飄到目的地的這種想法，只是在持續地往前飄。

  這裡的所有生物都差不多，它們已經完全陷入了迷惑狀態，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了。

  因此它們對爾什民沒什麼危險。

  有危險的應該是蠟燭之河盡頭的東西。

  琳現在已經看到它了，這個東西看起來很像是一張很大的……嘴。

  整體看起來像是爾什民的嘴，它就在那裡大大地張著，吃下這些迷失的……生物。

  琳試著用別的生物的思維觀察了一下，可以發現不管切換什麼生物的視角，它都是……一個大張著的嘴，當然細節上有點不同。

  也就是爾什民思維能看到它像爾什民的嘴，骸龍思維就看到它像是骸龍的嘴了。

  似乎這些蠟燭的確是它鋪下來的陷阱，吸引著那些迷途的生物被它食用。

  ……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但實際上不是。

  因為，它只是一張嘴，不是一個頭，所以生物們不是被它吞進去，而是穿過了它。

  琳可以發現穿過這張嘴的生物並沒有被『消化』之類的，而是快速地變形。

  它們從之前那種不穩定的半透明形態變成了一個有『實體』的東西。

  然後它們就好像是突然驚醒那般東張西望了起來，然後很快地飄向了別的地方。

  每個生物都差不多是這樣。

  最後，琳和這群爾什民也接近了這張……嘴。

  琳並沒有阻止爾什民，實際上也沒有阻止自己……維羅尼卡和這群爾什民一起穿過了它。

  在穿過的一瞬間，維羅尼卡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這群爾什民原本半透明的狀態都在很短的時間內變化成了『實體』。

  至少看起來像是有實體，只是它們變成的並不是原本爾什民的造型。

  而是一種看起來很噁心的造型，它們上半身像是一個沒有毛髮，沒有五官的爾什民。

  上半身實際上還算正常，不過下半身則像是一團肉，沒有任何的肢體。

  以爾什民的審美觀的話，的確是挺噁心的。

  琳覺得它們這種造型應該可以稱之為『蛞蝓民』了。

  這些爾什民這時也結束了迷糊的狀態，它們在驚醒時注意到了自己的樣子。

  雖然它們表面上沒有長眼睛，但還是能很清楚地『看』到周圍環境。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你沒有變？」

  驚恐的爾什民一邊挪動著自己的身軀，一邊在空中發出驚恐的叫聲。

  實際上琳也想知道，這些變化到底有什麼意義……那張嘴到底是做什麼的呢？

  琳可以發現它還在持續地轉化那些被吸引來的生物，所有穿過嘴的生物都會變成一個看著像是有實體的造型。

  而每一個生物在發現自己這種造型時，它們都時很驚慌的。

  應該是它們都變化成了自己審美觀中噁心的樣子。

  這些爾什民在一陣恐慌後它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維羅尼卡身上。

  因為它們全都注意到，維羅尼卡並沒有什麼變化。

  實際上就算有變化，琳也可以改變回原來的樣子。

  「這是你搞的吧！剛才我們就覺得有點奇怪！」「沒錯，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這些爾什民因為過於恐慌，琳之前對它們的暗示效果就小了很多。

  不過琳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指了一下那張嘴。

  這些爾什民這也才注意到，這張嘴還在持續地轉化大量的生物。

  這種情況……的確不太像是琳弄出來的。

  但它們還是很在意，為什麼琳能保持原本的樣子，而它們必須變成這種造型。

  琳的確也不清楚為什麼，但還是向它們說明了一下。

  琳能維持這種造型，主要還是從『根本』上和它們是不同的生物。

  琳和它們說了一下，再加上琳加強了一下『暗示』的效果，讓它們勉強能繼續覺得，琳是無害的。

  不過它們還是難以接受現在的樣子，於是一個個都向著嘴那邊飄了過去。

  準確的說是『扭』過去的。

  它們需要不斷地扭動身體才可以移動，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毛蟲那般。

  它們抵達嘴的位置後嘗試了很多次，但無論它們通過嘴多少次，它們都不會再有變化。

  琳覺得它們的形態可能已經『固定』了下來。

  就像是之前那個爾什民說的……它們的形態會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後固定。

  而這個嘴，似乎就是加速固定作用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在這裡發揮這種作用。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群爾什民會變成這種樣子，按道理來說它們才剛進來沒多久，要是固化的話應該會變回原本爾什民的樣子才對。

  「啊——！」

  在琳想著的時候，忽然發現嘴那邊傳來了慘叫聲。

  琳發現……那張嘴合了起來。

  它是有牙齒的，因此瞬間合起來的嘴直接將一個爾什民咬斷了。

  它被咬成兩半的軀體分別在不斷扭動掙扎著，這個景象嚇的別的爾什民連忙逃避躲開。

  琳倒是沒有躲開，而是飛上前去檢測了一下這張『嘴』。

  ……沒有從上面感覺到任何的情緒。

  這有一些可能，可能它本身是沒思維的東西，或者是琳不理解的思維。

  目前琳能感覺到夢境生物的思維主要原因是因為它們思維和正常虛空的某種生物是同步的。

  因為琳了解正常虛空中相當多種類的生物腦部，神經結構等所以才能直接感覺到它們的……想法。

  這種『思維同步』的生物在原始地帶，也就式那些希望空間之類的地方可以說到處都是。

  而越深入不可預見之地，可能思維和正常虛空生物同步的物種就越來越少了。

  琳在這裡遇到的物種也許都很難檢測到思維。

  這時，琳發現這張嘴再度動了起來。

  於是琳也和別的爾什民一起，向著遠處飛了過去。

  嘴倒是沒有追過來，它還是在原地繼續轉化著被吸引來的生物。

  這群變成了『半蟲半民』姿態的爾什民一直驚恐地逃跑，直到見不到那張嘴後才停下來。

  「之後……我們要怎麼辦？」

  似乎是感覺到了安全，它們開始討論起今後的事情。

  有不少爾什民提議返回，看看能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

  也有一些爾什民覺得它們的確已經固化了，不太可能變回去……返回還不如繼續前進。

  而且它們一直都有一種……信念。

  也就是它們完成任務之後，爾什肯定會來接它們的。

  這時它們肯定也能變回原來的樣子。

  所以，它們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前進。

  但是現在已經不知道應該往哪裡前進了。

  因為從剛才開始，琳一直帶著的那盞燈就已經不動了。

  可能因為某種原因失去了效果，或者說……這裡就是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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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