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淵自從安妙薇離開之後,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生氣。他在皇子府中,依舊神色冷峻,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偶爾會流露出對安妙薇的思念與懊悔。
一日,他於書房中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卻透著股冷冽之氣,對著身旁的暗影語氣淡漠地說道:「無論付出何種代價,務必將她尋回。」
暗影感受到他的寒意,戰戰兢兢低頭應道:「殿下,已依您吩咐在各處找尋,只是至今仍無確切消息。」
北堂淵眉頭緊蹙,眼中寒意更甚,冷冷道:「繼續找,加大力度,擴大範圍,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本皇子找出來!」
又過了幾日,北堂淵依舊面容冷峻,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興趣,身形愈發清瘦。
這時,一旁的暗影小心翼翼進言道:「殿下,或許我們可從安姑娘的過往行蹤及她熟悉之人處著手,興許能覓得些許線索。」
北堂淵眼神微微一動,依舊語氣清冷地說道:「速去辦,不得有誤。」
北堂淵開始四處尋找妙薇的下落。他派出眾多人手,在城中各處打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
最終,在一處僻靜的茶館裡侍衛發現了她的蹤跡。侍衛匆匆回府稟報,北堂淵聽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卻又怕打草驚蛇,於是讓暗影跟蹤妙薇。只見安妙薇與一老者進了一片竹林。
北堂淵迫不及待地駕馬追到竹林,馬蹄聲在幽靜的林外戛然而止。他下馬,輕輕踏入這靜謐的竹林,生怕驚擾了什麼人。
可這竹林仿佛是個迷宮,錯綜複雜的竹子交織在一起,讓他分不清方向。他焦急地四處尋找著安妙薇的身影,額頭上漸漸沁出了汗珠。
不知走了多久,北堂淵終於發現了一處竹樓。那竹樓隱匿在竹林深處,若隱若現。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然而,當他靠近竹樓時,卻發現竹樓周圍布滿了許多機關。有隱藏在地面的陷阱,有懸掛在半空的繩索,還有不知何時會觸發的弩箭。
北堂淵心中不禁感嘆,自己真是小瞧了她。
就在他試圖避開機關的時候,不小心觸動了其中的迷香。那迷香無色無味,卻迅速瀰漫開來。
北堂淵只覺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他試圖掙扎,想要保持清醒,但終究抵抗不住這強烈的迷香,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當北堂淵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牢牢地捆在一根柱子上,雙手被粗繩緊緊束縛,動彈不得。而安妙薇正一臉冷漠地站在他面前,那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柔情,只剩下冰冷和決絕。
北堂淵急切地說道:「妙薇,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妙薇冷哼一聲:「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把我當作物件送到別人榻上,和我三皇兄有何不同?」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北堂淵眸色誠懇,眼中滿是懊悔和自責:「此事是吳管家與四皇子聯合起來哄騙於你,當時我並不知情。後來我得知此事已把吳管家凌遲處死。」
妙薇不為所動:「你的話,我不會再信。」她轉過頭去,不再看北堂淵。
北堂淵繼續說道:「妙薇,自從你離開後,我日日都在尋你。」
安妙薇依舊沉默不語,只是那緊握的拳頭顯示出她內心的掙扎。
北堂淵又說道:「妙薇,我曾說過,會護你一生周全,請相信我,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安妙薇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的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但臉上依舊冷漠:「那些過往,都已煙消雲散,你我之間,再無可能。」安妙薇面色沉鬱如墨,眸光中儘是閃爍之色。
就在她心下躊躇之際,身旁的侍女萍蘭觀此情景,疾步上前,盈盈一禮道:「大皇子,您且聽婢子一言。我家小姐歷經千難萬險,方從那虎狼之地脫身而出。其間數次命懸一線,九死一生。歸來後小姐纏綿病榻多日,近日方才稍有起色。
您下月便要迎娶西伯侯之千金,還望莫要再糾纏我家小姐。她已飽經風霜,實在不堪再受半分驚擾。」
安妙薇聞此言語,心內驀地一陣劇痛,仿若被利刃狠狠貫胸。然她強抑心內悲楚,冷聲道:「凌峰,送客!」
侍衛凌峰旋即趨前,毫不容情地將北堂淵往外推搡。北堂淵奮力掙扎,欲再向妙薇陳情,奈何凌峰絲毫不為所動,徑直將其毫不留情地擲出竹林之外。
然而,北堂淵並沒有就此放棄。過了幾日,他又故技重施,試圖潛入竹林。夜色如墨,他身著一襲黑衣,身形如鬼魅般穿梭於林間。但這竹林之中,安妙薇的侍衛皆是警覺之人。
只覺眼前一花,一個閃失,他再次中了機關。又被綁在了安妙薇的面前。
北堂淵一臉憔悴,眼中布滿了血絲,昔日的英氣已消散大半。他急切地訴說著自己的苦衷:「妙薇,那門婚事並非我所願,實在是皇命難違。但我之心,從未有半分背離於你。我日夜都在思量如何尋得你的諒解。」
妙薇卻轉過頭去,不願再看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北堂淵,我說過若你找到更好的,我會轉身離去,絕不痴纏。你我之間,情分已盡。天涯各一方,再見應不識。」
……
過幾日,北堂淵再去尋時,竟然連那座曾經隱匿其中的竹樓都找不到了。他在竹林中四處尋找,腳步匆忙而慌亂,目光急切地掃過每一處角落。那交錯的竹子仿佛形成了一道道無形的屏障,讓他迷失其中。
他大聲呼喊著安妙薇的名字,聲音在竹林間迴蕩,卻只有風吹竹葉的沙沙聲作為回應。仿佛她就這樣從他的世界中徹底消失了,不留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