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軍團的誓約
第二天天亮開始，更大量的徽章被運送到黑色城堡，因為需要趕進度，穆蘭將城外營區的學員們也召回來一起參與刻印，而他自己則需要準備趕去迪高大聖堂了。
時間還是清晨，但今天的迪高大聖堂已經提前公示了不進行大廳禱告，因為今天需要舉行一個盛大的冊封儀式，所以現在聖堂大廳內和廣場上到處都是貴族和官員。
但周圍的平民也不少，廣場外圍和街道上早已經聚集了非常多的人，大家都等著圍觀前進軍團的封賞。
迪高範圍內有頭有臉的貴族和官員很多都到場了，不能來的也會派遣代表，前進軍團的高級軍官也已經乘坐馬車到達，他們也都是貴族，都在和自己家裡的人說笑著，描述著戰場的殘酷和其中的趣聞。
這段時間，即便是家裡人也很難看到身為前進軍團軍官的孩子，哪怕他們已經到了迪高，但營區戒備森嚴不准外人進入，這會算是難得的聊天時間。
「父親，表哥表姐，你們看！」
一名軍官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木盒，獻寶一樣在幾個親人面前打開，裡面兩枚粗大的獠牙和幾根黑亮的爪子，看著就非常嚇人。
「嘶」「這是？」
「狼人的獠牙和爪子，這是我在近身戰中同士兵們合力擊殺的第一頭狼人，就在渡河戰役那段時間！」
軍官驕傲地說起這段經歷，手不由握緊了拳頭，那是他們第一次直面狼人，當時的恐懼和瘋狂依然歷歷在目。
邊上一些軍官這會也拿出了自己的紀念品，幾乎人人都有狼人的獠牙和爪子，這些可不是剝削士兵拿來的，而是真的用自己的血換來的，前進軍團幾乎人人和狼人搏殺過，當然作為高級軍官，肯定擁有戰利品優先挑選的權利，但也就第一次。
每一個軍官附近都圍著不少貴族，且不只有他們的親人，每說到一場驚險又刺激的戰鬥，周圍就頻頻出現驚呼。
這時候，大廣場中央的道路上，穆蘭從出租馬車上下來了，其他道路基本都被民眾圍滿了，只有中央大道有衛兵看守兩邊，因為女王的車駕一會也會從這裡來。
穆蘭一下車，邊上一些注意這裡的民眾立刻激動起來。
「這是瓊斯特大人！」「是他，我在報紙上見過他的樣子！」
「瓊斯特大人——」「大人看這邊！」
「瓊斯特大人，我是瓦倫丁人——」
穆蘭看向那個方向，也不知道誰叫自己是瓦倫丁人，反正點了點頭之後再大步向廣場走去。
前進軍團的軍官們也發現了穆蘭，紛紛從包圍圈中擠了出去，小跑著過去，一起立正行禮。
「軍團長！」
穆蘭同樣一個握拳禮回應。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一會我們一起回營區。」
「是！」
那些軍官露出笑容，跟著穆蘭一起走到大聖堂門口卻沒有再回自己家族和親友那邊。
前進軍團的一批人站在那裡沒有誰說話，周圍的貴族很想要上前搭話，但一時間居然沒有人敢靠近，也就只有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向著穆蘭點頭致敬，而穆蘭也帶著微笑一一回應。
半個小時之後，來自王宮的車隊到達了中央大道上。
尼斯赫莉爾一從馬車上下來，周圍的民眾也開始歡呼起來，而她也第一時間看到了大聖堂門口的那聚堆的一群軍人，中間的穆蘭當然是最為顯眼。
二十多名軍官被先後授予合適的榮譽，人人都有勳章，也有人加爵，最後才輪到重頭戲。
聖堂大廳鋪設的紅地毯盡頭，尼斯赫莉爾站在中央，穆蘭從大聖堂的門口一步步向前，走到女王面前單膝下跪，並雙手將杖劍獠牙托舉起來，周圍的嘈雜在這一刻悉數收斂。
尼斯赫莉爾伸手取過獠牙，輕輕將劍拔出，如鏡面般的劍身倒映出尼斯赫莉爾無暇的臉龐。
長劍被輕輕放在穆蘭的肩頭。
「以迪爾迦帝國女王的身份，授予前進軍團軍團長穆蘭·瓊斯特，帝國一等子爵的身份，永久享有前進軍團軍團長的榮譽職務！」
聖堂外的禮炮紛紛開炮，聖堂教士也揮灑聖水賜福，聖光灑出大聖堂，也向著周圍的民眾賜福，聖堂的鐘聲也被敲響。
歡呼聲在周圍響起，很多大貴族也都露出笑容。
只不過剛才都一直興高采烈的前進軍團高級軍官們慢慢都收斂了笑容，他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榮譽職務？
軍官們看向女王和軍團長，見到穆蘭已經向女王謝恩，接過了自己的劍，各個官員和大貴族都聚過來一起向他祝賀，也擋住了軍官們的視線。
慶功宴肯定是少不了的，雖然這段時間前進軍團的伙食都是頂級的，但真正的慶功宴是封賞結束後的第二天。
前進軍團的營區被布置成了一個巨大的宴會現場，並且允許不限量飲酒，不禁制喧譁，士兵和軍官們都鬧瘋了。
