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身形頓住,瞳孔震動,愣愣地盯著他。
不管怎麼想,她都想不到周時晏手中還有她父親的東西!
周時晏說:「是一顆種子。」
她強忍住情緒,聲音微顫:「種子在哪兒?」
「成遠已經去拿了。」
這一刻,安寧只覺得可笑至極。她仰著頭,眼底一片涼意,「如果沒有今天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件事告訴我?什麼時候把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還給我?」
周時晏心一緊,種子不是他故意留著不給安寧,因為這件事也是他剛剛得到的消息,所以得知消息的時候,他就命成遠去拿了。
偏偏這種子還被存放在外地。
來回耗費的時間會有點久。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解釋,安寧仿佛讀懂了他的神色,對他的情誼算是徹底被掏空了。
「我會撤案,種子在哪裡,什麼時候給我?」
「你父親把它放在了青城,拿到後會交給你。」
青城?
安寧記得,青城是她母親的故鄉。
周時晏隱約察覺到安寧對他有什麼誤解,再次想要解釋時,手機響了。
見狀,安寧打算要走人。
「丁管家,什麼事?」說話間,周時晏又一次抓住了安寧的手腕。
安寧氣憤地瞪他,企圖要甩開。
「爺爺要見我們?」
周時晏的話,頓時讓安寧停下動作。
他凝重的與安寧對視一眼,答應了丁管家待會兒就去後,他就把電話掛掉了。「爺爺要我們現在就回老宅。」
「我這個樣子見不了爺爺,你找個藉口說我不方便。」
「爺爺已經知道你臉上的傷。」周時晏語氣明顯有些嚴肅,「爺爺說如果我們不去,他會拒絕吃藥,拒絕接受醫生的檢查。」
面對這種情況,安寧只能妥協,跟隨周時晏回周宅。
坐上車,安寧也總算撥通了沈棠的電話。
沈棠在電話里都要急瘋了,「周時晏那個狗男人,那麼雞賊!他故意讓人把我攔住,他是不是趁機威脅你什麼了?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找你。」
手機雖然沒有免提,但車內很安靜。
再加上沈棠的嗓門有點大。
所以她說的話一字不落地都讓周時晏聽見了。
他開著車,板著臉,有些陰沉。
安寧安撫她冷靜下來,然後解釋:「爺爺要我回趟周宅,所以我現在跟周時晏回去一趟,你回家等我。」
電話里安靜了三秒。
沈棠開口問:「我剛才罵他,他是不是都聽見了?」
「嗯。」
「哦,那我罵得再狠點。周時晏你......」
安寧率先把電話先摁掉,然後發微信讓她別生氣。
不為別的,她是怕周時晏會找沈棠的麻煩。
周時晏餘光看她一眼,情緒穩定道:「我不會對她怎麼樣。」
「想多了,我怕她罵的話會刺激到你,然後又跟上次一樣,莫名剎車加速,帶我一起去死。」安寧涼涼道。
周時晏:「......」
空氣再次變得安靜。
就在這時,周時晏磁性又低沉的聲音響開來,「我不會極端到讓你陷入危險里。」
安寧不知道他好端端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有過經驗之談,她知道周時晏現在每一次的異樣舉動和與尋常不同的說話,那都是沒安好心。
況且,她多少次是因為他才存在危險的。
他到底哪來的臉皮說這種話!
看她沉默不語,周時晏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仿佛剛剛的那幾秒就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