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撞破秘密
白在帝臨的戰術定位是遠程輔助輸出,用她的射擊技巧給隊友提供火力掩護。
對於帝臨這種級別的隊伍,隊員們的實力基本都是抬掌震天,跺腳碎地,像夏侯那種主力隊員更是動不動就一刀砍爆一座山,區區子彈支援根本沒有意義。
但很巧,白的輪迴天賦是SSS級,覺醒了專屬能力「直死之魔眼」,這個能力最特殊的地方就在於——死亡面前,眾生平等。
不管對方是誰,戰力低下的雜兵也好,叱吒一方的魔王也好,無論是什麼身份,什麼能力,只要被「直死之魔眼」盯住,身上就會出現「死線」和「死點」。
死線破,身體相應部位永久殘廢。
死點破,進入不可逆的永恆長眠。
這種可以對任何人造成無差別致命威脅的能力,恰好彌補了白的尷尬處境,讓她不至於成為帝臨中毫無用處的廢物隊員,而是可以在戰鬥中找到自己的定位,只要時機合適,就能很好地幫助隊友,乃至扭轉戰局。
成為輪迴者以後,經過一輪輪屬性強化,白的身體素質已經遠非前世可比,雖說狙擊手不需要負責近身作戰,陷入混戰也會有隊友幫忙清理靠近的敵人,但她並沒有摒棄鍛鍊身體的習慣。
輪迴小隊的回歸位面可以由隊長開啟一扇扇傳送門,分別連接一處處獨立空間,帝臨廣場上的傳送門有上百扇,對應的獨立空間更是紛繁複雜。
雪山,沙漠,蔚藍大海,度假山莊,健身房,電競室……輪迴者也是人,是人就需要娛樂,尤其是在輪迴空間這種充滿危機的地方,誰也不知道下一場任務要面對多麼可怕的敵人,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
遊走於死亡邊緣的壓力不停積累,如果沒有發泄渠道,要不了多久就會心理扭曲,乃至精神失常。
屹立輪迴之巔的帝臨也一樣,任務歸任務,訓練歸訓練,平時該娛樂還是要娛樂的。
這不,有一扇傳送門半開著,透過門縫能看到幾個帝臨隊員在聯機玩《我的世界》,其他人都在辛辛苦苦造房子,有一個手賤的偷偷摸摸在後面拆,隊友發現後把他按在地上一頓群毆,嬉笑怒罵聲四起。
羅青鋒性格古樸,一如他修道者的強化方向,據知情的隊員說,隊長平時沒事就會閉關冥想,有時候還會放音樂舞劍,和那些跳廣場舞的大媽大爺很像。
幻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似乎從來不會積累任何壓力,也從來不參與任何娛樂活動,每天就是站在輪迴廣場面對立方體,一遍又一遍查閱立方體中的物品信息,並結合分析隊員的個人數據,為隊伍安排接下來的戰術方案。
白從自己的私人空間出來時,幻一如既往站在廣場上面對立方體,也許是感知到了白的到來,他悄無聲息脫離了與立方體的意識連接,微微側目看向白,那雙毫無情緒起伏的眼睛宛如死水,就這麼默默看著她,沒說任何話。
自從白最初入隊,幻丟下一句「我會盯著你的」,他和白就是形同陌路,這麼久以來硬是一句話都沒說過,仿佛把她當成了空氣,又總在悄無聲息地盯著她,就像現在這樣。
幻不說話,白當然也不可能和他主動交流,她無視了幻的注視,準備進到某個獨立空間鍛鍊。
羅青鋒最近添置了一處獨立空間,裡面是林海浩瀚、萬木崢嶸的大森林,不僅有著模擬大自然的日出日落,白晝艷陽高照,夜晚皎月星辰,還有許許多多小動物生活在其中,充滿勃勃生機。
森林空氣清醒,裡面的時間也恰好是日落,含氧量高,很適合長跑,白就推門走了進去。
電競房裡有兩名輪迴者恰好到廣場上吸菸,他們看見白進入森林,其中一個人愣了一下:「沐小白去森林了,這個時間.」
另一名輪迴者倒吸涼氣:「這要是撞見『那兩人』,不得被打死.」
「要不要追上去把她叫出來?」
「算了吧,我可不想進去冒險,你想嘗嘗蛇牙的滋味嗎?」
「我不想」
「森林那麼大,白應該不會恰好撞到吧,哈哈。」
「管她呢,趕緊抽完煙回去繼續mc,黑曜石地獄門搭好了,我們去打豬人。」
群山蒼茫,氤氳的白霧在山峰間縈繞,西方的落日穿透雲霧,在林海間落下最後的餘輝,沾著露水的枝葉倒映著火紅霞光,放眼望去如寶石般斑斕閃耀,呈現著大自然波瀾壯闊的美。
