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3章 滅亡和新生
它們從來都只相信自己的理論。
因此它們一直都處於戰爭之中。
它們沒辦法自己結束。
只能有外力，才能讓這場漫無止境的戰爭停止。
這外力，就是『衰退病毒』。
一種不知為何存在於古老陸地上的……病毒。
因為對陸地的好奇和探索，一群暗藻感染了這種病毒，並把它們傳遞給整片海洋。
就像是瘟疫一般，這種病毒具備毀滅性的力量。
暗藻群體雖然在海中對付過無數的病毒和古菌類，但是它們卻對這種病毒毫無抵抗力。
這些病毒也不會殺死它們，只會讓它們……衰退。
暗藻雖然連多細胞生物都不是，但它們卻有極度發達的神經系統，這也是它們能做出……很多複雜思維的原因。
但在這種病毒的感染下，它們的神經系統開始迅速地衰退。
它們的神經系統就像倒過來進化那般，從複雜變得越來越簡單，越來越原始。
最初暗藻能注意到自己的衰退，後來慢慢的……甚至沒有足夠智力注意到自己衰退了。
有不少暗藻群體注意到別的群體衰退，它們最初不知道原因，以為這是個好機會，立即就展開了進攻，結果它們也被感染……進入了衰退階段。
有些知道原因的暗藻則試圖遠離一切同類，並尋找對抗病毒的方法，研究這些病毒。
並且它們也造出了一套理論，來分析這些病毒的特性還有它們怎麼出現的等等。
不少沒有感染的暗藻都在試著研究病毒，但此時的戰爭依舊沒有停止。
因為，當暗藻的未感染群體相互遭遇的時候，它們經常會覺得對方對病毒的理論有很多是錯誤的。
然後這兩個群體就會打起來，每個群體都認為自己的理論是對的，自己才能對付病毒。
它們沒有過合作的想法……從來沒有。
這個物種誕生的那一刻，不同的意識間就好像根本不可能有和平的時候。
即使是歷史上曾經出現過一些不好戰的暗藻，它們想的也是用自己的理論說服同類，而不是互補相互的錯誤。
於是，這些少量倖存下來，未感染病毒的群體也在爭鬥之中滅亡。
至於那些感染了的群體……則還活著。
沒有足夠的智力去思維想像各種理論，當然也不會再爭鬥了。
複雜的神經結構退化成了簡單的神經節，龐大的暗藻群落也無法維持之前的群體意識，並慢慢地消亡了。
只有少數的暗藻最後活了下來。
就是待在它們製造的『生物兵器』里的那些。
有不少暗藻曾經都製造出過各種生物兵器，這些生物一般都是用適合的菌類製造出來的，而暗藻則待在中心位置充當指揮。
在它們的神經開始衰退後，這些暗藻因為待在兵器內得以存活，而且它們的神經沒完全地消失，它們還是能發送一些簡單指令，指揮生物兵器去尋找食物。
於是，它們便活了下來，在長久的生活中，暗藻已經和它們搭乘的生物兵器混合在一起，並變成了……同一個物種。
根據猜測，這些生物兵器後來便成了最古老的……有神經結構的多細胞生物。
然後慢慢地進化成了爾什上後來的一些生物，例如……章魚。
現在也有不少爾什民傳說過這類說法：在遠古時期，『大腦』是『身體』的寄生蟲，慢慢地掌控了身體，並最後共同進化為一種生物。
不過，這也只是猜測而已，真實情況並沒被記錄下來。
畢竟在衰退之後，就沒有暗藻保持著智慧在爾什上生活下去了。
那麼暗藻的故事就這麼結束了麼？
並沒有結束。
雖然它們沒有繼續在爾什上生活，但它們卻在一些別的地方活了下去。
暗藻並沒有完全滅亡，在衰退之時，有一些群體為了躲避病毒找到出路，在全世界展開了旅遊。
為的就是能找到一塊安全的地方，沒有好戰的同類也沒有病毒的區域。
暗藻通常生活在一百米深度以上的水域，因此這群暗藻就開始往深水中移動，試圖找到什麼危險都沒有的地方。
它們相信著自己想像出來的一些理論和傳說，它們認為肯定有一個適合它們生活的地方。
它們在尋找過程中去過很深的海洋，它們造出了一些『護甲』讓它們能接觸不適合它們的各種環境。
最後，它們在深海中……找到了光。
通過那道光，它們去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這個地方……也像是海洋，只是什麼都沒有。
準確的說是沒有生物……沒有別的同類，也沒有常見的古菌類，是一個空曠的地方。
但是卻有很多營養物質，可以讓它們生活很長很長的時間。
它們認為自己實現了想法，於是便待在這裡居住了下去。
它們開始想像，就像是以往那樣，這些暗藻在閒下來之後便繼續之前的想像之路。
對這個新世界的各種現象給予理論，對生命的意義進行思考，對它們這個物種的好戰的……特性進行深思。
這個地方似乎有無限的空間和時間，給它們進行無限的想像。
但它們這次不只是想像而已。
對一些想法，它們會開始嘗試研究和試驗，並開始試著製造工具……和各種東西來試驗。
在這沒有戰爭的世界上，它們進行著無數的想像和試驗。
雖然沒有別的生物，導致一些試驗沒辦法完成，於是它們便拿……自己來進行試驗。
但這是個錯誤的決定。
畢竟暗藻是一個會『意識分裂』的物種。
一個群體分成兩半的話，它們的意識也會分成兩半。
最初可能沒什麼，因為它們的理論還是相同的，能和平共處一段時間。
但過久了後，這兩股意識的理論思維就會產生偏差，然後會相互指責對方的錯誤，並……
再度打起來。
即使原本是一個不好戰的群體，它們分裂後也會產生出不同性格的意識。
它們做的一些試驗……導致了群體的分離。
也導致了新的意識的產生。
只不過這次的戰爭，是在……一個很有趣的環境下進行的。
一個能輕易地接觸到『規則』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