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舒瀾想起了曲惜年這人的行事作風。
「派人把小丑今天的行動軌跡搜查一遍，提前安排防爆組，一旦有問題立刻疏散人群，儘量把損失降到最低。」
其實這段時間，舒瀾一直都在想處理小丑的辦法。
可想來想去，都不可能真正安全的把小丑給殺掉。
陸謹寒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舒瀾擺了擺手，全然一副組織老大的模樣。
「走著！」
高速公路旁。
工人正在緊急維修被撞壞的路邊圍欄。
曲惜年坐在公路外側的山石上，懷裡抱著一把奇特的樂器。
他一邊敲一邊唱歌。
引得正在施工的工人們頻頻回首，又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自信光芒刺到眼睛。
所有人都覺得，他應該是個精神病。
但考慮到畢竟當著人家的面，也就沒有說出口，只是頻頻的轉頭去看。
曲惜年則是以為所有人都在欣賞他的表演，變得更加自信，嗓音更加嘹亮。
所有人：「……」
與此同時。
東南亞。
女子一身嚴嚴實實的迷彩作戰服，渾身上下只露出一張冰冷蒼白的面容。
她一手持槍，一手拖著一個行動不便的男人，在熱帶雨林中走著。
牧雲琛重傷未愈，走了沒多久，就直接擺爛似的半躺在地上。
「鬼狐，你在找死。」
聞言，鬼狐瞬間冷笑一聲，「我要死，肯定是拉著你們所有人一起。」
牧雲琛皺起了眉頭，滿臉不解的看著她。
「你既然到現在還放不下當年的事，為什麼要得罪灰鐵三角洲與華國兩方？以你當年灰鐵三角洲17區總教官的身份，豈不是更好行事？」
說起來，當年牧雲琛與鬼狐也是認識的。
尤其是在他跟慕羽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鬼狐幾乎沒給過他好臉色瞧。
鬼狐沉默了片刻，而後才說道：「你以為我能信得過洛矜？」
「洛先生……應該沒有參與當年的事。」
「那我問你，當年蘭城地下實驗室的病毒究竟是哪裡來的？是誰促成了與華國官方合作？是不是因為他？」
531爆炸案的來龍去脈，牧雲琛當然是知道的。
最初是灰鐵三角洲在戰區，有一間地下實驗室被隱藏多年。
誰也不知道灰鐵三角洲在戰區的那個實驗室是做什麼的。
在那個時候，灰鐵三角洲和X洲就已經出現分歧了。
所以X洲一直都有秘密部門，儘量探聽灰鐵三角洲的一舉一動。
後來，X洲的一支特工小隊，冒死從灰鐵三角洲在戰區的實驗室里偷出了一管幹細胞。
通過研究，那管幹細胞中有一種所有人都沒有的酶，可以直接終止動物衰老，甚至能延長人類壽命數倍。
這項發現，直接引燃了整個X洲生物醫學界。
所有人都知道，這背後代表著怎樣的巨大利益。
想到這裡，牧雲琛眼眸里也露出一抹譏誚的神色，又閃過一絲精光。
「你說得對，這都是灰鐵三角洲的錯，是洛矜的錯，如果不是洛矜，病毒根本就不會出現……啊！咳咳咳……」
牧雲琛一句話還沒說完，鬼狐就直接一腳踹在了他身上。
巨大的力道，踢得牧雲城當場躺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來。
鬼狐就站在他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踹你？」
牧雲琛躺在地上咳嗽了好一陣，嘴角染血，卻並沒有說話。
鬼狐直接說道：「因為你把我當傻子了。」
這些年鬼狐的確是出現了一定的精神問題。
主要原因為戰後創傷和當年的531爆炸案，以及過往她服用過的一些藥物。
但這並不代表她智商減退到痴呆的地步，連這點挑撥離間的話都聽不出來。
「哈……」
牧雲琛啞著嗓子笑出了聲。
「我有沒有把你當傻子……有什麼關係呢？這難道不是你心裡原本的想法？」
「那你也沒資格置喙！」
牧雲琛笑著說道：「鬼狐，你看看你，多失敗啊……
你的副教官代替了你的位置，當年的世界第一……呵呵，以你現在的實力，還能到前十嗎？
哦，不對，我應該問你……你的實力還能到前二十嗎？
現在的世界第一是黑曼巴，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明明整天胡鬧，沒有管理灰鐵三角洲的能力。
可洛矜就是交權給她了，你多失敗啊。」
以鬼狐現在的實力，如果牧雲琛身上沒有傷，都可以與她一戰。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一點點可憐的驕傲。
鬼狐並不在意旁人的話，斜著眼睛看向他。
「比強比不過，不是還可以比爛嗎？就現在來說，只要你比我爛，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