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眼看周時晏握拳的動作,心一驚,反手下意識抱住了他的手臂,「周時晏。」
她喊的聲音微微發顫,讓周時晏幽沉的眸色逐漸恢復清明,他依舊陰沉著臉,垂眸看著她。
安寧雙手牢牢抱著不放。
那力道,周時晏能感覺得到。
他心情不爽到了極點,因為安寧擔心他會出手揍夏侯塵,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但他已經在剛剛恢復了理智。
這裡好歹是HA研究院,是安寧目前工作的地方。
回首,他目光冷鷙,低沉道:「我已經回來了,塵總,你是不是該走了?」
夏侯塵沒說話,反而看向安寧。
只要安寧不肯,他有的是辦法今晚讓周時晏沒辦法留在這裡。
安寧衝著他輕輕地點頭,眼神不斷地與他說:你先走。
夏侯塵無聲地深吸口氣,他尊重安寧的選擇,但同時,他要弄倒周時晏的心情已經非常強烈了。
他對安寧溫柔道:「夜宵已經做好了,待會兒趁熱吃,要是有什麼事的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到。」
「路上小心。」
安寧想要送他到門口,豈料周時晏霸道地攬住她的腰,根本不給她挪步的機會。
她咬著牙,瞪視他。
周時晏卻無動於衷,直至夏侯塵出去了,他邁步上前,隨手關門且反鎖。
他的手壓在門上良久,調節好情緒,轉過身,拉著安寧就來到了客廳。「我們聊聊。」
安寧沒有掙扎,而是冷漠道:「這回你又想說你的好妹妹不是存心把我弄傷,而且她自己現在也犯病在醫院被搶救治療,你叫我看在她犯病上,讓我又原諒她?」
周時晏沒有承認,反問她:「為什麼出事的第一時間你沒有給我打電話?進拍賣會之前我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
「你是不是有健忘症?我去洗手間不已經跟你說過了?你難道沒看見我還好心地帶你妹妹一起去的洗手間嗎?」
安寧的三連問,言語間都是冷嘲熱諷的味道。
他沉住氣道:「我說的是事後。」
「事後?」安寧呵呵笑了兩聲,語氣涼薄道:「倘若當時給你打電話了,你看見我受傷了,陸晚晚犯病了,當時的情況,周時晏,你是帶我去醫院,還是先顧及你妹妹?」
「她心臟......」
「對,她心臟有病,可比我的皮外傷嚴重多了。但你別忘記今天來拍賣會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當時洗手間可不止我們兩個人,我這是在給你留面子,周時晏。」安寧一字一頓,譏諷道。
周時晏此刻身影一頓,難以看穿安寧眼底的情緒。
「我先走,不給你選擇,也不讓人多疑,難道我錯了?」
「安寧......」
「黎小姐好心地及時地帶我來醫院包紮打針,塵哥第一時間來醫院慰問我,送我回研究院。而當時你,只給我打電話說,叫我在醫院等等你。」安寧這回蠻力地抽回手,神情冷漠到了極點。「不覺得很過分嗎?」
周時晏面色沉凝道:「把晚晚送到醫院安頓好,我已經趕過來了。」
「你現在看見我沒事了,那就趕緊回醫院看著你妹妹吧。我不想明天你的父親還有潘姨來責怪我不懂事,纏著你不讓你去醫院陪陸晚晚。」說完,她轉身坐在沙發上,「我不送,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