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怎麼樣啊？」沈輕言抬眼看向舒瀾，「打我啊？」
「艹！老子這輩子沒見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舒瀾上去就準備給他一頓愛的教育，但卻被陸謹寒給攔了下來。
「陸謹寒，你要攔著我是吧？」
舒瀾面目不善的看向陸謹寒。
陸謹寒眼眸中帶著無奈，輕聲對舒瀾說道：「算了吧，大過年的。」
於是舒瀾轉頭瞪著沈輕言，冷哼一聲，「大過年的，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沈輕言點了點頭，「脾氣變好了不少。」
如果是從前的話，不管舒瀾是不是真的生氣了，行事準則都是先打過再說。
而現在，舒瀾的脾氣簡直可以說是好到匪夷所思。
沈輕言盯著陸謹寒看了一會兒，眼裡多出了些深思來。
而坐在一旁的季筠封，在緊盯著舒瀾看了片刻之後，突然好奇的問道：
「教……舒小姐，您跟陸三爺，是玩兒真的嗎？」
舒瀾雖然是個低調的人，但卻也不至於大張旗鼓的見人就說自己是僱傭兵。
所以現在的狀態就很奇妙。
沈薄言幾乎什麼都不知道，但卻明白她身份不簡單。
季筠封知道她是灰鐵三角洲黑曼巴，但卻並不知道陸謹寒是否知曉這件事，因此也不敢亂說。
而陸謹寒和顧一白，屬於什麼都知道，卻以為別人不知道，所以也不說。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先開口。
沈輕言倒是很無所謂。
他不怕這裡的人，也不怕暴露所謂的身份，只是覺得沒意思而已。
但他那位母親一心想把他往沈家塞，他就如她的意。
「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舒瀾悠哉悠哉的說道：「你懂什麼叫愛情嗎？」
季筠封:「……？」
陸謹寒：「……？？」
所有人：「……」
「哈……哈哈……」季筠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幹笑兩聲，「那祝你們早生貴子。」
場面再次安靜下來。
許是因為氣氛太過尷尬，大家一個比一個沉默。
舒瀾抓了抓頭髮，遲疑片刻，對陸謹寒說道：「總感覺剛剛裝逼不是很順暢……」
陸謹寒：「？」
但沈輕言卻知道她在想什麼，「是不是因為沒人嘲諷你？」
舒瀾：「啊對對對！」
她剛剛還在想，好像感覺少了點什麼。
現在一想，果然是缺了點反轉打臉。
「那你想多了。」
沈輕言語氣里稍微帶了一點譏誚的意味。
「他們那些人，最會看人下菜碟，你能進陸家的門，就已經是半個陸家人了。」
這些出身金貴的大院子弟們又不是傻子。
相反，越是出身高的人，就越是精明的像鬼一樣。
不管舒瀾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出身，只要陸老爺子承認了她，那她就是陸家少夫人！
嘲諷舒瀾，就等於是嘲諷陸家。
只要不是真的吃撐了沒事幹，誰會做這種蠢事？
沈輕言這一句話，直接得罪了在場除舒瀾之外的所有人。
不過他自己並未有所察覺，或者說，即使他知道，也不在乎。
「咳咳……」
舒瀾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和沈輕言身上，難得有些不自然。
「我跟他，其實也不是特別熟。」
就沈輕言這脾氣，到現在還沒死，純屬是因為武力值高。
過年期間，大家都齊聚京城。
大院子弟們，多多少少都有些聚在一起的活動。
到了傍晚的時候，幾人準備去靶場玩玩。
陸老爺子聽說消息之後，也拄著拐杖趕來，要求一起去。
陸謹寒看著陸老爺子毅然決然的模樣，稍稍猶豫的一瞬間。
「爺爺，您這……」
都這麼大年紀了，平時散個步都腰疼腿疼的，現在要去靶場，一下子倒是精神起來了。
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渾身上下都有勁了。
陸老爺子狠狠的瞪了陸謹寒一眼，不悅的說道：「你知道什麼？當年老子扛槍打仗的時候，還沒你呢！別看你爺爺我現在年紀大了，照樣能上戰場！」
老爺子究竟能不能上戰場，陸謹寒是真的不知道。
但是照目前這情況來看，不讓他上靶場，那肯定是不行的。
一群人聽到老爺子也要去，頓時頭皮發麻，恨不得立馬開溜。
他們這些人平時在京城裡橫行霸道，實際上，對於大院裡的長輩，多少都是有點畏懼的。
可再看陸老爺子興致勃勃的模樣，誰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更不敢在這個時候開溜。
本來在場幾人之間的氣氛就已經足夠詭異了，陸老爺子這一摻和進來，頓時變得更加詭異。
眾人去的靶場距離京城大院並不遠，開車二十分鐘也就到了。
部隊長官一聽陸家老爺子竟然親自來了，都被驚的不輕，連忙出門迎接。
那長官笑著對老爺子說道：「陸老，您說您要來，也不通知一聲，我們這邊也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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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什麼？」
陸老爺子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就是帶我孫媳婦來靶場練練，你們忙你們的，不用搞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
部隊長官聽了這話，詫異的看向舒瀾。
陸家老爺子今年都快八十了，雖然還在部隊掛職，但相當於已經是退休在家了，平時極少露面。
他剛剛聽到消息的時候還在想，陸老爺子親自來，肯定是有什麼大事。
沒想到是顯擺孫媳婦來了……
這小姑娘年紀倒是不大，眼神里卻透著一種普通女孩子沒有的凌厲。
思索了片刻之後，這位長官連連點頭。
「老爺子您說的對，我就不多奉陪了，各位自便。」
眾人一一打過招呼，這才離開。
在場這麼多人，除了陸老爺子和沈薄言之外，都是知道舒瀾實力的，一個個越是靠近靶場，心裡就越是發毛。
沈薄言對舒瀾沒什麼感覺，一直都是能避則避的態度。
但舒瀾顯然是對他很感興趣。
「念兒呢？」舒瀾走到他身邊，眯著眼睛問了一句。
沈薄言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舒瀾是在跟他說話。
舒瀾意味不明的笑了，「沈大少，你怎麼想的啊？大年初一在蘭城，大年初二轉頭回了京城，大年初三你是不是要蹦到外太空去了？」
沈薄言：「……？」
沈薄言莫名其妙被懟，一腦門問號。
不過很快，他就如實說道：「我就是想陪她過個年。」
「你踏馬少自作多情了。」
舒瀾毫不猶豫的說道：「到底是你陪她過年，還是她陪你過年？人家沒家人、沒朋友？你這大過年的往蘭城跑，她還得專門空出時間來陪你！」
沈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