山巒起伏之間沒有人為修築的道路,只有被原始植被覆蓋的森林,林海萬木在天空下伸展,蔓延至蒼茫浩渺的地平線盡頭。
白的身影在林木間飛速奔跑,如同一隻敏捷的野貓,那些足以把普通人摔斷腿的高度差對她而言如履平地,修長的身影時而躍上樹枝,借力甩向溝壑的另一頭,時而在被落葉和殘枝覆蓋的水坑上輕點而過,卻未打濕褲腳分毫。
這片地區最高的山峰海拔6000多米,白僅用十幾分鐘,就從山腳攀登至頂峰,在這種高度下,氧氣已經非常稀薄,但對她來說卻正適合——在低氧環境下進行高強度鍛鍊,紅細胞和肌紅蛋白將會增多,心肺能力也會更大程度增強。
白在山頂一連做了兩個小時的力量訓練,終於有了一點疲意,這裡四下無人,她也就很隨意地將被汗水打濕的上衣脫掉扔在旁邊,只留了一件純白色的運動抹胸,她的皮膚實在太白了,如果不仔細看,會以為什麼都沒穿。
她來到附近的一處水潭,用手舀起冰冷的潭水潑在臉上,給自己降降溫,這時,她發現抹胸上破了個小口子,還染了紅,仔細一看,應該是剛才在林間奔跑時,側胸被樹枝劃破了。
太大了果然很麻煩她心想。
她休息了一會,來到山體另外一側準備下山。
突然,白的耳朵動了動,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聲音,有些奇怪的動靜從森林深處傳來,似乎還伴隨著粗喘的人聲。
這裡明明是自然山脈,只有動物,為什麼會有人聲?是其他帝臨隊員嗎?
白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悄悄走去,潛伏到一處灌木叢旁,輕輕撥開葉子,看到了令人不禁屏住呼吸的一幕。
(本來是神秘章節,但太懶了不想寫,反正就是夏侯和淺櫻在那什麼,自己腦補一下)
白雖然年紀小,但對於男女之事不是一無所知,至於為什麼要在這種野外,她也並非不能理解,情趣嘛
然而,白怎麼也想不到,這兩人居然是夏侯和狩櫻,因為在她看來,這兩人的關係並不好,就像火把遇到火藥,碰一起肯定會炸。
平時,夏侯和淺櫻如果在回歸位面遇到,彼此不是拌嘴就是你追我打,在任務位面也是水火不容,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砍了十個敵人,我就得砍二十個,非得分個高下。
合作?不存在的,沒把你當敵人砍已經很給面子了。
就是這麼一對冤家對頭,此時卻擁摟在一起盡情放縱,實在令人意想不到。
白無意間撞見這兩人,她不想當電燈泡,準備無聲離去,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然而,她剛後挪一步,致命的壓迫感突然從前方傳來。
「吼——」櫻花化形的大蛇撕裂灌木叢,所過之處草木盡數湮滅於櫻紅色能量,風壓撲面而至,帶著難以阻擋的威壓。
大蛇如絞殺獵物般纏繞住白的身體,獠牙貼至脖頸,探動間輕而易舉割開她的皮膚,留下細長的血痕,再深一寸就可以取她性命。
「看看我抓到了什麼,一隻偷窺的小老鼠。」狩櫻冰冷的聲音響起,她身上沒穿衣服,只有雙腿裹著被撕爛的白色絲襪,卻對此毫無羞赧,在漫天灑落的櫻花狀能量中走來。
櫻紅色巨蛇纏得實在太緊了,白根本沒有掙扎的餘地,渾身關節都在咔咔作響,骨骼扭曲擠壓的劇痛伴隨著窒息感如浪潮般襲來,飆升的血壓甚至衝破了毛細血管,讓她口鼻都開始流血。
狩櫻伸手抓住白的墨色長髮,逼迫她抬起頭,用一種令人膽寒的目光看著她,聲音中還帶著譏諷的詭笑:「遠遠看著多沒意思,要不一起?夏侯肯定很高興。」
「狩櫻。」夏侯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放了她吧,欺負一個小孩有什麼意思?」
狩櫻接下來的沉默很短暫,但對即將被大蛇絞死的白來說,再短暫的一瞬都無比漫長,就在她的視線陷入模糊,即將失去意識時,圍裹周身的壓力驟然消失,巨蛇化作漫天櫻花,消散在漫山遍野的櫻紅色能量中。
