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紀蘭珠想的有些出入,她本以為紀老夫人會刁難她,自己再做出來可憐的姿態之類的,博得一些夫人的好感。
看著葉似錦千人捧萬人夸的,紀蘭珠心中有些不服,憑什麼她會變成現在這樣,堂堂的官家小姐變成這樣。
她眼睛一瞥,看見了葉清月,見她跟前也是冷冷清清的,就知道她現在的處境跟自己差不多了。
「月兒。」
葉清月冷漠的看著紀蘭珠,「紀小姐,有什麼事情麼。」
紀蘭珠沒想到她的態度這麼冷淡,她卻溫和的道,「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也跟我一樣無人說話,我就想過來跟你說說話。」
「不用了。」葉清月也知道紀蘭珠壓根就不受祖母的歡心,自己跟她走的太近也不是什麼好事。
「月兒,以前咱們的關係挺要好的,現在弄到這個地步我也是沒想到的,聽說你要出嫁了,真是恭喜你了。」紀蘭珠道。
葉清月道,「沒什麼好恭喜的,你也沒必要過來找我,你自己現在什麼處境你自己難道不知曉麼,我可不想跟你有什麼瓜葛。」
葉清月這話直白又難聽,讓紀蘭珠的臉色微變,胸口中堵著一口氣,「你以後也未必會好到哪裡去,聽說你許配的人家就是個小官小戶的,你一個嫡女也不過如此,以後怕是連夫人圈子都擠不進來,我雖然做了你哥哥的妾室,可也是葉國公府的,比你身份不知道高到哪兒去。」
「你這個妾室不過是涎皮賴臉的求來的,這事滿京城皆知,你以為你的身份能好到哪兒去,說的好聽點,喊你一聲姨娘,其實也就比丫鬟的身份高一點,我回來依舊是葉國公府的嫡小姐。」葉清月道,「你還得喊我一聲姑奶奶呢。」
紀蘭珠見說不過她,撂下來一句,「那咱們走著瞧了。」
葉似錦剛應付著一批夫人們,總算是鬆口氣,能夠獨自坐下來喝口茶,只見紀蘭珠朝著她緩緩走來,剛才看她在葉清月跟前說話,很顯然是碰了一鼻子灰,現在來這裡又不知道要做什麼。
「七小姐。」紀蘭珠柔聲道,「許久不見,見你平安歸來,我心裡也替你高興。」
「多謝掛心。」葉似錦不冷不淡的。
「說起來咱們也快一家人了,你還得叫我一聲嫂子呢。」紀蘭珠笑笑,「以往的事情該過去就過去了,我也不是那樣小氣的人,你也是個大度的人,咱們以後還得好好共處呢。」
「我記得紀小姐嫁過來也只是個姨娘,好像還擔不起我一句嫂子吧。」葉似錦也是面帶笑容。
紀蘭珠面容一滯,「你剛回來,自然不知道裡面的事情,我和你哥哥是真心相愛的,按我的家世,再找一門做正妻也是輕易的,可是誰讓我偏偏一心栽到在你哥哥身上,甘願做妾嫁過來。」
紀蘭珠深深嘆息,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烘托出來自己為了葉茂偉付出了多大的委屈。
葉老夫人一眼就看見紀蘭珠在葉似錦跟前,面色瞬間就暗下來,找來安氏,讓她前去。
「妹妹,你在這裡呢。」安氏走到葉似錦跟前,「母親正在找你呢。」
葉似錦點頭,跟著安氏起身,「母親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安氏直接忽略了紀蘭珠,帶著葉似錦就離開了,半點面子都沒給。
紀蘭珠揪著手帕,閉上眼睛,葉清月和葉似錦一樣軟硬不吃,實在是可惡,暫且忍下來這口氣,還是先去別的夫人跟前刷刷好感,到時候自己也能站穩腳跟。
「母親。」葉似錦坐在葉老夫人旁邊。
葉老夫人笑道,「宴席已經齊備好了,今日你就坐在我身邊。」
「這怎麼行,於理不合。」
「你是未來的皇后,有何於理不合,就聽我的。」葉老夫人想著葉似錦剛回來,只知道紀蘭珠要嫁進來做妾室,肯定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要抽空找個時間把這件事情跟她說清楚的好,以後離紀蘭珠遠一些。
紀蘭珠碰壁後,就讓丫鬟悄悄的去給葉茂義送信,說她今日也特地來了,就是為了想要見他一面。
自從紀蘭珠嫁進來做妾這件事情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見過一面,葉老夫人總是攔著葉茂義,不讓他出門,就算是出去也是派人看著,不許兩個人有接觸的機會。
葉茂義想著紀蘭珠很快就要跟自己在一起了,也就順著葉老夫人的意思,免得再惹葉老夫人生氣。
葉似錦笑的臉頰都快僵了,身邊圍繞著不少的夫人小姐,有試探的,也有誇讚的等等,好似她換了個面容不是什麼問題,只要眼前的是未來的皇后,一切都不成問題了。
「我來遲了。」薛琪韻朝著葉似錦眨眨眼睛,「沒有前來恭喜葉小姐。」
「那可要自罰三杯才是。」葉似錦看見薛琪韻才發自真心的笑了起來。
薛琪韻道,「我還不是為了悅己坊才來的這麼遲麼,剛才我已經拒絕了那個大訂單的人。」
「你放心,以後好機會多得是。」葉似錦道,「咱們現在才在悅己坊站穩了腳跟,一定要穩住自身。」
「我知道啦。」薛琪韻道,「現在我的錢可比袁安陽的多多了,他還靠著我養著呢。」
薛琪韻一見到葉茂義就委委屈屈的,將葉清月和葉似錦諷刺她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顯得自己好像是風中搖曳的小白花任她們欺凌,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葉茂義,她是為了葉茂義才如此忍辱負重的。
這讓葉茂義更加心疼,只是葉清月他不管,但是葉茂義提醒她,千萬不能動葉似錦,她以後是皇后,葉國公府還要靠著她的庇蔭。
紀蘭珠聽在耳朵里卻更加憤恨,面上卻是大度點頭應下,心裡還在盤算著怎麼讓葉似錦和葉清月不好過,最好能夠讓葉似錦當不成這個恍惚。
一直快到傍晚的時候,葉國公府的賓客才散去。
葉似錦直接就癱在了榻上,雖然不需要她動手操勞,可是這笑著應付每個夫人小姐的,也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說出去的每句話都還要經過斟酌,實在是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