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爺把專利書和承諾書送得很快,簽完字,摁完手印,他便匆匆把妻兒給帶走。
坐上車,男人一想到專利拱手送給了周時晏,心裡別提多憋屈。
越想,他越不舒服。
他難受道:「明明一隻手就可以,您非要拿出十個億地專利項目。沒了這個項目,我們全家等著喝西北風嗎?」
丁老爺氣得差點就呼吸急促了,怒指著這個沒用的兒子,「剛剛在裡面怎麼沒見你那麼硬氣,現在倒是能說會道了。」
「爸,就算我說的話是有點大逆不道,但是......」
「給我閉嘴吧你,回去後立刻跟那個女人離婚,然後給我安安分分地在家裡,再敢出去惹是生非,我掐死你!」
丁家這邊各個鬧得隔閡,不消停。
但安寧這邊同樣也沒好到哪裡去。
一想到周時晏竟然算計到自己的身上,氣不打一處來了。
真的是越想越生氣。
最終,她氣得來到周時晏的書房,連敲門都省略了。
周時晏正在處理文件,見她進來,手不自然地壓在一份文件上面的幾個醒目的字眼上。
安寧怒瞪他,冷嘲譏諷:「我還以為你什麼時候發善心了,真的會肯為我出頭一次。到最後,你就是想要借著我的事,跟丁家要一個專利。周總,你還真是處處不忘商場的那套算計啊。」
「但是麻煩你,不要算計到我的頭上!我怕今後我們離婚了,那些跟你有仇怨的人會找我算帳,我不想替你背鍋!」
「站住!」周時晏見她罵完就要走,起身喝住她。「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安寧聽他不耐煩的口氣,氣更盛了。
轉過身,她站在他的面前,哂笑道:「我胡思亂想,麻煩你搞清楚,我哪一點胡思亂想了。你明知道丁家不可能把他的右手交出來,你不就是逼著丁董親口承諾把這個專利給你?」
「是啊,你發善心嘛,為我主持公道。就順道為自己爭取點東西而已,我應該體諒你,是嗎?」
周時晏閉眼深呼吸口氣,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陰霾,已經極力冷靜下來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敏感多疑?」
說了那麼多,他依舊能輕描淡寫的一句,然後給她扣在一個罪名。
安寧心被揪得生疼。
不喜歡不在乎她就算了,現在,他還要把她當做賺錢的工具。
沒有一秒,安寧不後悔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這種男人。
眼淚在眼眶打轉,安寧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來,淒涼一笑:「是,我敏感多疑,我胡思亂想,你周時晏品德最高尚了,滿意了嗎?」
周時晏眉頭皺的更緊,「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安寧冷冷地呵了聲,「我跟你沒什麼好談。」說完,她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不管張媽在後面怎麼喊,安寧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明月庭。
一股腦就來到了御景匯。
指紋解鎖進去,屋內聽見動靜的沈棠快步出來。
看見安寧的臉,心疼的同時,又察覺到了不對勁,語氣頓時變得尖銳起來,「周時晏那狗男人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鼻子一酸,安寧抱住她,埋頭痛哭。
眼淚怎麼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