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白忍不住問道：「大佬，你也查不到？」
「查不到怎麼了？」
舒瀾輕哼一聲，「現在信息技術這麼發達，只要跟網絡相關的，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所以很多組織內的秘密任務，都會選擇口口相傳的方式來發布。」
顧一白：「這麼原始？」
舒瀾聳肩，「事實證明，只有最原始的手段，才能應對現代的科技。」
聽到這句話，顧一白更加好奇，「那你們灰鐵三角洲呢？」
「也有啊。」
舒瀾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最高等級的任務，都是選擇讓專人在口頭上傳消息的，連紙面文字都不會留下。」
「臥槽？鑒查處好像就沒有這種。」
「廢話！」
舒瀾直接翻了個白眼，「你們是官方組織，又沒有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當然不需要用這種方式。」
顧一白連連點頭，「長見識了，長見識了……」
果然還是他草率了。
舒瀾也不再理會他，而是對陸謹寒說道：「灰鐵三角洲那邊已經在加急審問了，你們也不用著急，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現在就算是著急也沒用。」
對於當年的531爆炸案，舒瀾作為一個旁觀者，心裡是沒有什麼太大感觸的。
但她卻能理解陸謹寒的心情。
「沒事。」
陸謹寒伸手摸了摸舒瀾的發頂，又重複了一遍。
「我沒事，你也不用著急。」
這段時間以來，陸謹寒看著好像是憔悴了不少，說話的聲音里都帶著些沙啞。
「還說你沒著急……眼睛裡都有紅血絲了！」
舒瀾扭頭盯著他的臉，「你這是，傳說中紅著眼睛的霸道總裁？」
陸謹寒還沒說話，顧一白就笑著說道：「什麼紅血絲……三哥那是角膜炎，他對你們那地方水土不服，眼睛感染了。」
「不是吧？」舒瀾表示震驚，「你幹啥了？」
他好端端的在基地里待著，地下的工作區大部分都是無塵環境，怎麼還感染了？
陸謹寒說道：「應該是那天出海的時候，有東西進了眼睛。」
「……」舒瀾沉默半晌，「好吧，記得滴眼藥水。」
下飛機之後，幾人便直奔京城醫學研究院。
那邊的年輕醫生十分貼心，為陸謹寒開了一瓶滴眼液和幾盒消炎藥。
醫學研究院這邊的藥都挺貴的，但鑒查處的福利好，報銷之後四捨五入等於沒花錢。
國際醫學研究院的十幾名研究人員被外派到了京城這邊，並且帶來了311病毒阻斷藥。
這種藥物還在臨床試驗階段，但一些近距離接觸病毒與患者的研究人員沒有選擇，只能服下這種沒有保障的藥。
不過311阻斷藥，是舒瀾在國際醫學研究院的時候搞出來的，危險性並不大，即使是有副作用，也不會對人體造成永久性傷害。
舒瀾親自進入封閉病房，為病人注射了抗體複製樣本。
病房外，舒瀾對眾人說道：「這種病毒的害是永久性的，即使是注射了抗體，也只能抑制病人身體進一步惡化，不會有所好轉。」
換句話說，他們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多最多也就是維持原狀。
「這樣就很好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陸謹寒輕聲說道。
聞言，舒瀾忍不住笑出來。
「你這句話究竟是說給我聽的，還是說給你自己聽的啊？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安慰你自己呢？」
這段時間，陸謹寒的緊張簡直肉眼可見。
他說的很多話，都像是在進行自我暗示一樣。
仿佛只要告訴自己不緊張，他就真的能放鬆心情了。
陸謹寒張了張嘴，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舒瀾笑眯眯的說道：「都告訴你了，531爆炸案，早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再這樣下去，估計年紀輕輕就要英年早逝了。」
一邊說著，舒瀾一邊拽著陸謹寒往外走。
「怎麼了？」陸謹寒問道。
舒瀾漫不經心的說道：「咱倆出去玩玩吧，放鬆放鬆心情。」
陸謹寒也沒拒絕，就這麼跟著舒瀾往外走。
兩人出去上了車之後，舒瀾才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要笑不笑的說道：「以前我也覺得，幹什麼事兒都得快，好像有人在後面催命一樣，但現在嘛……」
話還沒說完，前面的車輛突然變道，陸謹寒踩剎車不及時，車頭一下子懟到了前面車輛的車屁股上。
舒瀾：「……」
隨即，前面車上下來一個戴著大粗金鍊子的彪形大漢，砸了砸駕駛位的車窗玻璃。
「眼瞎啊？追尾了看不見？」
舒瀾：「……」
瑪德！
她本來心情還很不錯來著……
舒瀾氣勢洶洶的下了車，陸謹寒想拉都沒拉住。
想起剛剛舒瀾臉上的表情，陸謹寒也只能急忙跟了下去。
正當他以為舒瀾會動手的時候，卻見舒瀾剛下車就打了電話，直接報了這裡的地址。
「對……對，是對方突然變道加塞，好……我們已經在路邊等著了，謝謝警察叔叔。」
那個彪形大漢沒想到車裡下來一個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還愣了一下，但轉眼間，就瞧見舒瀾掛斷了電話。
「你他媽才眼瞎！讓速不讓道不知道嗎？看見這是什麼車了沒有？你全責！準備回去賣房借錢吧！」
這人是真頭鐵，在路上瞧見豪車不離遠點，還敢往上蹭，直接半輩子搭進去了。
彪形大漢此時才看清楚陸謹寒車上那賓利的車標，一張滿臉橫肉的臉上，瞬間煞白一片。
他聲音發顫，卻還是外強中乾的說道：「我不管！是你們……你們追尾的我！我大人有大量，也不用你們賠了……」
說著，竟是要直接上車跑路。
而舒瀾抱著胳膊站在原地沒動，慢悠悠的揚聲說道：「大哥，有行車記錄儀呢，肇事逃逸是吧？你覺得你跑得掉？」
一句話，成功讓對方停住了腳步。
陸謹寒還是第一次見舒瀾跟別人講道理，覺得有點新鮮，就沒說話，笑著看舒瀾那一臉得意的樣子。
交警很快就來到了現場。
經過行車記錄儀的錄像回放，對方車輛被判定全責，需要賠償受損車輛的全部損失。
而陸謹寒的這輛車，市值一千多萬，目測維修費用就要百萬以上，其中還不包括車輛的折舊費、誤工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