也有部分貴族來營區一起狂歡，他們大多是年輕人。
只是當宴會從下午持續到明月當空的時候，穆蘭拔出輪光對天開了一槍。
「砰——」
槍聲響起，會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穆蘭輕輕一躍，跳到了一輛蒸汽坦克頂端，士兵們都從各方湊了過來，兩萬多人在營區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圈。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穆蘭掃視全場，視線移動非常緩慢，似乎要看清每一個人，等環顧一周才繼續開口。
「前進軍團贏得了自己的榮譽，但我們來自不同的部隊，慶功過後，還得回原來的部隊中去。」
「什麼？」「啊？」
「前進軍團要解散？」
「這不是真的」
「軍團長，你在開玩笑對吧」
士兵和軍官們的議論聲逐漸嘈雜起來，穆蘭深吸一口氣，用吼聲壓制了他們的聲音。
「這不是玩笑，前進軍團原本就是一支臨時軍團，但是——」
穆蘭眼神銳利起來，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
「就是我們這麼一支臨時的軍團，乾淨利索地打贏了戰爭，不論是邪惡的黑暗生物還是邪教徒，亦或是金斯比亞的軍隊，全都被我們摧毀，我知道，大家不想散場，我也不想——」
「前進軍團已經烙印進了我們血液里，我們服從命令，但也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是前進軍團的一員，如果有一天，你們接到了前進軍團的歸隊信號，而那時的伱們，或許不再是一個小兵，不再是一個低級軍官，甚至不再是軍人，你們會如何選擇？告訴我你們的答案。」
「歸隊！」「我會歸隊！」
「我會的！」
聲音起初比較嘈雜，隨後慢慢整齊一致，舉起手臂揮動著發出海嘯般的呼喊。
「歸隊——」「歸隊——」「歸隊——」.
「我會記住你們的承諾，就像我相信不會有人忘記前進軍團，不論是需要我們守護的人，還是對我們的存在感到惴惴不安的人！」
穆蘭的聲音蘊含魔力，如同雷鳴一樣，也讓營區再次安靜下來。
一些士兵抬上來一口口小箱子，並將箱子一一打開。
「箱子裡的，是我親自監督打造的徽章，它既是我們大家的紀念，也是我們前進軍團的徽記，還記得我在倫巴蒂大森林行軍中說過的話嗎？」
穆蘭看向所有人，手中舉起一枚徽章，這徽章居然在此刻浮現亮光，好似在穆蘭手中燃起一團火焰。
這一刻，所有的木箱子中，每一枚徽章都在「燃燒」。
「前進軍團，就是一把熾烈的火焰，我們的建制雖然被解散，但我相信大家都認同自己始終是前進軍團的軍人.」
說道這，穆蘭深吸一口氣，隨後爆發出憤怒般的吼聲。
「以穆蘭·瓊斯特之名起誓，軍團永存——」
穆蘭舉臂高呼，所有士兵幾乎同時呼喊響應。
「軍團永存——」
「以查爾·溫蒂之名起誓，軍團永存——」
「軍團永存——」「以巴倫索·凱爾之名起誓軍團永存——」「以亨德爾·林頓之名起誓，軍團永存——」.
很多人喊著軍團永存，也有很多人如穆蘭一樣以自己的姓名起誓，而到了最後，呼喊聲也逐漸統一。
「軍團永存——」「軍團永存——」「軍團永存——」.
穆蘭拔出長劍向著天空，再一次以吼聲高呼。
「前進軍團——」
所有人舉起拳頭揮向天空，如當初那樣吼叫著回應。
「勢不可擋——」
「前進軍團——」
「勢不可擋——」
海嘯，不是真正的海嘯勝似真正的海嘯，一種燃燒著某種火焰之光的海嘯，甚至在迪高城中，很多人都隱隱能聽到那種呼嘯聲。
這種「海嘯」中，站在蒸汽坦克上的穆蘭露出笑容，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一種誓約。
迪高大聖堂的頂端，大主教看向城外的天空，隱約間似乎被某種火焰映得通紅，閉上眼睛再看又好似是錯覺。
黑色城堡中的沃爾頓同樣有這種感覺，他比大主教看得更清晰，確認了存在著「燃燒」，很多超凡者也隱隱有所感應，有的會追尋感覺看向遠方，有的則繼續自己的事。
沙巴斯蒂娜站在自己樹屋的那顆大樹頂端，魔力的光輝在眼中浮現，他看向城外的火，內心不可抑制地興奮起來，她知道這火焰會燒遍世界。
聖物保管室內，曙光之書被單獨收在一扇門後，此刻的書本正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
隆隆隆隆隆.
整個聖物保管室中，其他聖物紛紛爆發出光芒，引發了某種震動，曙光之書和聖物們存在著某種強烈的排斥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