「嘶——」氧氣倒灌入肺部,帶來一種溺水後浮出水面的新生感,白趔趔趄趄向後退去,最後摔進一處水潭,身上全打濕了。
狩櫻冷笑著瞥了白一眼,什麼都沒多說,撿起散落在灌木叢邊的巫女服重新穿上,隨手將被衣服裹住的長髮往後一撩,宛如掀起一片櫻色花海。
「跟新歡慢慢玩吧。」狩櫻神情淡然地留下一句話,脫掉被撕爛的白色絲襪往地上一丟,穿上木屐緩步離去。
夏侯什麼都沒多說,默默走到水潭邊,對掉進水裡的白伸出手。
白平視看向前方,先是一愣,隨即抬起頭警惕地盯著夏侯,下意識往後挪去。
夏侯低頭一看,拍了拍後腦:「不好意思,忘記穿褲子了。」
夏侯穿上衣物,白已經從水潭裡爬了出來。
雖然以輪迴者的體質來說,著涼感冒這種事已經不可能發生了,但出於紳士精神,夏侯還是把外套一脫,隨手披在白身上,然後自顧自找了塊巨石坐下,點了根事後煙。
現在的氣氛非常微妙,夏侯抽菸不吭聲,先天性失語症的白不會說話,兩個人就只能沉默。
最後,還是吞雲吐霧的夏侯先開口了:「白,你坐啊。」
這周圍都是光禿禿的石巒,白都不知道坐哪,乾脆默默靠到了一棵樹邊上。
「你別不說話啊,搞得氣氛很尷尬。」夏侯說完,又拍了一下腦袋,「哦對,你不會說話。你手機呢?」
白搖頭,她今天是出來鍛鍊的,沒想過會和別人交流,所以就把礙事的手機放房間裡了。
夏侯倒是隨身帶了空間袋,從裡面掏出一部手機扔給白。
他兩指夾著抽了一半的香菸,用小拇指撓了撓頭,淡淡地說:「你別緊張,今天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和狩櫻不會因為這種事殺你滅口。」
白沉默片刻,試探性打字:「你和她」
「你說剛才你看見的事?」夏侯短促一笑,深吸了一口煙,滿臉淡定地說,「那種事很奇怪嗎?我們又不是機器人,都有生理需求,各取所需而已。」
白打字:「我只是沒想到會是你們兩個。」
夏侯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拜託,在你來之前,帝臨就只有狩櫻一個女孩,我不找她找誰?去找個男的嗎?老子可是鋼鐵直男。」
這話倒讓白無法反駁,她思索片刻,打字:「我記得,每個輪迴者都可以花獎勵點造人,造出來的人,外貌、體型、性格什麼的都可以自己設定.」
夏侯搖頭:「不一樣。」
白打字:「不一樣?」
夏侯抽完最後一口煙,將燃燒的菸頭旋轉掐滅在地上,淡淡地說:「立方體那裡造人,對我們這個級別的輪迴者來說很便宜,也確實可以隨自己的癖好隨便定製,但你不覺得噁心嗎?」
「那種造出來的人看著完美,處處符合你的幻想,但無論怎麼完美,也不過是立方體憑空生成的肉塊而已,血肉是列印出來的,思想是捏造出來的,從頭到腳都是虛構。你會喜歡這種假到要死的肉塊嗎?」
「真人固然有種種缺陷,不那麼完美,但再怎麼也是真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屬於自己的喜怒哀樂,肉塊永遠也無法替代那種真實的感覺。」
夏侯說到這裡,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好像講了一堆廢話,你這個年紀的小孩哪懂得這麼深奧的道理,你這個高中生恐怕連戀愛都還沒談過吧?」
白打字反問:「你呢?你有愛的人嗎?」
夏侯頓時笑得更加自嘲,厚著臉皮說:「我在前世是個屌絲,母胎單身28年,倒是暗戀過不少妹子,但她們不是把我當備胎,就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大學舔了四年的女神,畢業那晚就跟剛認識的富二代去賓館了。」
「情場不得志,職場也一樣,大學畢業以後當了社畜,朝九晚九,一周工作六天,工資就4000塊,去掉寄給爸媽的錢、伙食費、房租,屁都剩不下一點。別說那些年輕靚麗的女孩,隔壁工位40歲的阿姨都不找我聊騷,專門纏著那些長得白淨的帥小伙。」
「我都混成這球樣了,你說我有沒有愛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