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4章 組裝的過程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它們就生活在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虛空，但它們最初的記憶不是在這裡。
它們最初的記憶之中，它們是生活在一個豐富的世界之內的，它們在那個世界之中有著很多的事情要做。
不過，這些事情並沒有完成，因為那個時候……它們所待的世界就快要死亡了，
世界的死亡也意味著整個世界都會崩塌，因此它們也一直以來都在不斷地努力讓這個世界不要遭到這種命運。
但是，它們卻失敗了。
在它們記憶之中，整個世界都在劇烈的顫抖之中崩潰……而且，崩潰的不只是一個世界而已。
還有很多別的世界連接著這個世界，它們也都一同地在崩潰中毀滅了。
這群生物，卻沒有在崩潰之中毀滅，它們依舊活了下去，並在虛空中保持著它們那柔軟的軀體，因此……它們被稱為凝膠生物。
在那之後，凝膠生物便一直生活在虛空之中，生活在已經變得支離破碎的世界周圍，在那裡繼續守護著已經消失的東西。
而在另一邊，也同樣有著一群身體柔軟的生物，它們原本和凝膠生物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上，並且互相之間也都是同類。
但是，在世界崩潰之後，它們卻位於不同的地方，這群生物……就暫時以異種來稱呼，在世界崩塌之後，異種到達了一個距離崩塌點相當遙遠的地方。
因此，異種也不知道……曾經是它們同類的凝膠生物情況怎麼樣了，它們自己生活在這裡，並且開始了新的事情。
這裡……最初是一個空曠的虛空，什麼都沒有，沒有飄浮著殘骸的廢墟，也沒有被稱為引力球的翻滾者，只是純粹的虛空空間。
在這裡，只有一群柔軟的異種，和它們一同帶來的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就是……一些器官，恆星巴士的器官，在原本的世界崩塌之前，異種將這些器官帶到了這個地方。
實際上不是帶來的，而是被和器官一起送到這裡來的，因此它們並沒有留在世界崩塌的原本位置，而是在這個地方，開始了新的生活。
同時，它們也有著來到這裡生活的目的，這個目的就是……調查一個地方。
崩塌，對於恆星巴士來說就如同一種……疾病一般，所有的疾病都有著誕生的源頭，而那些生病者就會想了解誕生源頭。
異種的任務之一，就是調查這個『源頭』。
源頭位於虛空中的某個地方，並不是這個位置，但是異種可以通過一起帶過來的一些器官把自己傳送到那個源頭所在的位置去，對那個位置的東西進行觀察。
從很早開始，異種就去對源頭進行探測了。
不過，在開始的時候，源頭的位置……什麼都沒有，那裡也是一片空曠的虛空，異種根據自己的任務，持續地觀察那個位置。
但它們什麼也沒有發現，也不知道觀察這個位置有什麼意義，總而言之就是看著就對了。
這種觀察行為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在某個時候，忽然異種發現……一個東西出現在了觀察位置的附近。
這個東西，就是……水球。
它忽然在這裡冒出來，然後就這麼待在了那裡，異種曾經試圖接近過它，但是接近的部隊全都消失了之後，它們就沒有繼續接近，而是在遠處保持著觀察。
與此同時，異種也在做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收集殘骸。
除了觀察源頭之外，異種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要在源頭附近收集許多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要收集起來，然後帶回去。
異種的做法主要是標記這些物體，然後將它傳送回去，然後在它們的位置將這些東西堆放在一起。
傳送的工作，主要都是和異種在一起的那些器官所進行的，這些器官和異種配合行動，把各種各樣的物體都運送回來。
最初異種運送回去的都是一些碎石，而且很久才能找到一點點，因此收集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但是，這種收集過程在某個時候突然加快了，因為異種找到了更多的殘骸碎塊，這些東西的成分各種各樣……主要是因為異種發現了一些被水球摧毀的生物群體。
