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瀾隨意的笑了笑。
「所以說，一定意義上的永生……是可以實現的，至少可以將某些人的壽命延長很多倍。
甚至於一代二代病毒，還能大批量的製造沒有痛覺、無畏生死的軍隊。」
她說這話的語氣，就像是開玩笑似的。
莫遙也並沒有當真。
莫遙一邊摘手套一邊說道：「想想也不可能啊，雖然目前來說，這種方案暫時找不出什麼漏洞。
但這裡面肯定有BUG，人類的極限壽命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被改變，還沒有任何副作用。
如果這些人真有這本事，早就稱霸全宇宙了，還用得著像現在一樣藏著掖著？」
舒瀾當然也是這麼想的。
「肉體苦弱，機械永生……白羊，要不然咱們一起轉行吧？去跟著蒼龍學物理。
到時候咱們也用不著跟人身上這五臟廟耗時間了，直接衝出地球，奔向宇宙！」
莫遙點點頭，「行，那你趕緊去吧，我挺喜歡自己的本職工作的。」
舒瀾：「……？」
雖然現在他們說起這件事來的時候，感覺像是開玩笑一樣。
但實際上這件事挺嚴肅的。
目前這種病毒在處於低活狀態下，是可以控制的。
可一旦出現意外，就很可能造出各種怪物來。
就像是之前他們在白色監獄那邊現的巨型甲殼蟲一樣。
雖然吧，受地球重力影響，生物就算是能夠長到無限大，也不可能真的活動自如。
就像是陸地上最大的動物——大象那樣。
大象龐大的體重，導致它們的膝蓋經不起自己一跳。
更為了避免內臟被擠壓，大象平時都是站著睡覺的。
可按照背後那群人的瘋魔程度，誰知道他們能搞出什麼東西來？
萬一到時候真的賽博朋克了，滿大街都是經過改造的機械人，那還得了？
莫遙說道：「你男人就在樓下住院呢，你不下去看看？」
「怎麼？我去看兩眼，他就能直接痊癒？」
「嗯……理論上應該是不行的，而且他這個肺吧……」
莫遙頓了頓說道：「按照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他要是個學生的話，體育考試估計能直接免考了。」
換句話說，陸謹寒在短時間內，不適合進行任何劇烈活動。
「那我還是去看看吧。」
舒瀾詳細的思索了一下她和陸謹寒現階段的關係，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照顧一下陸謹寒的。
雖然是這樣想，但舒瀾倒是沒有立馬去。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不是當年531爆炸案鬧得那麼大，我對這個研究項目都很感興趣。」
「誰不是呢？」
莫遙聳肩，又眨了眨眼睛。
「就算是不為名不為利，這件事對咱們這個領域的人來說，也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作為一個科研人，誰不想以一己之力改變世界呢？
如果其中還蘊含著巨大的利益的話，那就更爽歪歪了。
舒瀾說道：「主要是我覺得，越查心裡越沒底，延長人類壽命啊……這個實驗背後得有多少人參與支持？
以那些人怕死的尿性，恨不得自己能活到千秋萬代，最可怕的還是他們有能力支持這項研究。」
迄今為止，他們這裡都是有所顧慮的。
人為了資源、權力，向來不擇手段，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活著的前提下。
活著才是本錢！
莫遙和舒瀾站在那裡大眼瞪小眼。
過了許久，就在莫遙打算開口問舒瀾為什麼還不走的時候，舒瀾卻突然說道：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提出氫彈炸月球這個想法嗎？」
「……？？？」莫遙呆呆的看著舒瀾，「我覺得你目前的精神狀態好像不太正常。」
「不是，我說認真的！」
莫遙搖頭，「不知道啊。」
舒瀾眯著眼睛，目光深邃。
「因為西伯利亞地區靠近北極，平均氣溫太低了，而兩極的形成，主要就是因為地軸是偏的。
只要把地軸扶正，地球就不會有四季之分，更沒有兩極。
西伯利亞地區大片廣袤的土地就能解凍，生產力也會大大提高。」
莫遙：「啊這……那這跟炸月球有什麼關係？」
舒瀾說道：「當時的科學家認為，地軸之所以是偏的，是受月球的影響。」
莫遙：「啊這……那你到底想說個啥？」
舒瀾恨不得給他一個大逼兜。
「人類為了自己的利益，是可以不擇手段的，而活著是這一切的前提。」
為了生產力的發展，連氫彈炸月球這種想法都有人提過。
更何況，對於某些位高權重的人來說，壽命才是他們最大的限制。
莫遙就只是個普通醫生，平時根本就不考慮這些事。
但他聽了舒瀾的話，大概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
「那咱咋辦？」
舒瀾說道：「反正這項實驗是要徹底消滅的，只要咱們先下手為強，背後那些人也不敢承認自己跟這項研究有關。」
但辦這件事的時候，會受到巨大的阻力，那是肯定的。
舒瀾覺得，當初這份檔案之所以被封存，很可能也是這個原因。
說完這些之後，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屍體先別急著處理，保存一下，等京城官方的人啥時候來要，就直接給他們。」
「好。」莫遙點頭。
「那我先去下面病房，有問題直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