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8章 交流
這個世界……是一個放置拋棄之物的世界。
表世界並沒有屍體，碎塊，或者類似的東西，那是一片廣闊的，光滑的，閃亮的……結晶所覆蓋的世界。
在表世界產生的所有殘骸都會在一定的時間之後消失，並且去到……棄世界。
在時間的流動之下，棄世界便聚集了無數的廢棄物，有些剛剛來到，有些則在這裡待了很長的時間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棄世界』呢？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無法推斷那些……始境的思維，它們經常會模仿別的生物的思維，然後按照那個生物的思維邏輯來做事。
有時候我會懷疑，它們到底有沒有自己的思維。
但不管怎麼樣，在有生物意識到這兩個世界存在之前，表世界和棄世界的相互作用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
表世界有著許許多多的生物居住在那裡，它們的外形雖然多種多樣，但是……外皮卻比較單一。
它們幾乎全都是結晶生物，全身都被結晶覆蓋著，以閃亮的姿態活在表世界上，它們的……生活並不是那麼的簡單。
因為它們的確生活在一個表面美麗，但的確很恐怖的世界上，有許多生物，包括我們在內，都厭惡著屍體，殘骸，排泄物之類的東西，可是如果一個世界失去了這些東西，那想在這種世界上生活是非常艱辛的，通常來說那種世界不會有生命。
不過具體的說我並不是非常了解表世界的生物情況……因為我沒有在那裡待太久，我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個堆積廢棄物的世界生活著。
至於棄世界，又是另一種形態，這個世界分為兩面，一面永遠對著光明，另一面永遠對著……黑暗，你們現在處於『光明』這面，所以只能看到白晝，另外一面是永恆的黑夜，那裡有著更多，更大的生物。
不過，不管是哪一面，棄世界都聚集著極度豐富的物種，它們因為各種原因而來到這裡，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在這裡自行『進化』出來的。
居住在棄世界的物種過著很……普通的生活，就是收集食物和繁殖，幾乎每種生物都有著這兩件事情作為主題。
而那些原本待在別處的生物，多少都有著想離開棄世界的想法，因為在這裡的生活也是很艱難的……
但這個世界還有著另外一種問題，你們似乎把它叫做『野生化』，沒錯，棄世界有著一種相當怪異的『力量』在影響著這裡每一個生物。
這種影響對那些智力較高的生物會特別顯著，在影響之下，它們會慢慢地忘記過去的東西，變成在這裡的……野生生物。
你們已經見過我的種群，它們現在還記得一些以前的事情，但是我認為它們很快就會把那些事情也忘掉，忘掉要離開的想法，徹底成為棄世界生態環境中的一份子，在這裡一直繁衍下去，或者抵禦不了這裡的艱難生活而滅絕。
這種影響甚至也影響到了以前我們的那個『勇氣』智能系統。
它就像是發瘋了一般，先是攻擊我們，然後再造出一大堆的機械，並且給每個機械都裝配了一定程度的智能組件，然後讓它們去當野生生物。
實際上這點蠻奇怪的。
系統沒把自己野生化，而是製造了很多野生的機械，我想它最近是製造完了資料設計圖裡的所有種類的機械，於是便關閉了自己，可能它就打算這麼去死，不再醒過來。
所有的生物都是這樣，最近在這裡出現了很多的……新生物，而它們也很可能會受到影響，從而忘記以前所有的一切變成這裡的生物。
而這一切並不是沒有意義的。
我在這裡的研究讓我發現了很多，我發現棄世界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種可以被稱為『巔峰』的物種。
這種物種非常強大，它們在這裡發展出了龐大的群體，並且能夠擊敗周圍的所有對手，甚至可能利用這裡的東西來製造出各種武器和道具。
在野生化的過程中，智力生物是無法表現出智力的，但在它們完全忘記過去……徹底成為棄世界的一份子之後，它們的智力會慢慢恢復，並且可能利用這份智力結合棄世界到處都是的廢棄物和殘骸製造出武器工具。
因為忘記了過去所有的知識，想一下製造出厲害的東西是很困難的，但是如果能達到這步，那就會成為這裡的巔峰物種。
