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又一次被周時晏丟在了宴會現場。
這是三年裡,她數不清的第多少次。
宴會上來來往往許多名流,安寧撐起得體的笑容善後,不想讓任何人看了笑話。
可她還是在各個角落裡,聽到各種嘲諷。
「真是可憐,眾目睽睽下被丈夫丟在這裡,還得強撐著收拾爛攤子。」
「豪門太太可不好當,反正從她嫁進周家開始,我已經好幾次看到她被丟下了。」
「我聽說啊......」那人的聲音逐漸低下去,但就站在轉角處的安寧聽得清清楚楚,「周總是因為家裡不贊同他和陸晚晚在一起,才娶她裝門面的。」
「嘶——陸晚晚不是周總的後媽帶來的女兒嗎?這,沒有血緣關係,應該沒啥吧?」
「所以嘍,現在這個周太太連遮羞布都算不上。」
「……」
安寧緊抿唇瓣,後面的話,即便她不再聽,都能想像得到是什麼。
這些年,再難聽的話,她都聽到過。
叮——
手機忽然彈出消息。
是陸晚晚。
安寧眼皮一跳,直覺告訴她不會是好話。
點開一看,入眼先是陸晚晚冷嘲熱諷的話。
【都三年了,你爸用命給你求來的婚姻還是比不上我一個電話,安寧,你看哥哥多寵我啊。】
後面還有一張照片,是周時晏挽起襯衫袖口,站在酒店配套式廚房裡,細心煮粥的樣子。
高挑筆挺的身形,與廚房台顯得格外不和諧。
他卻是彎腰,專注對待。
原來他這次丟下她,是為了去給陸晚晚煮一碗粥。
三年前父親癌症病危,替她求來這段婚姻,為的是她以後能有人照顧,有個避風港。
可周時晏能給她這段婚姻,感情和照顧卻從來都不屬於她。
安寧看了一會兒照片裡周時晏細心對待的那小鍋的粥,又看向照片一角隨意丟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
那是宴會前,她親手給他挑選熨燙的西裝。
真鮮明的對比啊。
安寧沒有回覆陸晚晚,收起手機,轉身繼續去跟主人家談笑風生。
這場宴會在惠城,周時晏帶她從京城一起過來參加,還特意說過這場宴會對他來說很重要。
安寧分得清輕重,有些笑話,只能按在台面下。
就算現在她孤身一人,也要做的漂亮體面。
好不容易應付完,她從宴會離開。
坐在車內時,安寧深吸一口氣,選擇給周時晏發消息:【晚上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消息發出去後,石沉大海。
直至她回到酒店,洗完澡,躺坐在床頭,信息仍然沒有動靜。
這樣的情況不是一次一兩次了。
安寧很希望周時晏能及時看到消息,然後回到酒店。
可隨著夜色越來越濃,她等到幾乎快要睜不開眼,門口也沒有半點動靜。
他不會回來了。
安寧攥緊被子的手驟然鬆開,心逐漸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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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一早,安寧再醒來已經九點半。
她拿起手機,先入目的是一條熱搜推送詞條:
【震驚!納斯集團掌門人周時晏與繼妹陸晚晚親密現身機場,周太太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