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舒瀾和龍十三正在驅車趕往事發地點。
龍十三見舒瀾開車並不急，不由得笑了起來。
「看來你一點也不關心你的男朋友。」
「急不來。」
舒瀾聳肩說道：「萬一咱們在路上也遇到殺手了呢？」
她之所以不著急，是因為確信陸謹寒絕對不會輕易死在小丑手上。
陸謹寒能混這麼多年還沒死，多少也是得有點真本事在身上的。
而這個小丑身上也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不論做什麼任務，都要儀式感滿滿。
這人的行事作風極為可怕，但在他們這種同行眼裡，就跟神經病沒有什麼區別。
既然是殺手，不趕緊殺人領賞，玩你媽呢？
敗壞同行名聲，讓所有人都覺得干他們這一行的都是神經病……
遲早要死！
「說的也是。」龍十三認同的點點頭，「我有點擔心那200的生命安全。」
他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舒瀾一清二楚。
舒瀾斜著眼睛看向他，不咸不淡的說道：「你的人頭掛在暗網上，也挺值錢的。」
龍十三：「……」
看著龍十三這副心心念念惦記自己男朋友的樣子，舒瀾果斷將油門踩到底，飛速的駛往目的地。
一路上倒是順利，兩人到達那片廢舊基地，找到陸謹寒的時候。
他正在往胳膊上纏止血帶。
陸謹寒右臂上有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猶如被猛獸所傷，看著觸目驚心。
這是小丑標誌性的武器——仿製的金剛狼爪。
這種武器極難致命，華而不實，只有這種神經病才會用。
而在陸謹寒不遠處的地上，正躺著一具小丑的屍體。
小丑大睜著眼睛，眉心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彈孔，鮮血在地上蔓延著。
除此之外，小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
反而是陸謹寒看著頗為狼狽。
周圍的空氣里除了腐朽的氣息之外，還充斥著大片血腥味。
「呦？結束了？」
舒瀾走過去，蹲下身看著地上的屍體，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她是真沒想到，陸謹寒竟然把排名第四的小丑給乾死了。
「另一個呢？」
陸謹寒蹙眉，不明白舒瀾的意思，「什麼另一個？」
舒瀾臉色驟然變了，「小丑是兩個人！」
陸謹寒：「……」
小丑是一對孿生兄弟的事，在頂級殺手的圈子裡，並不是什麼秘密。
畢竟每一個圈子，都有內部八卦和消息渠道。
但對於外行人來說，這種消息卻並不是那麼容易探聽到的。
或者說，沒有人會去想，在世界第四位上的殺手，其實是兩個人。
在短暫的臉色僵硬後，陸謹寒想也不想的說道：「趕緊走！」
舒瀾和龍十三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一行人迅速的往出口處奔去。
突然之間，四面八方再次傳來尖利瘋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各位幫我殺了那個蠢貨，我對此抱以誠摯的感謝，我真是受夠了有那樣一個愚蠢的哥哥，所以特意為各位貴賓獻上下一出節目——」
「爆炸的藝術！」
與剛剛小丑說話的聲音不同，這道聲音仿佛無處不在。
聲音的分貝幾乎要震碎人的耳膜。
很明顯，有人在這裡提前安裝了擴音器。
另一個小丑，並不在這個地方。
一行人不敢懈怠，飛速奔往出口。
也正在眾人剛離開建築物之後，巨大的爆炸聲猛然響起，剎那間火光沖天，整棟建築物倒塌。
幾人無一例外被爆炸的衝擊炸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舒瀾失去聽覺足足有數秒鐘，才從地上爬起來，把自己後肩上的玻璃碎片給拔了出來。
「艹！」
說著，她這才看向其他人。
「你們沒事吧？」
他們跑得夠早，這種情況還不至於死人，也就是受點傷而已。
陸謹寒比她傷得更重，先是搖了搖頭，隨後掏出手機來，用屏幕已經碎掉了的手機通知了人過來。
他指了指面前正燃燒著大火的廢墟，深吸一口氣解釋。
「在這棟建築物的地底下，有東西，很有可能存放著與蘭城地下實驗室相似的藥劑和病毒。」
聞言，舒瀾也皺起了眉頭來，同樣叫了人過來。
並且囑咐來的人，要穿防護服。
龍十三拍了拍自己一邊耳朵，抬高了聲音說道：「怎麼這麼倒霉啊？」
他才剛剛包紮好的傷口，這會兒又有血跡滲出來了。
舒瀾拍打著身上沾染的塵土，眸光陰沉，「跑了一個。」
就當她思索著今天這件事的時候，龍十三已經挪到了陸謹寒身邊。
他一雙灰藍色的眼睛直直看著陸謹寒。
「我為了你受傷了，需要你來安慰我。」
陸謹寒：「……？？？」
龍十三：「偶對，你現在可能還不認識我，我叫亞歷山大·瓦連京·米哈依洛夫，記不住的話，你叫我龍十三就好，因為我是灰鐵三角洲13區總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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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龍十三就被舒瀾一腳踹在了屁股上。
舒瀾直接說道：「你不用管他，先處理這邊的事兒。」
既然陸謹寒說了這裡有病毒，那她肯定是相信的。
這種病毒在最初的版本里，有很強的傳染性，誰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究竟有沒有被傳染。
這種情況下，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離開。
舒瀾也通知了國際醫學研究院的人過來，一行人就坐在原地等著。
陸謹寒面上帶著明顯的愧疚。
「抱歉，我不知道小丑是兩個人。」
「沒事。」
舒瀾搖搖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抬眼看向陸謹寒。
「陸謹寒，你有沒有發現，小丑的精神狀態好像有點不正常？」
「對。」陸謹寒說道：「小丑身上的精神病症狀，比鬼狐更明顯。」
剛才在與小丑對峙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這人是貨真價實的精神病。
所以他故意將手中槍枝里的子彈打空，讓對方好好享受了一把貓捉老鼠的快感。
果不其然，小丑開始逐漸癲狂，最後被隱在暗處的狙擊手一槍斃命。
舒瀾緩緩的說道：「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這個我知道。」
龍十三果斷說道：「是七八年前，小丑第一次進入排行榜前十開始，這倆人就已經瘋了。
在此之前，他們一直在戰區特種部隊服役，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