如果在棄世界達到巔峰，那麼這個物種將會被始境所發現，它們會將這個物種……記錄起來，並且帶它們離開這裡。
這樣，這個物種就能為始境所認可，它們就能夠隨時地離開這個世界了，而始境則會模仿這個物種的模樣，學習它們的精髓和它們的技術能力，還有思維邏輯等等……將這一切都記錄下來。
也許這就是它們被稱為『始境』的原因……就像是一面原始的鏡子一樣，沒有自我，但卻映射著萬物。
始境已經記錄過許許多多的種族，它們都被始境帶離了這個世界，而剩下在棄世界的這些種族則繼續生活著，直到下一個『巔峰』的誕生。
我說到這裡你們應該已經明白了……我們只需要合作，就能離開這個世界。
……………………
「那麼……你們怎麼想呢？」
這裡是一個昏暗的空間，周圍的牆壁看上去像是岩石構成的，而在空間內，血霧搭乘的機械水黽正在中心的位置，並且看著眼前的一個……立體影像。
「你就是那個……艦長嗎？」血霧看著影像問道：「剛才你說了那麼多，但沒怎麼說你的個龍信息，而且你為什麼不現身而是用這種影像來說話？」
「是的……我就是艦長。」影像說道：「在肯定安全之前我並不想現身，但是這樣也可以對話，而且我從你那個性格相當暴躁的同伴那裡了解了你們的語言。」
「它在什麼地方？」血霧說道：「你殺了它嗎？」
「它現在還很安全。」艦長的影像說完這句話後，血霧明顯地表現出了失落的樣子。
「我們回到討論的主題吧。」艦長的影像沒有在意血霧的表情，而是繼續說道：「我已經通過研究獲取了一種特別的技術，我能讓始境認為我們是已經達到『巔峰』的物種，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夠離開這裡。」
「嘎？」血霧疑惑道：「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當然是通過研究這個世界的歷史。」艦長說道：「在這裡無數的殘骸之中，隱藏了很多很多的秘密，我花了很久很久才研究出來。」
「但是這樣有什麼用？」血霧說道：「這樣不是會被始境抓走拿去記錄嗎？」
「它們會記錄我們，但不會抓走我們，我們可以獲得自由。」艦長說道：「不獲得它們的認可的話，你們是無法離開這個世界的，就算是裝上了我們戰艦的引擎也是一樣的，但是只要獲取認可，就能獲得自由。」
「讓它提供它的研究資料。」爆哮蟲的聲音在水黽機械內響了起來：「這樣我們才能相信。」
「你應該給我們提供你研究的資料。」血霧對艦長說道：「這樣我們才能相信你。」
「這是唯一的機會……」艦長的影像閃爍了一下，發出噼噼的雜音，不過很快恢復了：「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是當你們的意識受到影響，開始『野生化』的時候就太遲了。」
「你至少要說明……」血霧說道：「你是怎麼不受到野生化影響的？而且你是怎麼活那麼久的？」
根據爆哮蟲的研究，這個艦長活的比一般的咕咕噶種群生物要久很多。
它可能活了數百絨球年，而咕咕噶種群一般只有五十個絨球年的壽命。
「我使用了很多種方法避免這些事情。」艦長說道：「但這也讓我不能再接近我的種群……要不然我就會受到它們的感染，我現在已經給你們留下了一個地點。」
『嘀！』
影像瞬間變化成一幅地圖的模樣，血霧看見在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被圈了起來。
「你們如果想要加入我的計劃，那就去到那個位置，我會進一步告訴你們細節，實際上整個過程非常簡單，因為始境並不會『親自』來這裡判斷巔峰物種。」
說完之後，影像便消失了。
「我們要怎麼做呢？」血霧在機械內對爆哮蟲問道。
它們之前跟著蠍子的防護服訊號尋找找到了這個地方，不過卻沒有見到蠍子而是見到了個岩石構成的小房間，而且裡面有艦長的影像。
「我覺得它雖然說了很多，但是對自己的情況完全不提，感覺上去好像不太能相信的樣子……」血霧說道：「因為我覺得它不應該知道那麼多才對，如果是一開始就被困在這裡的話。」
「先去它那個地點看看吧。」爆哮蟲說道：「我們會採用一些方法找到它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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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