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瞧見你回來了,我更是喜歡。」葉老夫人道,「之前你二嫂子的確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原本母親也沒打算讓你回來做什麼,上柱香也就算了了此事了。」
「母親我都知道。」葉似錦笑道,「女兒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葉老夫人拍拍葉似錦的手,「不愧是我葉國公府的女孩兒,隨著你嫂子去吧,等回來我有話同你說。」
葉似錦倒是不需要這麼多人做心理建設,何況就是去上柱香,走個形式而已。
葉清月素衣素服,身披麻布,跪在靈堂前燒紙,眼睛通紅。
「月兒。」安氏喊了一聲,「我帶你七姑姑來上香了。」
葉清月低下頭裝作沒有聽見的模樣,低聲哭泣,掩去眸子裡狠毒的目光。
葉似錦也不在意,柳桃將香點燃,遞給她,她將這柱香插入香爐之中,便也了了。
安氏就要帶著葉似錦離開,葉清月猛地抬頭,「七姑姑,你把我母親害成這樣,難道不應該磕個頭麼,下跪賠罪麼。」
「月兒,胡說什麼呢。」安氏斥道,「你母親是病死的,與你七姑姑什麼相干。」
「那還不是她害的我母親病死的,她難道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嗎。」葉清月滿臉淚痕,惡狠狠的盯著葉似錦,「要不是她不清不楚的來了府里,我母親能夠因為她才被送去莊子裡麼。」
葉似錦不怒反笑,「嘖,月小姐真是會倒打一耙呢,難道說當時的事情,你沒有參與?不知道這前因後果?你母親到底是因為什麼被送去莊子裡面,難道你不清楚麼。」
「我母親是府里的二夫人。」葉清月道,「我是葉國公府堂堂正正的嫡女,我母親就是想要查清楚你的身份,免得你混淆了國公府的血脈,她有何錯。」
「她錯在害死了原二夫人。」葉似錦一字一句的道,「害的原二夫人活活的在病痛中熬死了,有些事情,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葉清月的臉色慘白,她知道這事兒,可是就是在心裡不想承認,她母親不是這樣惡毒的人。
「是她該死,我母親不過是幫她一把,她本來就要死了。」葉清月喊道。
「帶月小姐下去休息。」安氏臉色微變,勒令兩個婆子帶著葉清月下去。「七妹妹,咱們走吧。」
葉似錦同安氏離開了,還沒到葉老夫人那裡,就聽見小廝來報,說是邢氏的家人在外面鬧,說是邢氏死的不明不白的,現在死了都沒有大操大辦的,擺明就是不重視邢氏,說她死的冤枉,死的委屈。
「邢家的人?」安氏疑惑,「她們怎麼鬧上門來了,妹妹,你先去母親那裡,我先去那邊看看。」
葉似錦不摻和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葉老夫人找她是什麼事情。
「你來了。」葉老夫人先是跟葉似錦寒暄了一番,又突然轉到了薛琪韻的身上,「聽說你同薛府的薛小姐走得近?」
「是,我與她投緣,就多認識了一番。」葉似錦道,「母親怎麼問到她的身上了。」
「就是隨便問問,也是前兒別的夫人來聽她提起,說是薛丫頭也是個苦命的,剛入門,夫君就沒了。」葉老夫人道,「這些年都沒有再嫁,如今的年紀也不小了。」
葉似錦更是奇怪,葉老夫人怎麼話頭引到了薛琪韻的身上,這是什麼意思。
葉老夫人又接著問到,「你跟她走得近,不知道她性格怎麼樣,人品如何。」
葉似錦自然是往好了夸,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薛琪韻心地善良,待人溫和,人品也是沒話可說。
聽到這話,葉老夫人沉思了起來,隨後笑道,「錦兒,你說的我倒是想見見這位薛小姐了,等她下次來府里,帶來我看看。」
「我知道了,母親。」葉似錦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來,「母親怎麼突然對薛小姐感興趣了,莫不是那位夫人還說了什麼。」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之前我病了,薛家也送來了禮,咱們都還沒謝謝人家呢,咱們家跟薛家以前走的也近,現在倒是疏遠了,薛大人也是你二哥上頭的人,走得近對你二哥也有好處。」葉老夫人還是沒說出來主要的原因,這事兒還未定,成不成的還不知道呢。
「這樣啊。」葉似錦覺得這理由有點牽強,只是葉老夫人這麼說,也就沒多想了,「母親原來叫我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就是見你回來,與你多說一說,我心裡也舒服點。」葉老夫人道,「今日可在家中?」
「瑤妃娘娘允了我今日回來,讓我明日再去宮裡。」葉似錦道。
葉老夫人點頭,「你先去休息休息吧,回來了一刻也沒得閒。」
邢家的人在府外撒潑打滾的,哭鬧不休,一個個都像是無賴一般。
「就是過來要錢的,這邢家小門小戶的,就鑽錢眼裡去了,人都死了,還上門來用這個法子。」章秋月拍桌子,「直接讓人都給攆走,在咱們府門口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這邢氏死了都不讓人安生。」
「就算是攆走了,還會在別處吵鬧,反而有損咱們府里的顏面。」安氏道,「已經派人帶進來府里了。」
那些人就是些烏合之眾,被葉國公府的家丁小廝一頓恐嚇,就嚇得什麼都說出來了。
門口來鬧事的人不是邢氏的直系親屬,都是一些旁系,他們知道消息也是旁人告訴的,有人告訴他們這樣能敲到一筆錢。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邢氏的弟弟,也就是葉清月的舅舅。
他不敢自己露頭,就攛掇著別的親戚,讓他們將葉國公府當做冤大頭,狠狠的宰一筆,自己也能在後面撈點錢。
「邢氏自己不是個東西,家裡人也都不是個東西。」章秋月哼了一聲。
徐亞香撇嘴,當初邢氏在世的時候,也不知道誰跟她走得近,現在人沒了,就開始落井下石了。
「這事兒父親已經知道了。」安氏道。
「有老爺操心,咱們也就不用跟著煩神了。」徐亞香道。
章秋月擠兌道,「你什麼時候煩過府里的事情,成天就知道在老爺跟前裝哭。」