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
時間這種東西，只要過去了，就永遠不會回來。
舒瀾掏了掏自己的兜，從裡面將晶片掏出來遞給桑帛。
「這是從鬼狐手裡拿到的晶片，你有空的話，就帶回去吧。」
桑帛接過來，「好。」
他空茫茫的目光落到舒瀾身上，輕聲說道：「你好好休息，沒什麼事，就明天回國吧。」
「去你的！」
舒瀾悶悶的笑了一聲，踹他一腳。
「你剃我頭髮這事兒，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桑帛摸了摸她的發頂，嘆口氣，「就是要讓你記清楚一點，以後別再這麼冒險了。」
「你特麼……算了。」舒瀾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沒多說什麼。
但是桑帛只要一聽她這樣的語氣，就知道她完全沒將他的話聽進去。
他滿臉無奈，「阿瀾，我知道你年紀還小，沒把生死看得太重，可是你要是出事了，我們都會很傷心的。」
「你想一想，去年黑豹出事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嗯？」
聞言，舒瀾渾身一震。
她不禁抬眼看向桑帛，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那時候，她只想殺人，她想把埋伏黑豹的人全都殺了！
桑帛說道：「整個灰鐵三角洲，所有人都很喜歡你、都很在乎你啊。」
「我……」
桑帛拭了拭她額頭的溫度，隨後又說道：「好好睡，睡醒了明天回國。」
舒瀾又低下頭，一聲不吭。
桑帛接了個電話，就走出去了。
舒瀾靠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想了許久。
——
慕羽臨時有事，直接飛X洲了，因此舒瀾一個人回了國。
在回學校之前，舒瀾特意去理髮店修頭髮。
那理髮師小哥看到舒瀾的造型時，愣了一下。
「這位……美女，您這是？」
此時舒瀾的造型實在是太過於社會了。
她左側頭髮被剃光了一溜，頭皮上還帶著傷，看著就像是社會大姐剛乾完架一樣。
理髮小哥說話的聲音，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舒瀾指了指自己被剃光的那小半邊頭髮，垂死掙扎一般的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這半邊頭髮顯得合理一點？」
「啊？」理髮小哥一時之間有點回不過神來，「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舒瀾還是開口問道：「咱就是說……能讓我這半邊頭髮跟這邊一樣嗎？」
理髮小哥：「你的意思是接發？」
舒瀾：「對對對！」
理髮小哥：「不能。」
舒瀾：「……」
理髮小哥把手裡的梳子放下，一邊打量著舒瀾的頭，一邊說著。
「像您這種情況，頭髮剃得太短了，假髮接不上的。不過本店可以製作假髮片，貼上之後也看不出痕跡來。」
聽到這話，舒瀾眼睛瞬間亮了，「那……」
不等她的話說完，理髮小哥就說道：「但帖假髮片是不能有頭髮茬的，需要再刮一遍，還要打蠟拋光，您頭上還有傷，不太方便啊。」
舒瀾：「……」
舒瀾隱約覺得，她想打人。
不過理髮小哥的推銷天賦上來了，顯然是沒意識到危險降臨。
「這樣……美女，您先坐下，我可以為您好好設計一下，您看這款……」
說著，理髮小哥把舒瀾請到鏡子前的椅子上坐下，隨手從旁邊拿了一本彩印的冊子。
「我看您發量挺多的，可以選擇我們店裡這款網紅鯔魚頭髮型，這種髮型在網上非常火，但需要很高的顏值才能駕馭，一般人我是不推薦剪這種發的。」
「剪完之後呢，這邊的頭髮可以放下來，可以遮擋住您這邊，而且天熱的時候，您也可以把這邊束起來，走在路上也非常吸睛。」
「還有啊，您剪完之後，還可以染一個網紅霧霾藍，最適合您這種冷白皮，而且後期就算掉色，也都是很好看的……」
「我們店裡的染髮膏都是純天然、對人體無害的，您可以儘管放心……」
舒瀾其實很少來理髮店這種地方。
她聽得雲裡霧裡。
可看著宣傳冊上的圖片。
她覺得，如果把頭髮剪成這樣，應該會合理很多。
最終，在理髮小哥的一通忽悠下。
舒瀾足足在理髮店裡待了五個小時，花了三千塊錢，才正式解鎖新造型。
理髮小哥看著舒瀾此時的樣子，滿眼的驚艷。
「美女，您可以加一下我的微信，後期店裡有活動，或者頭髮需要保養，都可以聯繫我。」
舒瀾臉上的表情都木了，「不用了。」
「美女，我們店裡還有會員卡，充值……」
「謝謝，不用了。」
她以後應該都不會再有這種需求了。
理髮小哥鍥而不捨，「美女……」
就在這時，一道驚詫的聲音響起。
「舒瀾？！」
舒瀾下意識回過頭去，只見楚雲晴正拎著包包往店裡走。
後面還跟著個一身黑色西裝的助理，那助理手中拎著七八個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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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舒瀾，楚雲晴就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過來。
「舒瀾，看不出來啊……自己來換新髮型，也不叫我。」
她圍著舒瀾轉了一圈，「不過你挺適合這個髮型和發色的。」
舒瀾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被理髮小哥給忽悠了，早知道修個頭髮這麼複雜，她打死都不做這個髮型。
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覺得以前那個髮型已經配不上我了。」
「確實。」楚雲晴抿著唇笑了笑，「不過以後你就騙不到人了。」
以前舒瀾一頭黑髮總是扎一個松鬆散散的低馬尾，想扮乖的時候，是真的顯得非常乖。
楚雲晴笑了一會兒，又開口問道：「你買單了沒？我有這家店的會員卡，算我帳上。」
「買了。」
楚雲晴和舒瀾身高差不多，但此時她穿著高跟鞋，看著比舒瀾還要高一點。
她拉著舒瀾的胳膊，眨了眨眼睛。
「你沒覺得，你現在的衣服也配不上你了嗎？」
舒瀾：「我覺得還行。」
旁邊的理髮小哥一看平時的大客戶來了，連忙走過來。
「楚小姐，您今天來保養頭髮啊？」
這位可是真正有錢的主……
誰知道楚雲晴直接一擺手，「改天吧，我再去逛逛。」
理髮小哥：「……」
楚雲晴和舒瀾一起出去了。
剛開學的時候，楚雲晴這人看著挺冷的。
但只要熟悉了，就會發現，她其實是面冷心熱。
理髮店位於蘭城最大的商場三樓，一出門就是各種品牌店。
舒瀾對這些並不了解，最多也就是HK那邊的品牌部和服裝部有時候會給她送幾件沒上市的新品。
楚雲晴在商場裡又是一通掃貨，就好像是商場裡的東西不要錢一樣。
舒瀾倒是沒什麼能看上眼的，就陪著她逛。
此時，楚雲晴去試衣服了，舒瀾想找個地方坐坐。
剛走到椅子邊上，就看見了正坐在那裡看手機的男人。
「是沈總啊~」舒瀾眯了眯眼。
沈薄言抬頭，「……」
「啪」得一聲，手機掉在地上，屏幕一角被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