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衣服之後，舒瀾上了慕羽新換的寶藍色蘭博基尼超跑。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慕羽是有點怕鬼狐的，這一點舒瀾知道。
曾經，慕羽是鬼狐的副手。
九年前，鬼狐叛逃的那天，慕羽是第一個發現的，結果被鬼狐一槍打碎了肩胛骨。
時至今日，慕羽右邊的肩胛骨還是鈦合金的人造骨骼。
慕羽嘆了一口氣，「鬼狐離開灰鐵三角之前，曾經拿走了一份重要資料，她從白色監獄逃出來之後，老師一直在派人追殺她，她想用這份資料換自己一命。」
聞言，舒瀾皺眉，「既然這樣，她當初為什麼要叛逃？」
「誰知道呢。」慕羽聳了聳肩，「不過她終歸是老師曾經最得意的學生，她願意把東西交出來，老師不至於趕盡殺絕，等拿到東西之後，我的任務就算是結束了。」
「行。」
舒瀾點頭，「那你叫我來幹什麼？」
慕羽從車座後面拎了一個小提琴盒子出來，遞給舒瀾。
「如果鬼狐有異動，直接擊斃。」
舒瀾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支被拆解的輕型狙擊槍，還配了消音器。
思索了片刻，舒瀾覺得問題不大。
慕羽和鬼狐見面，肯定是約在鬧市區。
別說她不一定有開槍的機會，就算是開一槍就跑，也不成問題。
「好。」
舒瀾「啪」得一聲把小提琴盒子蓋上，緩緩的眯起了眼睛。
——
「鬼狐出現了。」
市中心商務區路邊的一輛商務車上，顧一白緊盯著電腦屏幕。
屏幕里是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長發披散，面色蒼白陰沉的女人。
她相貌出眾，眉目狹長，只是因為過於清瘦，給人一種形銷骨立的感覺，仿佛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女鬼一樣。
「跟她見面的人是誰？」陸謹寒突然問道。
「還沒出現……等等！」
話還沒說完，顧一白就看到了視頻中又出現了一個穿著緊身小禮服、臉上戴著墨鏡，從頭到腳一身奢侈品的女人。
陸謹寒自然也看到了，眉頭微皺，「馬上查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
旁邊兩個鑒查處的工作人員連忙應聲，「是，陸處！」
顧一白放下滑鼠，伸了伸酸疼的腰。
「你看吧，不是舒瀾，我都說了你還不信。」
顧一白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家老大怎麼就非盯著人家小姑娘不放。
舒瀾是參加過童子軍，也的確是跟很多國際組織都有關係。
但她才十八歲，現在才剛剛成年，本身就是那起跨國人口器官販賣大案的受害者啊。
要不是人家小姑娘自己有本事，現在估計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
陸謹寒眸色深了深，低聲說道：「我不想懷疑她。」
「你不想懷疑她，那是誰在一直追查人家啊？」
顧一白輕哼一聲，「別老盯著一個小姑娘不放了，能被派來執行和鬼狐有關的任務，至少也是灰鐵三角洲某個區的總教官了，等逮住了人，還怕套不出531檔案的加密？」
陸謹寒沒有解釋。
他之所以調查舒瀾，其實多半還是為了證明舒瀾和那些事無關。
「注意周圍有沒有狙擊手。」
「放心，這方圓一公里的所有適合狙擊手埋伏的地方都有布控，只要有人敢開槍，百分百跑不了。」
顧一白擰開了一瓶礦泉水，隨便喝了兩口，又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按停了電腦屏幕上的監控畫面，指著上面的女人說道：「三哥，你說……她會不會是黑曼巴？」
這個女人不管是年齡還是人種特徵，似乎和黑曼巴都十分符合。
「不是。」陸謹寒搖了搖頭。
「三哥，你怎麼就知道不是？」
陸謹寒說道：「感覺不對。」
他那天在灰鐵三角洲，其實是沒看清黑曼巴的長相究竟如何的。
甚至連身材都沒看清楚。
但他就是有一種感覺，畫面中的這個女人，絕不是黑曼巴！
「行吧。」
即便陸謹寒也沒說出什麼理由來，顧一白還是下意識相信他的。
——
舒瀾趴在一棟三十多層高的商務大廈樓頂，藉助著一堆雜物來遮擋身形。
慕羽和鬼狐見面的地點在一百米開外的商場沿街的咖啡館裡，最佳的狙擊點應該是這棟大廈的五到十樓之間。
三十多層，上百米的高度，大大提高了她一槍斃命的難度。
而在這種情況下，狙擊手是沒有機會開第二槍的。
舒瀾透過瞄準鏡，一瞬不瞬的盯著坐在慕羽對面的鬼狐。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舒瀾皺著眉頭掏出手機，見是個陌生號碼，於是直接接通了電話。
「阿瀾啊……」
電話對面是舒培建的聲音。
「我聽安雅說，你們學校軍訓後放假了，是嗎？」
「有事？」
舒瀾皺著眉問了一句。
開學沒多久，她就把唐以嫻和舒培建的電話號碼拉黑了，現在還知道換個號碼聯繫她。
舒培建頓了頓，用儘量和緩的語氣說道：「我跟你媽想你了，回家住兩天吧。」
「……」舒瀾的音調都變得怪異起來，「爸，你瘋了還是我瘋了？這種騙鬼的話你都能說得出來啊？有事說事，我現在沒空跟你閒聊。」
電話里又是長久的沉默。
就在舒瀾不耐煩的要掛斷電話時，舒培建才重新開口。
「家裡來了幾個客人，說是要見見你。」
「不說實話是吧？我掛了。」
「別！」舒培建連忙說道：「是你媽給你介紹了個相親對象，對方是京城人，家境長相都很不錯，也不委屈你。」
舒瀾：「……」
「阿瀾？」
「你他媽給我滾遠點行不行？」
舒瀾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泛起幾分躁氣。
「一大把年紀了，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就你們一家人聰明，別人都是傻子是吧？要賣就去賣你們的寶貝女兒舒安雅，我很忙，這回沒空跟你們計較，也麻煩你們能給自己留點臉！」
說完，舒瀾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