那些生物群體所留下的殘骸，很適合收集回去使用。
後來，異種還慢慢地學會了『預定』一些殘骸，它們會事先跟蹤上一些接近水球的生物群體，等它們被摧毀後，就把它們的殘骸帶回去。
而這些殘骸被收集的越來越多，原本什麼都沒有的虛空也變得『熱鬧』了起來，變得像是一個……虛空的垃圾場一般。
這個時候，它就差不多能稱為……廢墟了。
但是，異種的目的……並不是製造一個堆積殘骸的廢墟，它們帶回來的殘骸不會簡單地堆積在那裡，而是由在原地待命的另外一群異種開始把這些殘骸擺好位置。
它們挪動殘骸的位置，把它們按照任務的描述擺好，慢慢地組成一個球的形狀，同時，那些器官也會幫忙，控制著引力的平衡使這些殘骸不到處漂浮碰撞，並保持著固定的位置。
異種就這麼慢慢地組裝著那些被收集回來的殘骸，不過，它們的組裝只是在最初進行而已……它們組裝到一定程度之後，它們的組裝任務就消失在了它們的思緒之中。
也就是說，它們不再需要參與組裝了，接下來所有的組裝都會『自動』地運行起來。
準確的說，是全由器官來進行控制，當殘骸堆積到一定大小，器官就開始完全控制這裡的情況，異種則不需要參與，不過異種的收集東西任務還是沒變，它們要持續地從外面帶來大量的殘骸。
偶爾，異種帶回來的殘骸內會夾雜著一些在水球毀滅之後倖存的生物，這些生物被帶到了廢墟之中，並且依賴自己的能力繼續活下去，成為了這裡的居民。
在大量的殘骸被收集回來之時，器官也開始控制這些殘骸開始新的一輪組裝。
異種並不清楚組裝細節，但它們也會覺得好奇，所以會觀察整個組裝過程，它們發現那些被收集回來的殘骸都會慢慢地飄浮，聚集到它們最初堆起的球形附近，並平均地分布在球形表面，開始慢慢地增大整個球形的體積。
但與此同時，球形的內部卻出現了另一種變化，原本球形的內部是『實心』的，也就是大堆殘骸組成的，而這些殘骸卻在裡面開始變得分散，它們有很多從球里被……擠了出來。
球的表面開了很多個洞，球內堆滿的殘骸就會從這些洞飄出，並且附著在球的表面上。
這也使得球的內部變成了一個空心結構，裡面還保留著不少殘骸，但是它們都很零散地分布著。
球內形成了一個廣闊的空間。
而異種就只是觀察著，它們沒有參與進這個構造過程中，只是在不斷地為增長球的體型從外面收集大量的材料。
雖然收集速度比之前要快，但整個過程還是相當的漫長……
異種在收集的過程中，也看著球形因為殘骸的聚集而越來越大……就好像一個正在持續成長的生物那般。
與此同時，和異種在一起的那些器官也開始……移動了。
它們原本是被異種保護住的，不過它們卻開始自己活動起來，這些器官自己向球的方向飛了過去，然後落在了球的表面，讓由大量殘骸組成的球之地表慢慢地掩埋自身。
異種沒有做什麼，因為它們腦中的任務告訴它們……不要去干預這些器官的『自我行動』。
雖然異種會自己想很多事情，有自己的智力和思維，不過它們是絕對遵從腦內任務的命令的，所以它們什麼都沒有做。
然後，時間就這麼流動著。
球體隨著異種的收集變得越來越大，異種也很久沒有看過那些器官了，但它們還是持續地觀測著球體的表面，在某個時候，它們發現球的表面有了變化。
這顆球的地表看起來原本像是大量的零碎物拼湊在一起，之間有著數不清的縫隙，但是，忽然在某個時候異種就發現那些縫隙消失了。
原本看上去是零碎物組成的地表，在這一刻好像變成了一個……整體。
因此，這顆球看起來也像是一顆……翻滾者。
在球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地形和山脈，它完全擺脫了之前那種殘骸組成的面目。
這時，異種收集回來的許多殘骸物質，也不會全都落在球的表面上混合進去了，而是有部分會在球的表面上飄浮著，並不混進球內，不過也有部分會混入球內，使得球的體型繼續增長下去。
在這之後，又過去了很久很久……
到底過去了多久呢？似乎異種並沒有去計算。
它們原本那顆小小的殘骸球，最初就只有幾百米的直徑。
但是現在，它已經成長為了數千公里直徑的龐然大物，它成為了一個……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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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