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蓉兒的東西,她跟我看過,那時候她好像說...說...」譽親王思索了片刻,「說有個雲遊前來化緣的老和尚告訴她,此物已經不屬於她了,而是她在這個世上最掛念的,有血緣關係的人,那時候蓉兒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就暫時放在了身邊。」
這個人就是凌初,薑蓉懷了孩子之後才知道那位老和尚說的意思,就放在了元機寺中,那老和尚正是元機寺的方丈。
凌初摩挲著自己手上的半塊玉案,「我曾經問過方丈這塊玉案,方丈只說了機緣二字。」
譽親王來回看著兩個人,「那麼也該說說你們的事情了,比如說,葉姑娘又是哪裡的人。」
不得不說譽親王的眼光還是毒辣的,他也派人去調查過葉似錦,發現她只是一個小丫鬟,與凌初並無交集,可是從他看葉似錦和凌初的相處來說,這種眼神並不像是剛認識,何況他也了解凌初是什麼樣的人,不會無端端同一個女子就好上了,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
葉似錦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其實...」
凌初沉吟良久,才說道,「葉葉與我早就認識了,她和...容妃一樣,也是因為這個玉案。」
譽親王神情有些瞭然,「原來如此,這個玉案原是你母親的,她恐怕也沒想過,這個玉案會給你帶來一位...和她一樣的女子。」
「皇叔,要是你知道更多關於玉案的事情,還請你告知。」凌初道。
「我會回去再查查的。」譽親王沒想到凌初會對一個女子情根深種,也許有這位女子陪伴,凌初以後又會不一樣了。
「多謝皇叔。」凌初道,「當年也是因為皇叔,我才有了現在。」
「我相信,就算是你沒有我,也一樣能夠登上帝位。」譽親王拍拍凌初的肩膀,「你和你母親的能力...都很出色。」
葉似錦表示自己很拉胯,作為穿越來的人,各項生存技能具備的還不是很完善,早知道當時去哪兒抱著百科全書了。
「早些大婚吧。」譽親王丟下這句就離開了,沒有問再多了。
葉似錦聽了容妃娘娘的事情,可是這個玉案之謎還是需要再想辦法解決。
「葉葉。」凌初忽的抱住葉似錦,「你不會離開的。」
葉似錦拍拍他的背,安撫道,「我也離不開你呀。」
天上又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仿佛一座巨大的珠簾掛在天地間,來往的宮婢們都打著傘在雨下穿梭。
葉似錦來這裡還是頭一次見下這麼大的雨,雨大可是天氣卻十分的悶熱,手中不停的搖著扇子。
「陛下。」李海匆匆進來,身上濕噠噠的。
「什麼事情這麼慌張。」葉似錦也在這裡,開口問道,往日見李海都是不緊不慢的,今天屬實是嚇到了一般。
「葉小姐您也在這。」李海支支吾吾的不好說出口,「這事兒...」
「說。」凌初道。
李海這才說了出口,「陛下,有兩個宮女在亭子裡面躲雨,那亭子中有一口井,井裡面竟然....有無面女屍。」
一七已經帶人去查看此事了,一共三具屍體,各個都沒有臉,被人都給剝了下來。
一七掀開白布,仔細的查看了這三具屍體的傷口和面部。
宮裡一向宮禁森嚴,到處巡查的侍衛不少,還有暗衛盯著,竟然還能在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口井離衛太妃的宮裡倒是不遠,那周邊也只有衛太妃的宮裡住人了。」一八分析道。
一七道,「不過衛太妃已經瘋了,這事兒她要是做的話,肯定需要人手。」
「或許衛太妃...只是假裝瘋了。」一八道,「當初衛太妃為了扳倒皇后,能夠帶著三皇子凌徽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現在也不是不能,衛太妃瘋了,三皇子也瘋了,這難道真的是巧合麼。」
「那陛下怎麼不直接...殺了三皇子,一了百了?」一六開口問道。
「也不能全都死了,陛下登基,一個兄弟都無,那這豈不是讓百姓大臣詬病。」一八道。「陛下本就有七煞星的傳言。」
「不是還有九皇子麼,他同三皇子,一個人瘋了,一個人痴了,那就不知道誰真誰假了。」一七道。
葉似錦怎麼感覺從言情劇變成懸疑劇了,之前的走向都是濃情蜜意的,突然冒出來不清不楚的幾具屍體,也不知道是何緣故,到現在還沒有查清楚。
「葉姑娘,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有人會查的。」瑤妃寬慰道,「在宮裡你這裡絕對是最安全的。」
葉似錦搖著扇子,「我倒不是擔心我的安危,就是突然出現這事兒,總覺得心裡不安的很。」
「陛下現在後宮裡面都算平靜的了,以往祈安帝的後宮裡,那裡面的爭鬥才叫可怕呢,剛成型的孩子被活活打下來的,還有...」瑤妃住了口,「葉姑娘,我不是故意嚇你的。」
「祈安帝的後宮就這麼亂麼,也不管管?」
「祈安帝年紀愈大就愈發花天酒地了,人也糊塗了,哪裡管這些事情。」瑤妃道,「葉姑娘,您還是想想過兩日悅己坊開張的事情吧。」
「一切都安排好了,也沒什麼可想的了。」葉似錦道,「就是培訓的那些女工,上次你去看了,覺得怎麼樣?」
「我覺著挺好的,對答如流,口齒清晰,接人待物的也能過得去。」
「那就行。」
葉似錦的全部心思都在悅己坊上,至於那幾具無面女屍還是交給處理這方面的專業人士的好。
薛琪韻拎著食盒推開了書房門,伸頭進去,就見自家哥哥低著頭在畫些什麼。
「哥。」薛琪韻喊了一聲,「我來給你送飯來了。」
「放下吧。」薛之岸也無心吃飯,悶在屋裡兩天了都沒出來。
薛琪韻很擔心自家哥哥這樣的狀態,就害怕他想不開,她也想不通,自家哥哥怎麼突然就對葉姐姐情根深種了。
「哥。」薛琪韻喊了一聲,「你不能這樣,娘很擔心你。」
薛之岸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沒事,只是想作畫而已。」
「哥,你到底怎麼樣才能解開心結。」薛琪韻沒辦法了,直接開口問道。
兩兄妹靜默無言,許久之後,才聽到說話的聲音。
「我想再見葉小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